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膏灵识外放,探查席季礼,席季礼第一时间察觉到,灵识反追了回来。

    当得知江离声醒了,他挥剑坎傀儡人的手顿住,看了一眼被他砍的稀巴烂的傀儡人,沉默地将之收起来,扔回了储物戒,收了剑,走出房门,找了过来。

    很快,房门被敲响,席季礼在门外轻喊,“师姐。”

    这声音,要多轻有多轻,可不像刚刚在自己的房内,对着傀儡人杀气腾腾。

    山膏心想,年轻人呐,无论外表看着多么沉稳,心智还是没成熟,不过是因为陆少凌一番话,便气成这样,若是以后对上卫轻蓝,还有赢面吗?

    它看向江离声。

    江离声努嘴示意它去开房门。

    山膏只能走到门口,用大爪子打开房门,看到席季礼,对他呲出一口大白牙,“我主人刚刚说,你的傀儡人是她送的?”

    席季礼顿住。

    山膏继续说:“被你用剑砍烂了。”

    席季礼神色一僵。

    山膏让开门口,翘着尾巴,跟打了胜仗一般,又回了屋。

    席季礼忽然伸手,一把拽住了它的尾巴,“你是我师姐的灵宠,还是谁的灵宠?既是我师姐的灵宠,就是清虚的畜生,哪来的胆子吃里扒外?”

    山膏顿时要火,“你才是畜生。”

    席季礼冷哼一声,松开它,看向江离声,眼神露出委屈,“师姐,它欺负我。”

    山膏:“……”

    这狗东西是学变脸的吗?

    江离声看着一人一兽,一时间没说话。

    席季礼走上前两步,立在她床头,“它用灵识窥探我。”

    江离声立即说:“是它不对。”

    山膏睁大眼睛。

    江离声训斥它,“怎么能用神识随意窥探人呢?你也就是遇到我小师弟善良,不跟你计较,若是换做旁人,早就提剑砍你了。”

    用神识窥探别人,在修士中,本就是忌讳之事。所以,寻常时候,没人会轻易用自己的神识窥探别人。否则若是遇到神识不如自己的还好说,但若是遇到神识厉害的,一个反噬回来,是会要命的。

    山膏灵识不低,但席季礼灵识却比它高,这也得益于这些年小师弟主动找她试药,哪怕她有时候不给,他就用一双认真的眼睛瞅着她,说不怕吃坏,她顶不住他的眼神,只能给了,虽然副作用多的数不清,好几次差点儿弄死他,把她自己吓死,但也有一个优点,就是神识给扩充的十分强大。

    所以,山膏这个狗东西,刚刚拿人试验,找谁不好,偏偏找了小师弟,小师弟只是追踪来,没直接用神识碾压他,已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

    若是找陆少凌,不就没事儿了?陆师兄肯定发现不了。

    山膏嘎嘎嘴,“谁让他距离你近呢。”

    江离声只能跟席季礼说:“小师弟别生气了,我没收它零食,三天不给它吃。”

    山膏顿时哀嚎一声,“我是为了谁?还是不是为了给你证明……”

    “你闭嘴吧!”江离声从床上下地,走到它面前,伸手将他脖子上的储物袋扯下来,系在自己身上。

    山膏想哭,吭叽两声,对上江离声警告的眼神,顿时偃旗息鼓了。

    席季礼露出笑容,“师姐,罚两天就好了。”

    山膏惊讶,这人竟然给它求情?

    江离声看着席季礼,“小师弟,你确定?”

    她不认为,她的小师弟是个多善良的孩子,他不待见山膏,显而易见。

    “嗯,确定,反正师姐已经罚它了,下次再犯,再多罚就是了。”席季礼瞥了山膏一眼。

    山膏顿时聪明地意会,言外之意,若是下次他再敢惹他,就不是断三天零食这么简单了。尤其是他再敢向着卫轻蓝。它缩了缩脖子,这人不能惹。

    江离声痛快地点头,“行,那就两天。”

    她走到桌前,倒了两盏灵茶,推给席季礼一盏,示意他坐,自己拿起一盏喝。

    席季礼走过去坐下,对她问:“师姐,山膏刚刚说的证明,是什么?”

    江离声也不瞒他,“我睡觉的时候,好像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事儿,山膏说我神识外放了,我以为是它的原因,它毕竟与我有契,没成想,它拿你试验,我丝毫没察觉到。”

    席季礼惊奇,“所以,师姐你在入睡的时候,能知道整个迎客峰的事情?”

    江离声顿了一下,“好像不止迎客峰。”

    她压低声音,“旁边的几座山峰,好像也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听到有人吵架,两男两女,其中提到了陈留安,说他不知怎地,从奇山秘境回来,触动了宗门戒律,被鞭笞了两百,如今还昏迷不醒,卧床不起呢。”

    席季礼震惊,“师姐,你的灵识……又强大了?”

    “没有吧?”江离声挠头,“我也不知道,我醒来后,探查自己,什么都没有。灵识还是调动不起来,灵力也全无。”

    席季礼闻言却松了一口气,“总之是好事儿,此事只我知道就好了,师姐还是不要往外说了。免得太乙的人知道了,心里发慌。”

    毕竟至今没人找来,说明别人也没察觉到。她知道这些事情,神不知鬼不觉。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十分厉害了。

    “嗯。”江离声点头,若非信任席季礼,她也不会跟他说。

    “还有,陆师兄也太口无遮拦了,虽然是好心赶走了前来找师姐麻烦的人,但他本人放出的话,惹出的麻烦也不小。若是被昆仑的秦宗主知道,还以为师姐当真勾引了昆仑的卫师兄,卫师兄是秦宗主爱徒,一直以来,不止秦宗主,整个昆仑上下,都对他寄予厚望。在我心里,师姐不比任何人差,容不得他们看低师姐。”席季礼道:“师姐何必因卫师兄陷入被人看笑话的风波里?我虽及不上卫师兄本事,但必不让师姐被人笑话。”

    不等江离声说话,他又神色认真,一字一句道:“所以,师姐以后还是远着昆仑的卫师兄吧?昆仑积雪,就该待在山端,不染尘埃,俯瞰一切,与师姐你不是一路人,你滚在泥潭里炼丹,炸了泥潭,都带不嫌弃满身污垢的,何必自寻烦扰?”

    山膏顿时不干了,“卫轻蓝才不是……”

    席季礼瞬间凌厉地扭过头看它。

    山膏缩了缩脖子,将话吞了回去。

    江离声放下茶盏,伸手摸了摸席季礼的头,没答应,但也没反驳这话,语气软软的,含着几分笑意,“小师弟,操心容易使人老,乖,喝了灵茶,赶紧去修炼,若是你太闲,就去教教裴荣入门心法,也让他早些悟道。我是不敢教,但你可以啊。”

    席季礼:“……”

    他躲开江离声的手,心里无奈,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师姐总跟他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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