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最后的最后,柳韵以差点儿挠光自己头发的代价,终于想起她还有一个唯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记忆,那是就是当初被逼着死记硬背的古诗词们。

    谢谢那些满腹才气的大大们!

    想到可以换钱的方法后,柳韵就给林婶请辞了。

    不过,她也没有马上就起身走人,等了几天林婶重新找到了一个帮手后,柳韵才离开了这个当初收留身无分文的她的包子铺。

    手里提着一个洗的发白的轻便包袱,包袱里装着她的一件换洗衣服和她问林叔要的林叔年轻时候穿过的这两天被林婶改的合她身的旧衣服。

    怀揣着一百五十文和两个馒头的柳韵,对着林婶挥了挥手,爬上了去临沭府城的驴车。

    柳韵的心随着林婶越来越小的身影开始逐渐忐忑起来,其实她还是蛮怕的,离开这个她已经有些熟悉的地方,去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可是等她再一次听到系统的电子音后,柳韵心里的忐忑转为坚定起来。

    如果没有金手指的话,自我清醒的认知的她,知道自己不是那种一穿越就会变成普信女那种人,所以她可能会在那个小镇随遇而安的生活着,等年龄适合了,找个不讨厌的人凑合着过下去。

    可是有了金手指后,她就开始心有不甘了,即使金手指没有启动的痕迹,她内心深处也是笃定自己不会在这陌生的世界就此埋没于茫茫人海中。

    特别是现在她极大可能找到了金手指启动的方法后,她不去试试的话,她肯定是不会死心的。

    随着驴车的缓慢的前进,柳韵一次次的在心里复盘着她到了临沭府城的行动,争取把一切可能会出现的意外都考虑好。

    柳韵的自我意识是很清醒的,也知道穿越就是多了些经历,不会提高智商。

    也多亏了信息时代带给她的庞大复杂消息们,可以让她一遍遍进行的复盘,推敲着把所有的意外降到最低。

    临沭府城离得她之前待的小县城还是有些距离的,大家也说不清具体有多远,只知道走路的话,得走两天一夜,坐驴车的话,会在丑时(也就是凌晨一点到三点)到达目的地。

    不过临沭府城城门会在一更三点(戌时五刻)也就是大概是20:00-20:15分的样子响暮鼓后关闭,禁止出行;五更三点(寅时五刻)也就是大概是04:00-04:15分的样子敲响晨钟后开城门,开禁通行。

    所以大家一般都会在城门口凑合着过一夜,第二天早上城门打开后,再入城。

    随着驴车的前进,一路上的风景都差不多,看多了也无聊的紧,柳韵就靠着车厢闭目养神起来,然后不知不觉间就搂着包袱睡着了。

    “吁!”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午时,驾车的老王将驴车赶到了一处空地上,空地不远处有一条清澈蜿蜒的小溪,缓缓的流淌着。

    柳韵是被其他人下车的动静惊醒的,她揉了揉眼睛,看着其他人下车的背影,也跟着下车了。

    坐了半天的车,身子都僵硬了,下了车柳韵就站在空地上活动了几下筋骨。

    也幸亏她记得她现在在古代,要不然她还会下意识做出的扭扭腰来,扭扭屁股的动作了。

    站在原地,踏脚小跑了两下,学着其他大妈的样子,找了块树荫坐下。

    从怀里摸出一个馒头,捏了捏,还有点儿余温,拿到鼻下闻了闻,没其他异味。

    初夏的时节,也就中午时太阳照耀着大地,天气会很热,其他时间段,气温还适宜,所以馒头没有被捂馊。

    睡了很久的她,现在没有什么胃口,不过也知道要是现在不吃,等她饿的时候,驴车又不会将就她一个人停下来。

    而且在那么狭小的空间里,就着其她人身上的各种味道混成的浑浊空气,她感觉到时候她也可能被熏得吃不下去。

    所以柳韵一点点的撕下一丝丝馒头,努力的吞咽下去。

    就在她塞下大半个馒头时,突然间一个脸上挂着和蔼笑容的大娘,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边。

    柳韵一下握紧了手里的馒头,眼里带着警惕的看着她。

    那大娘也知道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柳韵了,赶紧自我介绍道:“姑娘,你不怕我不是坏人。”

    现代网络告诉我们,坏人也没把坏人写在脸上啊!

    柳韵垂下眼眸,没有理会那个大娘,屁股还往旁边移了移。

    大娘看着的柳韵的动作,忍不住笑了笑,是个有警惕心儿的姑娘。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是让人挺心生戒备的,特别是孤身一人上路的姑娘。

    不过,谁让她老毛病犯了呢,看着有不错的小姑娘,总想上前结识一番,想和她聊一聊天,看她有没有说亲的意向。

    就算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的,都是她潜在的顾客啊。

    那个大娘也不怕尴尬,自顾自的介绍起自己:“我夫家姓马,住在府城西城的红林巷,门口有棵枣树就是我家,承蒙街坊邻居爱戴,大家都叫我一声马大姐。”

    柳韵一脸黑线的听马大姐一骨碌的将她家的地址给爆出来。

    不是,古代都流行和陌生人开口就报住宅地址的吗?

    感受到柳韵瞄了她一眼的视线,马大姐对着她和蔼的笑了笑,继续开口说起来。

    “我这次去安县是帮人做媒的,西胡同的有个小子,无意间遇到了去府城狂庙会的小姑娘,害了相思病,这不,求到我这儿,让我帮忙给说和说和。”

    说到这里马大姐特意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也辛亏我姐妹多,挨家挨户的打听了许久才找出那是谁家的姑娘。”

    “这次出门就是帮那小子去说和的,现在是在返程的路上呢!”

    柳韵听到这话,才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这马大姐是做红娘的啊,难怪这么自来熟。

    想到这里,柳韵忍不住思索起来,古代的红娘应该都是些八卦小能手吧。

    毕竟她们牵红线,也是要知道谁是谁,谁家是干什么的,谁家是谁家的亲戚,家里人性格咋样,家里都有些什么破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