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复生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还没有彻底搞清楚。

    禁婆带来的那些人,死魂离体后重新变成了冰冷的尸体,而飞出的死魂八成被陆启安击散,剩下两成不足为惧。

    没了依靠,禁婆村长两个人面对村民,毫无胜算。

    事到如今,死路一条,不如……

    “把破庙围起来,不能放走一个人!”禁婆让剩下的死魂围住破庙,跟着,和村长一起,打算放火烧死所有人。

    那么多死魂没有了,得尽快补充。

    庙里的村民因为死魂,不敢出来。

    三个陌生人,最能打的那个倒下了,小姑娘吓坏了,一直盯着他看,还有一个……

    打起来后就没见到,应该和村民一起躲在后面。

    这么好的机会,赶紧动手!

    村长捡起之前村民丢下的火把,红着眼,嘴里不断念叨着儿子儿子。

    他慢慢上前,一扬手,将火把丢进破庙中,是朝着庙里的干草丢的。

    火把在落地前被飞箭打开,一队人马突然出现。

    为首的那个骑着高头大马,身穿盔甲,身后一面写有贺字的军旗高高挂起,告诉所有人他的身份。

    江南总兵,贺晋元。

    这面旗子,江南没人不认识。

    禁婆奇怪总兵怎么会来这里……

    眼下这般,得想个法子自救……

    “大人!您来的正好!这三个人今天路过村子,蛊惑村民自杀献祭,我和村长追出来,好不容易阻止他们施法,可村民被他们蛊惑了,完全听不见我们的话,还将我们当成恶人……”禁婆冲到马前跪下,嗷嗷开始告状,“请大人救救这些可怜的村民吧!”

    贺晋元骑在马上,冷眼打量禁婆和村长,又看看那边倒地的人还有小姑娘。

    他眉头微蹙,问禁婆:“你怎么知道他们蛊惑了村民?看打扮,你是禁婆吧?”

    “小人是附近的禁婆,今天受邀来村里跳神,这三个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先是谎称我跳神跳错了,见村民不上当,又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蛊惑他们,大半夜的,全村的人结伴来到此处。”禁婆指着地上的尸体,有理有据的说,“我和村长来晚了,已经有不少人在他们的蛊惑下自杀身亡。”

    贺晋元耐心的听着禁婆的胡说八道,然后问村长是否属实。

    村长陷入疯癫,但听禁婆的话,为了复活自己的儿子,他死死抓着禁婆这根稻草。

    面对询问,村长毫不犹豫的点头:“没错!小人起夜发现村里空无一人,赶紧通知禁婆追了过来。”

    “你们只是发现村子里没人,立马就想到是这三人蛊惑了村民……”贺晋元大笑,“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竟然同时出现两个人才,毫无证据,全靠瞎猜,一猜就中……本将军真想将你们收到军中,往后遇见什么事,让你们猜一下,能省不少麻烦呢。”

    禁婆继续强调三人行踪诡异,更暗示江南地区最近发生的怪事,很有可能都是这三人搞的鬼。

    “放肆。”贺晋元收笑,凶狠的瞪着禁婆和村长,“你竟敢在本将军面前污蔑本朝太子和三皇子!”

    “太……太子?”禁婆懵了。

    庙里的村民也懵了。

    他们纷纷扭头看向和自己躲在一起的三皇子,心道这人不会就是太子吧……身为储君,遇到危险先保住自己的安全,倒也……合情合理?

    陆启铭仿佛看懂了他们眼神里的意思,抬着下巴指向那边的陆启安:“那是太子,还有国师。”

    国师这个除了告诉村民,也是提醒外面的总兵。

    贺晋元看向一动不动紧盯太子的国师,心中有了计划。

    “来人,将禁婆和这个村长拿下。”

    贺晋元下马,疾步走到太子和国师身边,见太子昏迷不醒,干脆礼也不行了。

    “扶太子上马,快回总兵府,请大夫来!”

    陆启安的魂魄渐渐平复,乐瞳也能暂时移开目光。

    她抬头冷眼看着贺晋元:“贺总兵,太子殿下忽然昏迷,此时不宜赶路,您这队伍里连辆马车都没有,骑马回总兵府?您觉得合适吗?”

    贺晋元:“……”

    乐瞳又扭头去问村民:“附近可有能落脚休息的地方?”

    “那边的山上有座寺庙,不远,可以先到里面休息。”

    “劳烦你们带个路。”乐瞳起身,捏诀施法,再伸手去抱陆启安。

    看她小小瘦瘦的,竟轻轻松松将陆启安横抱起来,抬脚就往外走。

    “看什么看?太子殿下昏迷不醒,你们还有心情愣在原地看戏?!”乐瞳怒喝一声,“赶紧走!”

    贺晋元想将所有村民都抓了,陆启铭求情,说他听的明明白白,整件事和村民没有关系,抓了村长和禁婆就行。

    “外祖,太子昏迷可大可小,现在还是赶紧找大夫想办法,把他弄醒了再说……”陆启铭提醒贺晋元,国师不好惹。

    “一个席氏都不要的弃子,有什么好怕的,这里可是江南……”

    “外祖……”陆启铭左右看看,确保没人听见自己的话,“席氏的态度对国师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对她的态度!谁不知道父皇信任国师,您为难她不要紧,回头她在父皇面前告一状怎么办?”

    这话贺晋元没听进去,敷衍两句想要结束。

    陆启铭只能用出杀手锏:“外祖!没大事您不能进京,我一个人在皇城里,她身为国师想给我穿小鞋还不容易吗?就当是为我好,您可千万别去招惹她……”

    贺晋元挑眉道:“怎么,国师还敢谋杀皇子?!”

    陆启铭说:“谋杀不至于,施点小法让我三五天生个小病总行吧?我找到证据告诉父皇,他再问为什么国师要针对我,我要怎么解释?告诉父皇在江南的时候您得罪了国师,所以她在报复我吗?您不在京中不知道情况,父皇特别信任国师,大概是因为她年纪不大,看她的眼神就和看女儿似的,孩子打闹,追其原因是我……是祖父您先点的火,您觉得父皇会偏袒我吗?”

    瑞帝的脾气贺晋元还是了解的,想了想,决定听外孙话,表面上装的客客气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