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叙旧了,昂撒人很快就要来了。”摩根催促道:“你挑一把吧,这些武器都很强大,随便拿一把都能给你很大的臂助。”

    这倒是真的,比如盛大的忿怒,迪卢木多在使用盛大的忿怒之时,能够把挡在自己面前的所有敌人全都斩成两截,速度快到连被斩杀之人喷溅的鲜血都无法沾身……

    手起处,衣甲平过,血如泉涌!

    这还只是其中之一,像是刺穿死棘之枪甚至是因果律宝具,丢出去就必定能刺穿敌人的心脏。

    这些宝具太过残暴,抬手就能取人性命,为凯拉尔所不喜。

    凯拉尔看着一地威能强大,每一个都能杀人无数的宝具,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吾之无锋剑,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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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昂撒人已经抵达了毗邻枫叶岭的肯特郡,无边无际的海盗船靠岸登陆,亨吉斯特与霍尔萨两位首领打头,直接灭掉了肯特郡的领主,屯兵在枫叶岭北部,形成了居高临下之姿。

    只不过看战场双方近乎一比一的伤亡情况也能知晓,虽然昂撒人获胜了,但是凶悍野蛮、视死亡为至高荣誉的凯尔特战士,依旧给昂撒人带来了惨烈的伤痛。

    昂撒海盗们在海上战斗力更强,但凯尔特人根本不下海,昂撒人只能舍弃最强的一点,上岸和陆地上所向披靡的凯尔特人野战。

    好在这次昂撒人多,卑王伏提庚下达了倾巢而出的命令,亨吉斯特也知道伏提庚动了真格的,故而以四中抽一的夸张比例抽调了这七万余人。

    即便是苛刻残暴的卑王伏提庚,也找不到任何借口寻他的麻烦。

    亨吉斯特的头脑很清醒,留在后方的老弱病残就算全损失了也不心疼,他手里目前攥着的可是七万多青壮年。

    而且只要能打下肯特郡,伏提庚就会把这一整个郡封给他们昂撒人。

    有一郡之地立足,亨吉斯特可以源源不断的吸引欧洲大陆的老乡来到这神代的不列颠岛,到时候损失多少,日后只会加倍拿回来。

    “圣哉圣哉,万军之主,您的荣光充满全地!”

    将肯特郡公爵击杀之后,亨吉斯特擦了擦脸上的血,一脸凶残的说道:“礼赞万军之耶和华,保佑我等战无不胜!”

    “明日攻破枫叶岭,杀死异教徒凯拉尔,我允许你们拿全部的收成!”

    肯特公爵并不弱小,而且与枫叶岭相邻,被带动发展的也十分富饶,而且肯特公爵也学习并且模仿了凯拉尔的行为,解放了一部分农奴编入领主卫队,提高领主的权威。

    但他没有凯拉尔的威望,为了让骑士阶层同意,甚至还让渡了一部分权力,几乎让领地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封建制国家,不过对比奴隶制也的确进步了很多。

    虽然他没有凯拉尔那么强势,不过制度上的进步,也使得领主的权力增强了不少,被解放的奴隶十分忠诚于领主,用这部分基本盘足以压制住骑士阶层了。

    为了快速攻破领地足有三万余人的肯特公爵,以万全的准备击败凯拉尔,亨吉斯特携自己的兄弟霍尔萨冲在最前面,心腹可谓是死伤惨重。

    不过亨吉斯特并不在意,心腹这种东西他要多少就能培养多少。

    只要他招招手,数不清的昂撒人都愿意归顺到他的麾下,做他的走狗。

    别看他现如今好像在昂撒人之中四面树敌,可这些憎恨他的昂撒人之中,有多少是憎恨他不曾给予对方做狗的权力呢?

    他们不光是憎恨亨吉斯特对他们的暴虐,也是在憎恨亨吉斯特为什么不给他们权力!

