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裴昭谦回来了,谢梦华睡的格外的好,一夜好眠,竟然没有做那些稀奇古怪的梦。

    今日是乞巧节,庭院中早早便忙碌起来了。

    窗外有来来回回的随侍经过,谢梦华醒了会神儿便起身了。裴昭谦天未亮便起来了,她那时困的厉害,便没跟着去看他早起耍刀练功。

    披上外衫行去门边开门,院子里俱是布置东西的女使和随侍,棋画从庭院中看到她,远远唤了一声,

    “夫人,您等我一会儿,我这边好了就去给您打水沐洗!”

    谢梦华步上回廊下阶去看,院中已摆好夜间祭祀用的香案,上面已摆了几碟糕饼和瓜果,桌案边的条案上放了几个铜盆,棋画正将水舀到其中。

    “夫人,待会儿我去后院花园中采些鲜花回来放到铜盆中,您明日晨起便用这盆中水沐洗,保您往后面色红润,肤色比现在好白皙!”

    “你说的这有考证吗?”谢梦华笑着问道,“这放了鲜花的水明日便能成了那仙水不成,净了面就能叫我更美?”

    正说着话,琥珀从回廊间下来,手里捧着一托盘的花瓣行了过来,棋画见了连忙朝谢梦华道,

    “夫人您看,不光我一个人说吧,琥珀连花瓣都采回来了!”

    “是,是,是,你们俩说的都对,明日我就用这盆中水净面,保管明日比今日更美!”谢梦华瞧着两人往盆中扔花瓣,也跟着掷了一些。

    琥珀边扔边道,

    “夫人您不光能比今日美,保管能叫都督看了你就移不开眼去!”

    “贫嘴!”

    谢梦华嗔骂了一句,三人笑成一团儿。

    裴昭谦清晨练了刀,便又转去卢潇潇院中去与她问安,闲说了几句,这才回了自己住的松涛苑。

    刚步上回廊,耳中便听得一阵女郎的笑声,他大步急行了几步,便看到了那明媚女郎。

    有了身孕,她身子越发圆润了许多,身上披着宽松的轻纱外衫,那纱织外衫轻薄服帖,下摆随着微风徐徐舞动,瞧着倒是有几分敦煌壁画中飞天女郎的风采。

    棋画正对着回廊,一眼便看到了行走在廊庑间的裴昭谦,便放下手中的活计朝谢梦华努了努嘴道,

    “都督回来了,夫人快回房去吧,我伺候您沐洗!”

    谢梦华转过头,便看到背光而行的高大身影。

    晨起的太阳斜斜的挂在天边,金灿灿的日光便拢在他身后,在他后方打了一道若隐若现的光圈,他便如天神降世般一步步朝自己行来,谢梦华心口好似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往日她便知道裴昭谦生的俊朗,今日这般模样,饶是他们已成婚,往后有无数的日夜可以相看,可她扔觉得无法错开眼。

    直到他行到自己跟前,谢梦华仍是呆愣愣的瞧着他。

    “大清早的便站在这里做什么?这活计还用你亲自做?”裴昭谦蹙着眉,拉过谢梦华的手便朝房中走。

    谢梦华心道你若是不说话便好了,一说话便锐意逼人,当真是煞风景。

    “皱眉做什么?”

    裴昭谦瞧了一眼身旁的人儿,见她皱着眉头看着自己,

    “我可是惹到你了?”

    说完身后在谢梦华眉心点了一下,手指又轻轻抚弄了一番,如愿见到那眉头放松下来,这才放下手。

    知道他是宝贝自己,谢梦华弯了嘴角道,

    “我去沐洗,今日府中乞巧完,晚间带着珍珍与明昭世子一道去坊市间逛逛!”

    “昨日走了那样久,你今日可还走得动?”

    裴昭谦解了外衫搭在屏风上,又要解里衣,瞧见立在门口等着送水的棋画要进来,便抬手止住了她,大步行了过去,

    “给我吧!往后你自管送水便是,房里不用你伺候了!”

    说完接过水便关上了房门。

    谢梦华支着头歇在贵妃榻上,听到他这番说辞,嘴角不由的越加的翘起,看到他端着水进了房中的沐室,便起身跟了进去。

    昨夜被他那番折腾了半夜,今日她当然要还回来。

    谢梦华想的倒是挺好,可进了沐室便不是自己心中想的那样了。没一会儿,沐室中便响起一阵女郎的娇软呢喃,间或还伴着男子低沉的诱哄。

    谢梦华还想抵抗,手掌推拒着裴昭谦的贴近,奈何他力气太大,她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直直的便被他拽入怀中。

    “你这可是在撩拨我……嗯?”

    男子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侧,搅弄的谢梦华也有些乱了神志,察觉到他的变化,她向后缩了缩,求饶道,

    “我错了!我错了!我出去,你沐洗吧。”

    “惹了我就要走?”

    “不是!”谢梦华辩解道,“我就是想捉弄你一番……”

    余下的话全数被吞入腹中,眼前天旋地转。再回过神儿,自己已经落入了裴昭谦灼热烫人的怀中。

    自然又是一番折腾,最后仍是她酸着手臂缩在人家怀中不得起身。她抬眼看去,裴昭谦刚刚那隐忍的模样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心满意足的舒爽。

    谢梦华心道下次还是别惹他了,最后受不住的反倒是自己。不过倒是又被他伺候着沐洗了一番,心中找回了些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