他看见甄士隐正虎视眈眈的巍然站在面前,双目射出两道令人心寒的冷光,充满杀气地注视着自己,才想起是自己刚才被其点了昏穴,才带到此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甄士隐皮笑肉不笑地答道:“这是虎头山右侧鹿头山飞仙台。”

    飞仙台位于鹿头山上,李二少看是一座塔式建筑。基部有两层大方脚,上层正面基石刻有“飞仙台”三个楷书大字。中部由4块大角石组成,平面为方形,每面有一小拱门。上部是圆形,比中部略小,亦由4块大石构成,四面拱门,中间空透,仅存半边。顶部为凸圆形。

    二少李侠为之一愣,想挣扎着起身,可这一挣扎,全身竟丝毫无力,动弹不了,才知已被点了麻穴,不由得大吃一惊,问道:“兄台,你这是什么意思?”

    甄士隐此刻收回伪装,露出狰狞面目,发出一阵诡谲的阴笑,幽幽说:“我这样做完全是出于好意,小子,只要你老老实实,愿意回答我的问话,我决不会让你受苦。”

    二少李侠见甄士隐神态大变,阴恻恻慑人,判若两人,才知其甄士隐的狼子野心,强压住自己心头怒火,恶气变好气说:“兄台有话尽可出口,何必点上我的麻穴,把我带到荒山绝顶。”

    甄士隐反驳说:“什么荒山绝顶?此乃是虎头山,羊头山、鹿头山,又称为三清山。”

    此三清山位于中国江西省上饶市玉山县与德兴市交界处,距玉山县城50公里,距上饶78公里,为怀玉山脉主峰,主体南北长12.2公里,东西宽6.3公里,平面呈荷叶形,由东南向西北倾斜。因玉京、玉虚、玉华“三峰峻拔、如三清列坐其巅”而得其名,三峰中以玉京峰为最高,海拔1816.9米,是江西第五高峰,也是信江的源头之一。三清山不同成因的花岗岩微地貌密集分布,展示了世界上已知花岗岩地貌中分布最密集、形态最多样的峰林。

    “此三清山风景秀美,同时又是道教名山。我把你弄到这风景秀丽的飞仙台是看得起你,是想度你成仙......嘿嘿,就是唯恐你不肯合作。”

    二少李侠此刻心中骤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兆,愕然说:“你要问我什么话?又要我与你怎样合作?”

    甄士隐冷冷地说:“很简单,我要你讲出分辨‘罗刹令’及那七道盟主令中的秘密,再告诉我那血光寺中鬼人的秘密,我会破例放你一条生路。”

    李二少此刻才真正明白了甄士隐对自己那么亲近的原因,为能达到他的目的,竟然不惜杀害与出卖朋友,其心之毒,到现在才昭然若揭,为之心中感到一阵的悲痛,料不到自己竟重蹈其皇甫玉龙之覆辙,被其甄士隐的花言巧语所欺骗,被其虚伪所蒙蔽,自己所付出的一片真诚,得到的结果,竟然还是如此,不由得越想越气。

    他愤怒地看着甄士隐,双眸中放射出怨毒的火焰,仰天大笑之后,凛然正气说:“怪不得人家称你为白衣秀士,原来你真是把你的狼心予以隐藏,表面装做伪善之人予以蒙骗,唉,少爷我算瞎了眼,竟把你看作了好人,是少爷我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甄士隐不耐烦地阴叱道:“住口,我不听你胡扯淡,你现在只能说愿与不愿与我合作?”

    李二少对其鄙夷的一笑,嘴唇倔强地翘起一道凛然不可侵犯的弧线,冷冰冰地反问道:“少爷若说不愿呢?”

    白衣秀士甄士隐阴沉的一笑,语寒如冰地说:“你想要我给你动刑?”

    李二少傲气十足地说:“嘿嘿,少爷可不是贪生怕死惧刑之辈,你这套恫吓之术可不会让少爷为之低头......”

    他的话激起了甄士隐的满腔怒火,再难以忍受,歇斯底里的叫道:“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大爷倒要看看你这骨头有多硬......”说着倏然用脚尖一踩李二少手臂肘弯的“曲池穴”,阴森森地道:“你说不说?”

