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道友,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哗啦啦——

    殷红鲜血涌动间,一只染着血色的匕首自邹昌明身后射来。

    “什么?!”

    邹昌明震骇不已,他对血之礼的攻击可没有半点留手,凭借着“南明离火珠”的克制,就算没死,也不应该还有还手之力才对。

    但此刻被“冰魄魂针”所伤的他,不仅是身体受损严重,连神识也受到滞涩影响。

    噗!!

    血色飞刀洞穿邹昌明腹部。

    如注鲜血喷涌的同时,血之礼于其身后浮现。

    他模样中年,却佝偻着腰,并且面色不是很好看。

    视线并未落在邹昌明身上,而是越过他,落在了王家老祖王沛的身上。

    裹挟着怒气的声音,自其牙缝中挤出。

    “喂,我说王道友,这和我们说好的,有些不太一样吧?”

    说话间,其身上气息涌动,血色浆液升腾。

    “很痛啊。”

    王沛却神色如常,只是说道:

    “若不真下手,这狡猾的老东西,可不一定会相信。”

    “嘿。”

    血之礼冷笑了声,咧开嘴。

    他能不懂王家老祖王沛的意思?

    本来两人说好联手对付邹昌明。

    邹昌明虽然只是结成假丹,可假丹与结丹初期并无多大差别,再加上“南明离火珠”以及三阶阵法,就算他们两人联手,也不一定能讨到多少便宜。

    而且邹昌明也很谨慎,“禁断之阵”只打开了一道缺口,且从阵法破碎缓慢就能看出,邹家有人还在维系着阵法。

    只是。

    与两人约定不同的是,原本只是假动手的王沛,居然动了真手。

    不,是下了死手!

    所以哪怕血之礼先前做了一些准备,也不可避免地挨了几下“南明离火珠”,现在的状态并不算多好。

    此时邹城中的三名结丹修士,竟只剩下了王家老祖王沛一人处于全盛状态。

    不得不说,王家老祖耍了邹昌明,戏弄了血之礼,一人将两名结丹修士玩弄于股掌之间,手段高明。

    “你们两个.”

    捂着腹部的邹昌明咳出一口暗色血液,气息已然萎靡到极致。

    要不是假丹特殊,接连遭受重创的他,现在修为恐怕已经跌落结丹之下。

    “怎么?你要自爆内丹吗?在邹家宅邸之上?”血之礼嗤笑出声。

    闻言,邹昌明更显苍老的面色一僵。

    ‘机会!’

    血之礼眸光一闪,双手合十,掐诀成印,轻喝:

    “血爆!”

    砰!!

    邹昌明身上那被血色匕首洞穿的地方,轰然炸裂。

    这一下,就算他想自爆内丹都做不到了。

    “哇”一口鲜血再次喷出的同时,邹昌明虚弱的声音再一次于邹城所有修士的耳边响起。

    “邹家修士.跑!”

    咔咔咔——

    那宛若天幕一般的三阶大阵之上迸射出道道裂纹,最后轰然炸裂!

    而聚集在阵法外的黑雾就彻底没了阻隔,翻涌而入。

    “老祖!!!”

    “不,老祖!!”

    “.”

    所有邹家修士痛呼出声。

    谁也没想到,邹家老祖四百岁的寿诞之日,竟也是他身消道死之日。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皆是天上那王家老祖!

    然而最可恨的,如今王家之人死绝,甚至所有和王家有着血缘联系的修士都死绝了,他们想要报仇都只能找王家老祖。

    可问题是,他们如何是结丹修士的对手?

    “走!”

    见状的云禾从接二连三的突然反转中回过神,低喝出声。

    不只是他,在邹城内所有的外来修士,几乎都一头冲出邹城。

    当然,也有不少邹家修士双眼通红地冲向王家老祖以及血之礼。

    可连邹昌明这位邹家老祖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又何谈他们这些筑基、炼气修士?

    对此,血之礼见怪不怪,只是瞬杀了一名冲上来的邹家修士,轻声道:

    “所有修士,一个不留!”

    “是!”

