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的这场文会在外城城郊的碧玉楼举行。

    碧玉楼其实是一片竹楼,屹立在山清水秀之地,站在竹楼上往外望,能看到远方的高山,近处的稻田。

    此时正值秋末,水稻成熟,远远望去,一片金黄之色,时而有一两个农人在稻田中收割。

    巳时一刻,一辆辆华丽的马车驶来,马车上都是些才子佳人,正透着车窗,往外眺望。

    抵达碧玉楼后,这些才子佳人们纷纷下车步行。

    有些才子看到如此佳景,则是摇头晃脑,吟上一两句诗,瞬间便引来旁人的喝彩。

    江寒随着袁斌到的,袁大才子善写艳词,他来参加这场文会,江寒觉得今日恐怕又能听到几首艳词了。

    “啧啧,那是哪家的姑娘?这胸,这臀,真是太要命了!”

    袁斌忽地看着楼上一个女子啧啧道,他的目光就像一个钩子,抛过去,似要狠狠勾下一大块肉来。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作色中恶鬼。

    江寒随着袁斌目光看去,就不禁感叹,这袁斌眼光还真好!这胸臀比确实完美!

    这女人是谁?怎么有点眼熟?

    他突然想了起来,那不就是国子监周祭酒的弟子杨蒹葭吗?

    袁斌诗意爆发,摇头晃脑,吟道:“余于碧玉楼见一佳人,素裙玉带,气质温婉。其菽发最为惊人,动时,如兢兢玉兔。静时,如慵慵白鸽。

    其色应如深冬冰雪,其质应如初夏新棉,其味应如三春桃李,其态应如秋波滟滟。

    余有诗曰:

    粉香汗湿瑶琴轸,春逗酥融白风膏。

    浴罢檀郎扪弄处,露花凉沁紫葡萄!”

    江寒向袁斌竖起大拇指,好一个艳词才子!江某自愧不如!

    袁斌的声音并不小,身旁许多才子都听到了,不禁向袁斌抛去惊讶的眼光。

    江寒看了看袁斌,又看了看旁人,自觉地远离他几步。

    楼上那杨蒹葭忽地恶狠狠地瞪了袁斌一眼,吓得他收回目光,嘀咕道:“怎么感觉她好像听到我的诗了?”

    杨蒹葭缓缓开口,声音清冷悦耳:“感谢各位才子佳人,愿意参加这场文会。这次的文会,将由我杨蒹葭主持。请诸位才洒三江,赋诗填词。”

    才子们纷纷喝彩。

    接着杨蒹葭便宣布了这场文会的主题:应景而作。

    只要符合今日的景色,或者写文会的热闹都可以,对于诗词的格律也没有要求。

    而这场文会的魁首还能得到整整一千两银子,第二名和第三名也有六百两和三百两。

    当然,能来参加这场文会的大多非富即贵,对这些银两自然瞧不上眼。

    这场文会是国子监牵头举办,听说最终的诗词会由国子监祭酒进行评判,倘若能在这场文会上夺得魁首,那便风光无限。

    对于读书人而言,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名气。

    江寒静静坐在一旁吃糕点,这场文会准备的糕点酒水都不错,能白吃白喝,来一趟也不错。

    大多文会其实都是为了出名用的,否则也不会花大把银两举办文会。

    但这场文会是国子监举办的,应该不是为了捧某个人,而是为了诗词。

    倘若这场文会能出一些好的诗词,甚至是足以传世的诗词,国子监也脸上有光。

    江寒不打算出风头,于是只是吃着糕点,顺便看看人群里的美女养养眼。

    但欣赏了一会就大失所望。

    不知是他见过的美人太多还是别的缘故,看一圈也没找到好看的。

    “江兄,你看那个,啧啧,这胸,也太惊人了!”这时候袁斌忽地拉了拉江寒的手,指着一个方向道。

    江寒抬头看了过去,嘶!果然惊人!还是个大萝金仙!

    咦,怎么这么眼熟?

    江寒看了一会,就惊愕的发现,那不是贾悦吗?

    只见贾悦跟一个婢女坐在一起,神情冷冷清清,似是有些不悦。

    而在贾悦身边,还有一个男子正笑嘻嘻的搭话,竟然也是熟人,窦天化。

    江寒皱起眉头,窦天化怎么缠上贾悦了?

    他当即起身,朝贾悦走了过去。

    此时,窦天化笑吟吟的看着贾悦,笑道:“贾姑娘,要不要本公子陪你出去走走,散散心?”

    原本,他在得知要娶贾望的女儿时,心中充满了抗拒。

    但今日一看,却是惊为天人!

    这贾悦竟然如此极品。

    漂亮的女人窦天化见得多了,也玩得多了。

    却很少见过像贾悦这般的。

    一张甜美的娃娃脸,一双水汪汪的明媚大眼睛,一张小小的樱唇,身材娇小玲珑,看起来,便是一个甜美的萝莉。

    偏生那胸脯儿却鼓腾腾的,极为壮观,撑得衣襟上方的纽扣都有些支撑不住。

    如此娇小的体态,却有如此巨大的规模,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这个女人,不必秦家嫡女差啊……”

    窦天化一看到贾悦就欣喜了,盯着她那张脸,心想着将她哄出去,便在外面稻田里就地正法。

    贾悦心情极其烦闷,她已经知道面前这人就是窦府的公子,更知道父亲有意将她许配给这个人。

    虽然不甘,可却也无可奈何。

    再看这人毫不掩饰的淫邪目光,贾悦只觉得无比厌恶,简直就比苍蝇还要厌恶!

    “哟!老许,原来你在这啊!”

    便在这时,身后忽地伸出一只大手,狠狠地就扇在窦天化脑门上,直接打得他踉跄一下。

    窦天化惊怒交加,正要怒骂是谁,就听见那人笑道:“哈哈,老许,好久不见,怎么躲着我?”

    那人忽地愣了一下:“咦,是你?不是许月眠啊?”

    窦天化怒道:“谁是许月眠?看清楚点!老子窦天化!”

    他猛地抬起头来,就看到一张熟悉无比的脸,不是江寒是谁?

    江寒恍然道:“原来是窦兄,窦兄实在对不住啊,你的后脑勺跟许月眠一模一样。”

    窦天化气得牙痒痒,“谁他妈的跟他一样,江寒,你不是故意的吧?”

    “当然不是故意的。”江寒连忙摇了摇头,微笑道:“我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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