    李二少情不自禁的发出一阵的唏嘘之声,虽然疼得他头上冷汗直冒,痛入骨髓,但他刚傲成性,宁折不弯激励着他狂喊道:“大丈夫生而何撼,死而何惧,少爷我不说,我偏不说!”

    甄士隐赞赏道:“有种......”说着脚尖又加上了二分真力,一跺一翘,只听得咔嚓一声轻响,李二少曲肘间的骨头立刻断裂。李二少怎经得起甄士隐如此摧残,一声惨哼,人竟昏了过去。

    李二少这才是逃离虎穴又进了狼窝,甄士隐能会高抬手放过他吗?读者也会猜到不会,那他又是怎么对李二少予以摧残呢?

    白衣秀士甄士隐望着昏死过去的李二少,嘴角露出得意而残酷的冷笑,你不是追查我的踪迹要报仇吗?可惜你肉眼凡胎,我站在你面前,还是看不清我的真面目,还是被我利用,玩弄于我的股掌之中,到死也不知道是死在何人之手,你才是个真正的蠢货。李二少,你说什么叫木子,能骗得了武林的七派七道高手,能骗得了我的慧目么?无论你再易容,也不会逃出我的手掌心,想跟我斗,你才是小鸟跟着鹞鹰飞___命憋着哩。今日你命犯我手,才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头,认栽吧。

    他想于此,伸手连戳李二少的“人中”、“印堂”醒穴,使李二少从昏迷中醒过来。李二少看着厉鬼般的甄士隐,内心十分难过,眼中竞淌下了热泪,此泪的流出,并不是软弱,也非是惧怕,而是悲伤,他是为自己感情的浪费而悲伤,为自己有眼无珠不识人而痛苦流泪,为没有牢记其皇甫玉龙的痛苦的教训而黯然泪下......

    甄士隐以为李二少受不了疼痛而流泪,便脚尖一松,奚落说:“怎么?疼得受不了了吧?大爷刚只用上一分劲,你就疼得流了泪,嘿嘿,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免受刑罚,还是乖乖说出来吧!”

    二少李侠听其说,感到受到侮辱,悲痛的脸色突然转变为无比的愤怒,“呸”的一声,啐了一口,两道刚毅的剑眉上扬,豪情满怀,凛然不可侵犯的反唇相讥道:“哈哈,狗贼,你看错人了,少爷我可不是贪生怕死、卑躬屈节之人,我可以告诉你,你可以摧残少爷我的身体,若要我说出这两件秘密,除非是河水倒流,太阳从西边出来,否则你是枉费心机,痴心妄想!”斩钉截铁的话语,含着他的钢铁意志,表示既是把他毁灭,也改变不了他的坚定的信念与毅力。

    甄士隐听其言,脸色更加阴沉的吓人,他立在那里,像一具没有灵魂的魔鬼,双眼暴射出一股锐利的杀气,气得浑身发抖,歇斯底里地怪叫道:“大爷想不到你竟这么痴迷不悟,不肯与我合作,那好吧,我再看看你是真有种,还是假有种......”说着像狼嗥般的用脚尖向着李二少的胸口踢去。

    喀嚓一声,李二少的两根肋骨立刻折断,疼得他眼冒金花,一声闷哼,豆大的汗珠从鬓角中渗出。他顽强地咬紧牙关,没有发出惨叫,心中犹如翻江倒海般的难受,但他仍顽强的怒骂说:“天做孽犹可赎,人做孽不可活,狗贼,少爷就是死了变鬼,也要向你讨还血债,不会饶恕你。”

    “嘿嘿,成者为王败者寇,如今你落在大爷我之手,就得任我宰割,大爷也不会让你这般容易去死......”甄白士隐说着,朝着李二少的前胸又是一脚,接着喀嚓一声轻响,其肋骨又断了一根。李二少痛彻心扉,几乎昏了过去,他咬紧牙关忍受着,不发出叫声以示软弱,只是怒视着甄士隐,心说,只要你弄不死我,少爷我总有找你有报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