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死丫头.......还真的是恨不得把自己贱卖出去!”

    花老鸨满脸哀其不争,注视才女们前拥后簇把苏月白往厢房里带:“要不是能收些入场的茶水钱,妈妈的勾栏都要全部倒贴进去了.......”

    因为涉及道仙帝国的税金,勾栏本质必须是素的,但顾客能凭借自己本领引得姑娘们倾慕,从而发展成入幕之宾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顾客若是有意,还能找老鸨为心爱的才女进行赎身。

    勾栏的商业逻辑是:老鸨收养女孩→让女孩学琴棋书画,和教导她们相夫教子→待到女孩业务熟练,开始登台赚钱之余再找下家→让夫君给老鸨一笔赎身钱。

    勾栏老鸨通常都是一鱼两吃的。

    一份是才女们登台赚到的赏银,另一部分是才女出嫁时候收到的礼金。

    但苏月白往勾栏里一站,就打乱勾栏盈利的商业逻辑,引得一些才女直接浆糊封心非苏月白不嫁,花老鸨不止一次在心底里暗暗腹诽苏月白容貌。

    我在平安城开勾栏赚钱,你跑来我的勾栏里开后宫?

    如此这般的事情,还能合理吗?

    “妈妈,要不挂个牌?”一旁,勾栏才女的领班小倩,听到妈妈抱怨苏月白害到自己亏钱,满脸严肃的说道:

    “就是......妹妹们把公子带入房,我们通知城里的贵夫人,说苏公子衣衫不整在屋内睡觉,从而收一笔门票钱。”

    小倩说着的时候,下意识地捏紧手里握着香囊和钱袋。

    “妈妈知道你是有想法姑娘,但如今皇帝是【法家】之人。对于你提议的大胆想法,道仙帝国提前拟定了一部完整的律法针对你的大胆想法。”

    见小倩色欲蒙眼,花老鸨翻了一个白眼,握住手里团扇敲她的脑袋上,试图驱散她满脑海的色欲邪念。

    ………………

    话分两头。

    苏月白已经跟随着才女们进到屋里,这是红绡才女的闺房。

    门扇推开香风扑面而来,闺房里摆设虽然简单,却格外有韵味,甚至座椅上都蒙着一层鞣制兽皮,内里填充大量压缩棉,看起来就格外柔软。

    “公子这边快快请.......”

    红绡挽着苏月白的手臂,笑意盈盈的拉着他前行,并且向待在屋里面的几名小丫头们说道:“你们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还不速速去为苏公子端上木桶和药浴过来?”

    “手脚快点,莫让苏公子看我们的笑话。”

    屋里的三名小丫头,显然没有预料到晌午时分会有客人,都满脸惊愕的望着五名忽然回屋的姐姐........

    但丫头也仅仅是一愣,便人小鬼大似的露出古怪笑容,应了一声,向门外快步走去准备药浴和木桶。

    “这边来——”

    闺房主人红绡面露灿烂笑容,拉着苏月白便往自己床榻走去,欲邀请苏月白坐在自己的床榻上,与自己共度时光至晚霞。

    但红绡拽了几下,发现怎么都无法把苏月白拽动,下意识回望了一眼。

    只见另一边,四名才女们挽住苏月白的手臂,亦或者腰间,向自己投来恶狠狠的目光。红绡顿时讪笑一声举手投降,向厅堂里走去。

    如春阁才女一共三十余位,并且有十几名丫头正在进行培训,是业务尚未纯熟的后备役小才女。整座如春阁里对苏月白见色起意者不知几何。

    怎么?人家进屋你就拉人往床榻上面跑去,想一个人吃独食?