    “哥哥,这些农民怎么办?”拿起武器的领主卫队和骑士全都被杀了,而霍尔萨看着被集中在一起的平民,问道:“我们要不要按照惯例……”

    惯例就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也就是一個不留。

    你也没法说人家的做法如何,毕竟屠杀殆尽是凯尔特人的优良传统,人家同态复仇,甚至带有某种荒谬可笑的正义性。

    亨吉斯特沉思片刻后说道:“不必了,等明天过后,肯特郡就是我们昂撒人的领地了,这些人可以充当我们昂撒人的农奴。”

    “可是这里距离卡美洛太近了!”霍尔萨忧虑的说道:“如果卡美洛出兵,我们又该如何抵御?”

    有没有卑王的昂撒人是两码事,没有卑王压阵,七万多昂撒人看着足够多,但若是在陆地上和大军团规模的凯尔特骑士野战,那就是找死。

    “那就让不列颠的「白龙」与「红龙」继续争斗。”亨吉斯特冷笑道:“伏提庚未必没存这样的心思,但我亨吉斯特又岂会让他如愿?”

    伏提庚不可能抛下昂撒人的,因为这是他为王的基本盘。

    他再怎么心向凯尔特,身体也早已和昂撒人纠缠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他正在和亲兄弟商量着,后方却传来了喧闹声,亨吉斯特本不愿管这等琐碎杂事,可是偶然听到了尼梅德的名字,这下他不得不管了。

    谁不知道尼梅德是他的养子,在所有昂撒人的见证下进行了受洗仪式,涉及尼梅德,就是涉及亨吉斯特。

    “发生什么事了?”

    亨吉斯特走近,周围的人群自动给他让出一条路,本来喧闹的声音也变得寂静无声,亨吉斯特很享受这种感觉,这代表着他在昂撒人之中无上的权威。

    尼梅德冲了过来,将头磕在亨吉斯特的脚面上,这是一种尊敬到了谄媚的十字教礼节,是圣徒们对主耶稣基督行的大礼之一,是被记载于圣经之上的礼节。

    亨吉斯特非常受用,但他明面上自然不会表现出来,反而好似埋怨的将他拉起来说道:“你这孩子,有什么委屈就和父亲说,何必做出这般姿态?”

    嗯,虽然还没听来龙去脉,但亨吉斯特已经把这件事单方面定义为尼梅德受委屈了。

    “我亲爱的父亲,您的孩子尼梅德,始终谨记您慈祥的教诲,您讲出的道理就如同金子般的言语,永远都不会褪色。”

    尼梅德上来就是一连串能把人拍晕的马屁,紧接着才说正事:“按照您的命令,我负责清缴那些传播错误思想的异教徒,并且找出其中的典型……”

    说到这,尼梅德凑到亨吉斯特耳边小声说道:“但是我觉得不能把所有人全都一刀杀了,大部分人只是被欺骗了,我觉得可以让他们重新皈依主的荣光之下。”

    “亲爱的父亲,您可以将他们置于我的麾下,尼梅德向您保证,绝对会让他们像我一样尊敬您,尊敬主。”

    “……而且,我也找出了其中最为冥顽不灵的人,正准备向您提交名单,这些人拦住了我,意图……”

    尼梅德说着说着,不经意间露出了脖颈处浅浅的伤痕:“亲爱的父亲,我险些就再也听不到您的教诲了。”

    亨吉斯特听完勃然大怒,脸色铁青的说道:“好孩子、好孩子,你不用怕,伱的父亲来了,你的父亲给你做主!”

    尼梅德太能说了,他这张嘴几乎成全了他如今的一切成就。

    饶是亨吉斯特这般雄主,又有谁不喜欢听好话呢?

    亨吉斯特草草看了一眼名单,上面不是一直和自己作对的小领主,就是自己心中一直怀疑的对象,于是再无怀疑,他拍着尼梅德的肩膀说道:“好孩子,我信任你,我把这大权交给你,好生做、好生做!”

    “以后你们见到尼梅德,就要像见到我一般,他说的话,你们都要遵守。”

    “尼梅德,你自行处理了这份名单吧,至于你说的提议,我也同意了。”

    “……是,我亲爱的父亲,尼梅德定然不会让您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