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同时想到了这个,他的脑门已经开始渗汗。

    允礼说的没错,这个奴才声音粗壮,确实不同于其他太监。如果他真不是太监,那自己这个都太监的人头.

    何旭风悄悄试着咬自己舌头,发现还是用不上劲,心中恨恨。

    胤禛忽然懒散靠向椅背。

    “苏培盛,先拖去验身,再给朕严审他的真实身份。在此之前,舒贵人终究招人嫌疑,便单独住一个帐子,待回宫再说。”

    何旭风震惊的瞪大眼睛,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侍卫堵了嘴拖走。

    乌拉那拉氏斟酌半晌,开口道。

    “那这人该怎么处置?毕竟,他被指使欲对华妃行不轨之事,好在华妃反应快,并未让他得逞。否则,还不知要出怎样的乱子呢。”

    她看着地上的王六十五,已经是一脸嫌弃。

    胤禛摆摆手。

    “杖毙。”

    待侍卫将瘫软的王六十五拖走,众人才发现地上又是一滩不明水渍。

    胤禛皱皱眉。

    “朕今夜去皇后帐中。”

    乌拉那拉氏一时没反应过来,胤禛竟主动去她帐中。等她反应过来,立刻笑吟吟道。

    “臣妾恭候皇上。”

    当夜,巡逻的侍卫更加用心,离营地很远的树林里不时传来何旭风被拷打的惨叫。早在苏培盛叫人拖他去验身的时候,他便变了真正的太监。

    有几个大臣隐隐听到了那惨叫,但没有人多事去探寻。

    年世兰回到自己帐中,回想今日之事。定是那日中秋家宴何旭风听了舒素妍的话,今日想自己偷偷就对年世兰不利,只不过没有得逞,被年世兰识破了。

    只是可惜,到底是没能将舒素妍治罪,不过以年世兰对胤禛的了解,从今往后,舒素妍的恩宠算是到头了。

    即便没有实在的证据表明她二人有染,但没有哪个帝王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被传与别的男子青梅竹马。

    秋闱第二日一早,苏培盛便去皇后帐中禀报胤禛。

    “启禀皇上,奴才昨日已验了那奴才的身,也着人严审了他。只是那东西受不得刑,现下又昏迷了过去。要如何处置,还请皇上示下。”

    乌拉那拉氏给胤禛整理着衣襟,虽她贵为皇后,但这样伺候皇帝的机会是少之又少。

    “说罢。那奴才是何身份。”

    苏培盛沉吟一下,道。

    “奴才说了,皇上您可别生气。”

    胤禛冷笑。

    “你如今的差事当的是越发的好了,连朕问你话你都吞吞吐吐。”

    苏培盛噗通跪地,急道。

    “皇上恕罪,并非奴才吞吞吐吐。而是据昨天审问那奴才的侍卫与派出去的人回来说,那奴才家就在京城,本也不是个太监,不知怎的混入内宫,据说是先帝驾崩那会儿这人就在宫中了。最主要的是,据派出去的人说,那奴才确实有个青梅竹马的玩伴,叫什么姓什么一概不知,后来那玩伴被家人带着搬走了,搬哪去了也没人知道。”

    乌拉那拉氏给胤禛整理好了衣裳,笑道。

    “皇上一会子要见大臣,此事不如尽早了结。左右他意图谋害华妃是实,至于十七弟昨日所说,皇上当他是小孩子不懂事的顽笑话也就是了。”

    胤禛边抬步走出皇后帐中,边淡淡道。

    “那就将他五马分尸,夷三族。混入宫中,欲行不轨,欺君罔上,谋害妃嫔,条条桩桩都是当诛九族的罪。”

    乌拉那拉氏目送胤禛出帐,忽然胤禛又转回身来道。

    “虽无直接证据表明舒贵人与其有染,但终究招人嫌疑。朕念着她曾是你的陪嫁,着降为答应,今日遣人押送回宫,迁居交芦馆。”

    乌拉那拉氏福了身。

    “臣妾替舒答应谢主隆恩。”

    年世兰站在舒答应的帐前,看着她跪在自己面前。

    “原本本宫以为你是个聪明的,你既不来招惹本宫,本宫便不去理会你就是了。不想你竟是个蠢的,连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干净。”

    舒答应低着头。

    “嫔妾不知道华妃娘娘在说什么。”

    年世兰冷嗤。

    “你现下知道也不敢承认。本宫只告诉你一句话,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你都不该来惦念谋害本宫。对了,你还不知道你那青梅竹马的下场罢?皇上是仁君,只赐了他五马分尸,夷三族。”

    舒答应悠悠抬起头来。

    “嫔妾多谢华妃娘娘告知歹人境况。他意图谋害娘娘,攀诬嫔妾,实在死有余辜。”

    “你倒是个心硬的。”

    年世兰留下这句话就走了,任由舒素妍被侍卫看着坐上马车回宫。

    “主子,您就这么放过她?”

    颂芝愤恨的盯着马车远去,问年世兰。

    年世兰无所谓的道。

    “放过?你只看到本宫不再追究此事,你可知道,本宫是为自身计。若本宫执意要皇上治罪于她,皇上只会觉得本宫得理不饶人。没有哪个男子受得了被人说自己的女人与别人有染,尤其是皇上。你以为皇上信了她的说辞,等哪日她神不知鬼不觉的病逝也未可知。”

    颂芝沉默半晌,道。

    “主子的意思是,皇上会杀了她?”

    颂芝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好在这里没什么人,有两个侍卫离她主仆二人也有点距离。

    年世兰向前走去。

    “有些话,放在心里就好。就这么冒冒然说出口,你活够了,本宫可还没呢。”

    “是,奴婢谨记主子教诲。”

    秋闱原本是要二十日才回宫,然而自第三天开始便淅淅沥沥下起秋雨。

    胤禛传了钦天监来,在得知这雨短期内不会停,便命令开拔回宫。

    只是刚回宫,西北传来战报,年羹尧率亲兵追捕残兵,被敌军埋伏,现下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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