    阴雾中,整齐划一的声音传来。

    先前那杀了一名率先逃跑筑基修士后隐没于雾气中,扛着大纛的筑基修士再次出现,咧了咧嘴。

    “那我就尽情享用了。”

    旋即,锁定了一名看起来似乎实力不俗的宗门弟子。

    “血道友,你要杀那些宗门修士,我不反对。但是.能否先将那东西给我?”

    王沛的声音响起,他死死盯着血之礼手中的储物袋。

    先前因为血之礼突然发难干掉了邹昌明,导致邹昌明的储物袋落到了其手中。

    “哦?”血之礼眉头一挑。

    手指轻轻点了点额头,摆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哦,对对对,好像是说好过,东西归王道友所有。”

    王沛眉心轻跳。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将血之礼重创了,可他却还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刚才,如果有机会的话,王沛是真的想联手邹昌明先把血之礼给灭了。

    但事与愿违。

    可保险起见,还是将血之礼重创。

    ‘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还有底牌?’

    王沛有点拿捏不准。

    “可能是虚张声势哦。”

    却听血之礼再次出声。

    他肆无忌惮地颠着手里的储物袋,仿佛看穿了王沛的心思一般。

    闻言的王沛一怔,紧而神色更加凝重。

    就当血之礼一副嬉笑模样时,王沛突然动了。

    哗啦啦——

    他手中大纛陡然挥舞,“兽魂幡”之上无数的鼠类妖兽魂魄汹涌而出,如同浪潮般向着血之礼席卷。

    “嘿。”

    血之礼嗤笑一声。

    一拍储物袋,手中同样多了一面大纛。

    只不过,与王沛手中“兽魂幡”上妖兽魂魄涌动不同的是,血之礼手中的大纛上,若隐若现的乃是一名名修士的魂魄。

    百鬼幡!

    王沛眼睛微眯,抖动大纛的同时,另一只手上,一根细弱发丝且没有任何法力波动的银针“嗖”地飞出,于无数兽魂的掩盖中。

    冰魄魂针!

    其实王沛一共准备了两根,一根用来对付邹昌明,另一根就是用来对付血之礼的!

    噗!!

    就见血之礼的身上陡然炸开血花,他手中动作一滞,带着几分愕然地看向胸口。

    与邹昌明如出一辙的孔洞。

    下一秒。

    持着“兽魂幡”的王沛闪身来到血之礼面前,手中法宝“兽魂幡”更是全面压制了血之礼的“百鬼幡”。

    刹那间的居高临下,令王沛心中荡漾。

    多少年了?

    被眼前这可憎的修士摆布了多少年了?

    今天,就是挣脱束缚的时候!

    但下一瞬,王沛瞳孔猛地一缩。

    就见受伤,嘴角带血的血之礼咧开嘴,竟然还在朝着他笑。

    “疾!”

    手中印决一合。

    王沛赶忙止住了身形,鬼修之身迅速后退。

    从储物袋中取出了数张灵符,以极快的速度连拍在自己的身上。

    站定,默默等待了少许。

    除了神魂略微有些翻涌外并没有别的事情发生,让他暗暗松了口气。

    “我知道伱给我的功法做了手脚,难道我就不会有所准备吗?血之礼!”

    也不知道,这话自己相信几分,又有多少是在安慰自己,给自己打气。

    神魂骤然暴涨。

    闻言,血之礼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睛,竟然鼓起掌来。

    啪啪啪——

    砸着嘴感叹道:

    “不愧是王道友,竟然能发现功法中的弊端,厉害,嗯,厉害啊。”

    可不论是从他的表情还是神色中,都看不出有半点的慌张。

    仿佛,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握。

    “虚张声势!”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每次都是如此,让王沛心底的怒气再也无法遏制,再次欺身向前。

    砰!!

    可这一次,王沛的神魂却突然发出了声闷响。

    他的动作也不可避免地被强制停了下来。

    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什么时候?!”

    砰!!

    又是一声炸响。

    血之礼扛着大纛,佝偻的腰竟渐渐直了起来。

    哪怕气息有些虚浮,嘴角带着血迹,却依旧闲庭信步一般地向前。

    “对啊,什么时候呢?”

