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嘴才不吃他这套,这人谁啊!一上来,就要给他面子,凭什么?凭他脸大吗?

    “我不管,这事,必须得杜绝,只简简单单混过去,谁能保证,他下次不会再犯。”

    “你能保证吗?”

    “你如果敢保证,这件事,就按你说的来,你如果不敢保证,那就滚一边去,没你事。”

    陈康哪敢保证这个,他只是平时跟骆山还算熟悉,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才站出来说句话,这要是保证了,还不得把自个搭进去。

    “算了,既然你不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也不勉强,当我不存在就是了。”

    牛大嘴觉得这话听着不得劲,不过这时候,也顾不上这个没事找事的邻居了,抓住骆山这个房东,减免租金才是正事。

    “我也不是不愿意大事化小,很多时候,我都是很好说话的,可这件事,触及到我的底线了,要知道,平时我都在乡下,这里就我儿媳妇一个人住。”

    “这样吧!这个月租金我就不给你了,也不是说贪图这个钱,而是想让你涨涨教训,一毛两毛,一块两块的,没用。”

    “只要你答应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我这也不是为了钱,主要是让你涨教训,让你好好做人。”

    陈康都被对方的不要脸给惊呆了,两个卖不出去的破包子,要人七块多,合着你还是个好人,为了对方好啊!

    牛大嘴的话,彻底把骆山的脸面踩到了地上,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捡不起来的那种,怎么能叫他不恨。

    “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钱吗?”

    “既然租不起,干不好生意,还不如早点回去挥锄头,好歹饿不死。”

    “不想干了,那就滚吧!”

    “给你们一天时间,搬出我家,明天这个时候,我要去收房。”骆山不伺候了,房租也不打算要了。

    他本来就好面子,这么些年,一直没个工作,靠老婆养活,是没有工作机会吗?

    不,是他看不上那些扫大街扫厕所收拾卫生之类的活,不体面,反正饿不死,还不如就这么过下去。

    这次把祖宅租出去,还是他媳妇千说万劝的结果,这才收了一个月的租金,第二个月还差几天,看样子是收不上了,他不收了,就不愿意受这个鸟气。

    徐清听到这,有些急了:“这咋能行,之前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咋能出尔反尔,说不给租了,就不给租了。”

    这段时间,虽然卖包子生意受挫,但是,卖菜的生意还是不错的。

    每月,除开固定房租水电这些开销,还能剩个十来块钱,也算是初步迈入正轨了。

    卖包子这条路难走,她正打算尝试其他的路子,粉店啥的,生意很不错,她已经有点想法了,但还没来得及干。

    “这是老子的房子,想租就租,不想租给你,你也奈我不何。”骆山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钱没了能再挣,可面子要是没了,丢人,虽然他在镇上也没啥面子可言,可架不住他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啊!

    “我就不信镇上就你一家铺子,离了你,大把的房子可租。”牛大嘴往前一步,拦住徐清,说道。

    她觉得租铺子啥的不靠谱,还是摆摊算了,反正不是她受累,摆摊的收入更高,租铺子,就是为别人干活,不划算。

    跟着徐清折腾了两个多月,她也累了,不想再折腾了,还是在家喂猪养鸡来的安稳一些,到时候,让徐清出去跑就是了。

    “妈,不租房子,咱们的生意咋做?”过惯了镇上的生活,徐清不想回去了。

    乡下那地方,一下雨,哪哪都是泥水,泥坑深一个浅一个的,烦人的很。

    “你别管了,我自有主张。”

    外面的人看林记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在外面跟另外一个当事人骆山聊了几句,听他说了自己一肚子的委屈后,才慢慢散去。

    当天晚上,潘叶准备关门休息了,突然发现,徐清在她小店门口的不远处站着。

    没看出什么门道来,对方也没说话,几秒后,潘叶仅剩的耐心用尽,都打算关门了,这时候,徐清出声了。

    “你很得意吧!”

    声音太小,潘叶没听清:“什么?”

    徐清这次说话的声音变大了许多:“你很得意吧!”

    “现在你潘叶,成为了十里八乡的伶俐人,谁说起你潘叶,不竖大拇指啊!”

    “你可真能干,一个女人,撑起了一家小店,养活三个孩子,可那又怎样,我徐清不比你差哪点,你等着吧!我一定会证明,我徐清,比你强。”

    说完,徐清就跑了,她也是上头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大晚上的,跑潘叶小店外面,说这些话。

    潘叶只觉得莫名其妙,低声说了一句神经病,就关门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牛大嘴跟徐清带着东西回了村,东西太多,一次拿不完,第二趟的时候,推着牛车去的。

    这次回去,牛大嘴是恨不得所有人都把她给忽略,觉得丢人,不过,事与愿违,这种时候,村里的八卦组织,怎么可能放过她。

    “牛大嘴,咋回事啊?”

    “我怎么听说,你被人赶回来了?这是真事吗?”王麻子媳妇看到推着板车的婆媳二人,一溜烟跑了上去,幸灾乐祸的问道。

    她都打听清楚了,这两人得罪了城里人,被赶走了,人不让她干了。

    牛大嘴皱着眉,一挥手:“去去去,由得着你来看我的热闹吗?”

    “什么被赶出来,得罪人了,谁说的啊?”

    “还不是城里人欺负我们是乡下来的,手脚不干净,偷东西被抓了个正着不说,还想讹我们钱。”

    “老娘受不了这个鸟气,这才不想在那儿干了,我反正是想清楚了,哪儿都没有咱们乡下好,在自个家才住的痛快,何必去花那个冤枉钱,去租别人的房子,咱们乡下的屋子多宽敞,不比他那破屋强啊!”

    王麻子老婆可不信她说的话:“你就吹吧!分明是被赶出来了,还说什么不想在那儿住了,你倒是想住,人家不给你住啊!”

    “你就是没那本事,怎么潘叶在城里干的好好的,就你被赶回来了。”

    听到这话,婆媳俩的脸都黑了,继续争论下去的话,出丑的还是她们,于是两人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行进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