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司马师被汉军彻底包围在了平襄,辽东各地基本已经平定了。除了昌黎两个小据点之外,就只剩下这一座大城没攻克了。

    这也是正常现象,毕竟虽然辽东名义上是司马家的铁票仓,但事实上统治可一点都不牢靠。更何况汉军势大,司马师那点统治根基早就崩没了。

    在收复辽东诸郡之后,马谡随即抽调全军前来包围平襄。短短半个月时间,两万汉军将平襄包围的水泄不通。

    包围平襄之后,马谡就正式下令全军扎下营垒。随后就是旷日持久的围城战,目标就是把司马家最后的势力彻底饿死在这里。

    对此,司马师没有任何表示,基本一直看着马谡布置。在汉军不断聚拢的这些日子,司马师一直静默在城头,毫无感情的看着这一幕。

    “殿下,若是想把汉军熬走,恐怕是没机会了。”羊祜从司马师身后走了过来,面色无奈的开口道。

    “马谡既然敢围城,必然就已经是疏通了粮道。跟整个蜀汉政权拼家底,我们还是熬不动的。”

    辽东走廊虽然道路险阻,但也仅仅是路途损耗比较大罢了。马谡这一次只带了两万人,甚至只需要河北一地可足够供养了。

    按照这个玩法,马谡能一直在城外熬十年。

    “我自然是清楚……”司马师面无表情的开口道,他的目光此刻正死死的顶着马谡的那一杆帅旗。

    “你说,若是我们趁夜翻墙出城夜袭马谡大营,可有机会?”

    “没有……吧。”羊祜有些为难,他沉吟了一番,随即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我没跟蜀军正面碰过,我不确定他们战力如何。但根据以往的战事来看,他们夜战同样是强项。”

    “我们去夜袭,大概会直接完蛋……”

    “我不希望听到这些事情,我只想听到一個可执行的方案。”司马师淡漠的转过身,语气不带一丝情绪的说道。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必须得有破局的办法。”

    看到司马师这个态度,羊祜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在沉思了很长时间后,他突然开口道,

    “若是非要夜袭,倒也并非没有机会。我手底下部将文钦有一子甚是雄壮,由其来路应该有机会。”

    “文鸯?”司马师眉头一挑,对于羊祜所说的那个人倒是略有耳闻。

    文钦也是个老熟人,当初在南阳被马谡顺手扇了一巴掌。不过这倒并没有影响他的生殖能力,这位魏将还是生了自己的儿子,取名为文鸯。

    这个文鸯现在十五岁,但已经有典韦之资了。半大的小子在兵营里能打十几个普通士卒和玩一样,连司马师都听说了。

    此时见羊祜提起他,司马师也沉思了起来。在一番权衡利弊之后,司马师最终微微的点了点头。

    “就让他去吧,在他突入蜀军大营,我会亲自引兵接应!”

    “我们的命运,就在此一举了!”

    …………

    …………

    …………

    相比于城内的司马师,马谡反而不着急了。随着汉军完成了合围,马谡也打算塌下心来跟司马家硬耗了。

    毕竟杀人不过头点地,哪有饿死他们来的痛快?

    所以,马谡亲自下令全军就地驻扎,踏踏实实的给我围城。反正而有整个河北输血,我还能熬不过你一个辽东孤城?

    不过在汉军踏踏实实围城的时候,马谡的身体却出问题了。

    最开始只是在马訾水河畔感染了风寒,但这场小病却迟迟不见好。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马谡感觉身体每况愈下。

    这就很不符合常理了,正常这种小病在马谡身上都不会停留太长时间。但这一次风寒却显得非常顽强,让马谡身体迟迟不见好。

    好在这一次马谡身边还带着几个华沸的徒弟随行。而且军中大事也都有马岱负责,马谡也就踏踏实实的待在军帐里养病了。

    等我把病养好了再出来抽死你!

    不过,就在这一天深夜,整个汉营都进入休息的时候,平襄的城头突然冒出了许多人影。

    在东北的月色下,这些人影身上绑着绳子从城头爬了下来。随即在城下聚拢起来,抹黑来到了汉军大营。

    事实上,这个时候汉军并没有那么警惕。说到底他们都是大优势了,而且还有马谡坐镇,就连马岱都不认为司马师敢夜袭。

    不过这一次,司马师这一次夜袭算是打击的刚刚好。

    “杀!!”领头的一个年轻的有些不像话的小将突然大吼了一声,三百辽东精兵立即撞开了汉军的营门,呐喊着冲进了汉军主营。

    而这个领头的小将更是一马当先,大踏步直奔汉军帅旗而来。

    汉军大营顿时大惊,整个汉营的士卒全都没想到只剩下一口气的辽东军竟敢夜袭。加上小将文鸯的勇猛,一时间汉营显得有些混乱。

    文鸯更是勇猛无双,亲自持枪顶在了最前面。大量的关中老兵在这个小将面前挡不住一回合,大有当年马谡的威风。

    看着这个小将的模样,很多关中老兵第一反应就是。

    这怕不是大将军的年轻版吧?

    在汉军大哗的时候,平襄的大门也突然洞开。羊祜与司马师同时率全军杀出,直奔汉军主营而来。

    “马谡的不败神话要结束了!诸将随我冲锋!”

    而此时在军帐里已经躺下的马谡,突然听见外面军大哗,顿时眉头一挑。

    “司马师这是啥情况?都这个水平了,竟然还敢来夜袭?”马谡冷哼了一声,随即直接翻身下床。仿佛是肌肉记忆一般抄起了旁边的双头枪,然后铠甲衣服都没穿直接就冲了出去。

    “让我看看怎么个事?是谁敢来袭我马谡的营!”

    马谡亲自裸衣而出,持枪站在帅旗前大吼道。如此熟悉的咆哮声,瞬间让许多惊慌的汉军士卒冷静下来了。

    对啊,大将军都还在呢!怕个屁啊。这么多年了,有谁能打的赢大将军啊。

    整个汉军的军心,就在马谡这一声咆哮之中稳住了。

    而此时,在汉军营中往来冲杀的文鸯突然发现,前方的蜀军突然不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