    姐妹们可容不得小馋猫,不然,晚上嫉妒到睡不着觉的可是我们。

    “公子这边请坐。”

    四名才女把苏月白请至窗前,红绡上前侧坐在长椅上,将自己的双腿并拢示意苏月白躺在长椅上枕着自己的腿。

    苏月白并非第一次光临,对洗脚打油的流程轻车熟路,径直的往蒙皮长椅上面一躺,任由才女们施展自己手艺。

    两名才女蹲下身形,为苏月白将云纹长靴给褪去,将裤腿卷到膝盖上面。

    另两名才女向闺房地台走去,为苏月白演奏轻松舒缓的琴瑟音律。

    片刻时间不到,丫头们去而复返端着药浴和茶点、水果重新回来。

    “呼——”

    双脚泡在药浴桶里,给自己提供膝枕的红绡藕臂轻抬,力度适中按摩头部穴位,苏月白感觉到一阵舒畅,下意识发出一声轻吟:

    “果然.....没有什么事比得上,过度疲劳之后的洗脚推拿,太舒服了。”

    “我们随时欢迎公子光临。”为苏月白按摩着的红绡轻笑一声,扫视一眼同屋的四位姐妹们,又看向躺在怀里闭目养神的苏月白,忽然间,好似察觉到什么般生出来一些小心思。

    她往前微微弯腰,俯低身,探出手臂去准备拿小方桌的果盘。

    裹着重力的顺滑丝绸质地,往苏月白的脸颊上深深印去。

    红绡好似做坏事般,嘴里发出清脆的娇笑声,她伸出的手臂,并没有直接把果盘端回来,只是用葱白般手指捏住已经洗净切好的奶白色果肉。

    “公子来~”

    红绡将碧玉果放置苏月白嘴巴,故意打湿他的唇角,缓缓地果肉送到苏月白的嘴里,再用自己的衣袖为其擦拭。

    红绡笑意盈盈的故技重施,继续这般给苏公子投喂,试图能制造一些意外,能使得公子的舌尖,能触到自己精心保养的纤纤玉指。

    快乐着的红绡,并没有注意到地台上面奏乐已经停了,为苏月白揉捏脚部穴位的才女都看向自己。四個人、八目都死死的瞪着某只偷吃的小馋猫。

    眼底里是喷涌而出的浓浓嫉火。

    一名才女上前,用自己沾满药浴水渍的手捂住红绡的嘴巴,下巴趴在红绡的肩头上,目光幽幽的望着她。另外一名才女抬手向三名丫头招招手,示意她们过来。

    一名小丫头代替了红绡的位置,另外两名小丫头为苏月白沐足。

    四名嫉火中烧才女拖着红绡离去。

    “........又来了吗?”

    苏月白睁开眼,望向懵懵懂懂给自己揉捏头部的小丫头,又看向了快速出门向外跑去的五名大姐姐才女,在心底里略微叹了一口气道:

    “红绡姐姐呐!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希望您老今夜能落座。”

    勾栏是一个很复杂的地方,一些对苏月白有意思的才女,已经不止一次邀请苏月白到寝室风花雪月,但每一回其他姐妹们都会横插一手,搞破坏。

    唯一一次齐心,是三十几名才女齐聚一屋里面商讨共享大计。

    结论是要么大家都看着别摸,要么就大家一同享神仙眷侣之福。

    苏月白在花老鸨处得知,小脑干顿时坍缩,脑海里瞬间冒出汤姆一猫主持交响乐的冥场面。

    整座勾栏都因自己,保持着一个非常微妙的表面塑料姐妹状态。

    整座平安城里,苏月白的容貌是唯一一个可以刷脸吃饭的传说。

    他光临如春阁时,若非花老鸨,才女们甚至能倒给自己二两。

    “呼呼呼——”

    才女闺房重新陷入到平静,没有任何一个才女再到寝室里来,苏月白也陷入到假寐之中,为今晚行动做着准备。

    三名小丫头满脸惊叹,隔着透光不透人的纱帘,望向如春阁庭院里,诸位身形矫健姐姐在半空飞舞混战身影。

    刀叉剑戟,甚至石磨都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