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幽深的地牢内,安宁郡主焦急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李思琴施法的身影上。

    当李思琴缓缓睁开双眼,燕尔的心跳如鼓,几乎要破喉而出,迫不及待地追问:“如何?有神蛊的回应吗?它何时能来救我们出去?”

    李思琴眼神迷离,自言自语道:“明明感应到神蛊的灵气尚存,为何没有回应我的呼唤?”

    作为李家的女儿,与家族守护的神蛊沟通是她与生俱来的使命,而如今这从未有过的异常,让这位年轻的女术士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与不安。

    “完了完了!”安宁郡主的惊呼中夹杂着无助与恐慌,声音颤抖,双腿一软,险些瘫软在斑驳的石墙边,精致的容颜上布满了冷汗,眼中满是绝望的阴影。

    李思琴不解地望着她,眉头微蹙,碧绿的瞳孔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这不是公主亲自策划的计策吗?依我对她的了解,无论局面如何艰难,她定然会拨云见日,施以援手。你为何会如此绝望,仿佛世界末日即将降临?”

    她的心中充满了困惑,因为在她所掌握的情报里,长公主利用李家神秘的蛊术布下天罗地网,胜券在握,无论如何变故,理应由那位深谋远虑的长公主全盘承受。

    “你懂什么!”

    安宁郡主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尖锐,近乎崩溃的边缘,“是我们要死在这里了!一切都完了!”

    她的双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衣襟,仿佛要将那精致的绣花扯烂,以此发泄心中的恐惧与自责。

    原来,是安宁郡主私底下瞒着权倾一时的姑姑,擅自利用姑姑的威望,向李家暗中求助,借来了传说中的蛊术,试图扭转局势。

    而今,计划败露,她深知自己一旦被姑姑知晓,必将面临比死亡更为可怕的惩罚。

    她悔不该当初,轻易相信了林辅生那狡猾之徒的甜言蜜语,让自己、让整个李家,甚至是南眉国,都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李家的圣女很尊贵吗?在我安宁郡主眼里,若不能保命,一切虚名都是浮云!”

    安宁郡主的眼神变得狠厉,几乎是恶狠狠地威胁道,“现在,你最好立刻想办法把那神蛊唤来救我们,否则别说回到强大的大夏,就连逃回南眉,也只有一条通往黄泉的不归路!”

    李思琴闻言,强行按捺住心头的慌乱,理智逐渐回归,心中却泛起了层层疑云。

    眼前的安宁郡主,神情异常真挚,没有半分虚假。

    她不禁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绝望?”

    安宁郡主的目光闪躲片刻,最终还是坦白:“实不相瞒,向李家借取蛊术,是我擅自作出的决定,姑姑对此一无所知。”

    言毕,她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辣与决绝,那是对命运最后的抗争。

    “事已至此,你必须马上行动起来,用你的身份和能力,把神蛊召唤过来,为我们争取一丝生机!”

    安宁郡主的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李思琴闻言,震惊之余,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你,你怎么能……怎么敢……”

    她的话语断断续续,难以接受安宁郡主竟敢将国家安危作为个人赌博的筹码。

    泪水在李思琴的眼眶中打着转,她知道,此刻的李家,包括整个南眉,都被这场阴谋卷入了万丈深渊。

    她浑身颤抖,紧咬牙关,愤怒地质问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一旦失败,不仅仅是李家,连同南眉朝廷都会因为你而遭遇灭顶之灾!你竟敢欺骗我们,置无数人的生死于不顾!”

    悔恨与恐惧交织的情绪如同毒蛇一般啃噬着她的心灵。

    若是真的失败,李家多年来的荣耀与辉煌,将在这场风浪中化为乌有!

    她再也无法克制,泪水夺眶而出,冲向前一把揪住安宁郡主的衣襟,愤恨与绝望交织的声音颤抖着:“这愚蠢的郡主,凭什么坐享其成?你利用我李家,背叛我李家,你这是自寻死路!”

    你悲愤之下,她调动体内的灵力,意图给予安宁郡主应有的教训。

    而安宁郡主哪里肯束手就擒,她身形一动,凭借着过人的武艺,轻易地将李思琴踢倒在地,冷笑道:“看来你还没有清醒!如今我们困兽犹斗,相互攻击有何意义?我们的生机全在于那神蛊,你若不把它唤来,等待我们的只有共同的毁灭!”

    在安宁郡主的心中,李家的荣辱此刻都显得如此渺小,唯有生存才是最真切的渴望。

    “即使我今日命丧于此,也无法消除你带给我的恨意!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用你的命来偿还这一切!”

    话语间,安宁郡主眼中满是复仇的火焰,似乎在宣告,即便是高贵的郡主身份,也不能成为她逃避责任的盾牌。

    李思琴的心境彻底崩塌,如同被狂风卷走的落叶,无力而又绝望。

    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李家族人那熟悉的面孔,他们或慈祥、或稚嫩,每一个笑容都化作了锋利的刀刃,切割着她的心。

    李家,这个传承数百年的名门望族,难道真的要毁于一旦,落入灭族或抄家的悲惨命运吗?这样的念头让她不禁浑身颤抖,冷汗涔涔而下。

    安宁郡主的名字在她心中回荡,如同诅咒一般,激起层层恨意的波澜。

    李思琴深吸一口气,体内灵力疯狂汇聚,霎时间,这阴暗潮湿的牢房内风起云涌,空气似乎都被这股压抑的气息撕扯得扭曲起来。

    “你疯了吗!你真的敢对我动手?别忘了,我可是安宁郡主,我的父亲乃是当朝重臣,他绝不会饶了你的!”

    平日里颐指气使的安宁郡主,在这生死攸关的瞬间,也不免露出了几分惊慌。

    虽然在心底深处,她依然认为一个小小的李家,不过是因为其母的失宠而陪葬的牺牲品,怎敢真的对她下手!

    但现实比她的想象残酷。

    李思琴手心凝聚的灵力如风暴前的乌云,沉重而充满毁灭之力,她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步步紧逼,让安宁郡主的恐惧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骄傲与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