    他的笑容神秘,没有丝毫要解答的意思。

    但王沛渐渐反应过来了。

    “是景澜!是王景澜!你在王景澜他们的神魂上做了手脚!”

    血之礼笑而不答,只是单手握住“百鬼幡”的旗杆,横指向王沛,面色渐渐冷了下来,声音更是如同从冰窖之中传来。

    “王沛,你不是一直很好奇,为何本座的这杆旗,只是‘百鬼幡’而非‘千魄幡’吗?”

    百鬼幡、千魄幡、万魂幡,乃是同出一脉的法宝,往往都需要屠杀千万生灵,才能炼制而成,是极其邪恶的法宝。

    闻言的王沛眼睛逐渐瞪大。

    “不”

    话还未说完。

    就见血之礼将“百鬼幡”凌空祭出,同时双手连续掐诀。

    “百鬼摄魂,千丝掬魄,主魂归位,着!”

    本就是鬼修之身的王沛,加之修行的又是血之礼给的功法,以及神魂上被套上枷锁禁制,连一句话都无法再说出口,便被无数双鬼手以及幡上丝线扯入其中,成了“百鬼幡”的主魂。

    不。

    现在应该叫做,千魄幡!

    可叹王沛百年挣扎,最后却还是落得个成为“千魄幡”主魂的下场。

    血之礼爱不释手地摩擦着“千魄幡”,眼中满是贪婪。

    低声道:“功法其实没问题,只不过你身上萦绕的血亲怨念太重,引爆他们只是需要一根引线而已。王哦,对,王景澜不过是引线之一。”

    他准备的后手,远比王沛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当然,王沛也算有能力了,作为棋子,让他吃了些苦头。

    “但也仅此而已。”

    其原本所展露的结丹初期修为,随着遮掩解除,竟慢慢恢复到了结丹中期!

    “谋划近百年,总算炼成此幡!”

    百鬼幡好炼,但千魄幡的要求太高,特别是主魂。

    主魂的生辰八字、修为、修炼的功法、血亲之魂的怨念、最后的不甘等等,都是强化千魄幡的条件。

    并不是强迫性的要求。

    只是这样炼制而成的千魄幡,潜力最高。

    因为主魂有了继续修炼的可能。

    所以此幡,可展望万魂幡!

    为此,他不得不一点点地布棋,落子。

    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而拥有此幡,也让血之礼有了一战结丹后期乃至圆满的底气。

    当然,炼成千魄幡只是他其中的一步棋,相对较为重要一些的一步。

    “东西也到手了。”

    抓着邹昌明的储物袋,侵入神识,准备抹去印记。

    这是他的另一步棋,算是顺手的一步。

    “还有.最为重要的一步。”

    他抬头远眺,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纳入眼中。

    邹城内所发生的事情,对第一时间冲出了破碎大阵的云禾而言,自然是不知道的。

    一头钻进那浓雾之中后,他便发现,这些浓雾与“黑水幡”作用,如出一辙!

    竟有腐蚀肉体,侵蚀法力之功效。

    这让云禾一度怀疑,当年在河涧坊市的卫庆飞难道与血之礼是一伙的?

    可紧接着云禾却在心底自嘲出声。

    ‘失心疯了,一名练气中期的修士在血之礼面前,和一只蚂蚁没多少区别吧?’

    殊不知。

    如果当年卫庆飞没死,王景澜带着的灵蜂农中,必有此人的一席之地。

    而且,当时仅练气中期的王景澜一头冲进动荡的坊市中却没死,也挺耐人寻味的。

    不过逃离中的云禾很快收起心中杂念。

    虽然黑雾阻隔神识,但他的神识也比一般的筑基初期修士强得多,还是可以发现一些黑雾异样的。

    并且,神识赋予的,还有较为隐晦的灵觉。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在他的身后,有一名修士正以不慢的速度朝他这边而来。

    至于说黄凌?

    在两人进入黑雾之后,便不可避免的分散了。

    此刻的云禾,可没有半点心思去担心他那位筑基中期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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