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年望着王贾庄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电灯泡,眼神里除了嫌弃还是嫌弃。

    “有你这个没眼力见的人在,我们确实需要开间房来寻求一方净土。”

    薄妄年拉着唐笑笑想要离开。

    王贾庄伸出胳膊拦在两个人面前:“开什么房啊,我就开个玩笑,傅爷那边还等着你救命呢,你就算再**,火急火燎,也要使出洪荒之力给我憋住喽!”

    唐笑笑一把甩开薄妄年的手:“导演,傅爷怎么了?”

    王贾庄拉着薄妄年就往VIp休息室走:“那么重的铁架子砸人身上,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傅爷的背被砸伤了。”

    薄妄年:“剧组有紧急医药箱吗?”

    王贾庄:“有,我这么大的剧组,人员这么多,难免有个头疼发烧和意外情况,紧急医药箱都备着呢。”

    唐笑笑跟着两个人后面跑:“我也去关心关心傅爷。”

    王贾庄拦住了她:“你别去了,傅爷正光着上身呢,你一个小姑娘去不合适。”

    唐笑笑:“我不介意啊。”

    王贾庄:“傅爷介意。”

    唐笑笑:“……他一个大男人还介意这个?”

    王贾庄:“当然介意了,男人的身体也不能随便给人看。”

    傅爷一个有妻之人,得守夫道。

    唐笑笑:“那行吧,你们两个去吧。”

    王贾庄和薄妄年提着医药箱来到VIp休息室,太着急了,没敲门,推门就进去了。

    “舅,你怎么样?”

    “傅爷,你还好吗?”

    抬眼就看到傅枭臣正光着上身坐在沙发上,小姑娘坐在他旁边,脸蛋红扑扑的,细白的小手捧着他的脸,温柔又小心翼翼的亲着他。

    傅枭臣戴着黑色佛珠的左手正伸在她的裙子里……

    薄妄年猛的一顿:“嗯???”

    不是说受伤很严重吗,这怎么看起来不像?

    王贾庄倏的瞪大了双眼,后背都伤成那样了,这么严重的伤,流了那么多血,他还有力气和顾小姐亲嘴摸摸!!

    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了都要爱吗!

    突然闯进来的两个人把顾倾城吓的几乎要弹跳起来。

    傅枭臣右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她,左手不动声色的从她裙子的下摆里拿出来。

    顾倾城想解释什么,但又觉得这事情没法解释。

    她确实主动亲傅枭臣了,还任由他把手伸进她裙子里乱来。

    这一切的原因是,他说这样可以帮他止疼。

    这理由说出去其实也挺羞人的,顾倾城干脆就不解释了,她和他是夫妻,做这种事情也是正常的。

    傅枭臣视线睨向门口杵着的两个人:“你们两个属电线杆子的,连门都不知道敲。”

    王贾庄立马低头:“傅爷我错了。”

    薄妄年扬了扬手里的医药箱:“小舅,我来帮你处理伤口。”

    顾倾城跳下沙发:“薄妄年你快点过来,小叔叔他流了很多血。”

    薄妄年大踏步走到傅枭臣身边,看到傅枭臣血肉模糊的后背的那一刹那,眉心紧锁。

    “你这伤的也太严重了,需要去医院缝针,我先帮你止血和简单的包扎下伤口。”

    傅枭臣听着这话,面色平静。

    他一直表现的云淡风轻的样子,给人一种一点都不疼的感觉。

    但其实根本不是这样。

    听到薄妄年的话,顾倾城的眼泪啪嗒一下就落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顺着白净的脸颊不停的往下流。

    傅枭臣看着她,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心:“怎么还掉金豆豆了,这真的不是很严重的伤,我十七岁那年受了枪伤都没有死,这点伤丝毫伤不了我强健的体魄。”

    顾倾城泪眼婆娑的眼睛望向他胸口的位置。

    每一次亲热的时候,她都能清晰的看到他胸口的枪伤纹路。

    其实顾倾城对他这个枪伤的经历很好奇,想知道他十七岁那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但现在,明显不是聊这个事情的时机。

    薄妄年给傅枭臣的伤口消过毒简单处理过后,扶着傅枭臣的肩膀站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京北协和医院。

    傅枭臣在病房里缝合伤口,顾倾城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他。

    王贾庄陪在顾倾城身边。

    顾倾城心里很内疚:“要是砸的人是我就好了。”

    王贾庄看着她低垂的脑袋:“顾小姐你别说胡话了,要是你受伤,傅爷会更疼。”

    顾倾城:“最起码他的身体不会疼。”

    王贾庄:“身体的疼尚且可以治愈,但心里的疼永远无法平息,你一个娇娇的小姑娘后背被砸的皮开肉绽,我估计傅枭臣能自责一辈子。”

    顾倾城望着病房门口:“小叔叔怎么还不出来?”

    王贾庄:“你别急啊,伤口哪是一下就能缝合好的,那么深的血口子,而且还不止一个,一针一线的缝合起来肯定很耗费时间。”

    顾倾城眼前浮现了针带着线刺穿皮肉的情景,心里更加难受。

    病房里。

    傅枭臣坐在病床上,骨骼修劲的手掌紧紧握着床沿的铁栅栏。

    薄妄年穿着白大褂,带着金丝眼镜,手里拿着缝合的针线。

    尖锐的手术缝合针能一下就把人的皮肉扎透,这样的针在傅枭臣的皮肉里来回穿梭着。

    等到终于把傅枭臣背部的伤全部缝合好,薄妄年叮嘱道:“麻药的劲过后,还是会很疼,小舅你忍一忍。”

    傅枭臣声线淡淡的:“知道了。”

    他看向薄妄年:“出去的时候别说我伤的太重、很疼之类的话,要说我这都是小伤,很快就能好。”

    薄妄年低头整理着医疗器械:“行,我明白,你不想让你老婆为你担心。”

    他拿起一件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扔给傅枭臣:“你那件衬衫上全是血,没法再穿了,你穿这件出去。”

    傅枭臣手指勾起病号服,很嫌弃地扔在一旁:“不穿,丑。”

    薄妄年:“……都这个时候了,有得穿就不错了,你还嫌弃衣服丑。”

    傅枭臣:“我老婆在外面,穿这种丑衣服影响我在她心里英俊帅气的形象。”

    薄妄年:……你就可劲臭美吧。

    最终,助理宋流年开车过来,给傅枭臣送过来一套崭新的高定手工衬衣。

    傅枭臣穿上黑色衬衫,高拓俊挺,气质矜贵,从外表来看,完全看不出他受了很严重的伤。

    傅枭臣从病房里走出来,很意外的,一个柔软的身子扑到了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窄劲有力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