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指挥这话什么意思?”

    文鸳脸色涨红。

    他死死盯着萧辰,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既视感。

    萧辰语气依然平静:“字面意思而已。”

    “文将军是什么想法,大家心中都有数,没必要装模作样!你记住我的话,就行。”

    文鸳继续道:“我若是不呢?”

    “那文鸳将军,只能暂时一直待在府邸之中,直至战事结束。”萧辰微微眯起眸子,盯着文鸳,一字一句道。

    文鸳想说些什么。

    但,萧辰拱手,转身离去。

    “砰!”

    文鸳猛地掷出上好酒杯,砸在墙上,立刻碎得稀巴烂。

    “欺人太甚!”

    文鸳将怒气发泄一空后,管家才战战兢兢地上前来。

    他询问道:“老爷,我们怎么做?提前约好的那些人,要不要提醒一下?”

    “提醒他们作甚?既然想死,那去死好啦。”

    “我们待在府中看着就行,我要看看萧辰小儿,到底有没有那个魄力。”文鸳冷笑道。

    他今晚,本来已经与一些人约好,共同离开北郭县,连巡逻士卒都收买。

    离开北郭县后,走小路绕过凌霄城,回到京城。

    可,萧辰突然上门,打断文鸳的布置。

    他知道,没办法再跑,萧辰肯定会死死地盯着他。

    但,他要看看,那些人跑路。

    萧辰到底能不能把这些人都斩杀。

    夜。

    萧辰身前堆着小山般的灵石,灵气源源不断地涌入萧辰身体当中。

    这些灵石绝大部分都化作普通石头,灵气已经被萧辰吸收殆尽。

    “指挥,我们抓到一些人!”陈越在外低声说。

    萧辰将最后一块灵石吸收干净,询问道:“什么人?犯何事?”

    “抓住的人,主要是一些文官,是从京城跟着文鸳将军前来。”

    “另外一些人是吕监军的人,后者多军官。”

    “他们收买巡城士卒,想要逃离北郭县,却被我们的暗哨发现。”

    “人已经抓住,现在等指挥发落。”陈越道。

    萧辰有些诧异地问:“没有文鸳?”

    虽说今天警告一次文鸳,但他没想到文鸳居然会乖乖听话。

    “没有,我审讯一些人,说文鸳将军本来与他们约好,但今晚失约未至。”

    “我怕文鸳将军走其他地方逃,又派人去文鸳府上,却发现其人没有逃。”

    陈越说完后,按着剑,站在屋外,等待着萧辰的命令。

    “既然如此,你挑几个领头的杀掉吧。”

    “其他的,暂时收监,至于罪名,你看着安排就好。”萧辰想了下说。

    若有文鸳,萧辰会亲自出马,斩没办法把文鸳斩杀,但软禁做得到。

    陈越抓捕的人,都没几个有分量,让陈越去处理就好。

    “等等,吕监军的人,都交给吕监军吧,让他去处理,我们不操这个心。”萧辰补充一句。

    “诺。”

    陈越干脆利落地领命而去。

    “指挥如何说?”监狱之中,有军官看向匆忙而来的陈越道。

    “将吕监军的人都送给监军,其余人挑几个挑头的斩杀,其他人收监就是。”

    陈越点几个人出列,让他们送人。

    “什么罪名?”陈越手底下的一个百户忍不住问。

    陈越挥了挥手道:“你琢磨就行,只要不是太离谱,都没事。”

    “酷吏,天下岂有这种自行罗织罪名的事?”

    “饶我一命吧,文鸳将军是我的姐夫……”

    “我是吕监军族人,萧辰是我家监军一手提拔出来,你们安敢如此?”

    陈越对这些都充耳不闻,静静地等待军官行刑。

    几声惨叫后,有人捧着头颅来到陈越跟前。

    “陈将军,这些该如何处理?”

    陈越看一眼面目狰狞,血肉模糊的头颅,轻声道:“悬首城门之上。”

    “诺。”

    陈越处理完这些事,正准备离开之时,恰好碰见,羁押着几个戴着脚镣犯人而来的严钦。

    严钦瞥一眼陈越,微微颔首,陈越点头。

    他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无非是那些不愿意掏粮的大户。

    这些大户无辜吗?或许无辜,但这又如何?

    这滚滚而来的历史大势,没人能挡得住。

    即便是修行者,面对历史大势,若硬要阻拦,都无非是螳臂当车的下场。

    ——

    “老爷,我得到消息,那些人已被萧指挥的手下给抓住!”管家匆匆来到文鸳身旁说。

    文鸳推开身边的娇俏妇人,问:“那些人是什么下场?”

    “吕监军的人,被送到监军那里。”

    “其他人,则是为首那几个人被斩首,悬首城门!”

    管家面色有些发白。

    他看到那几个熟悉的人头时,路都快走不动。

    外人死再多,或许他都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好。

    但,身旁熟悉之人一死,立马会兔死狐悲,生怕有一天落得这么个下场。

    文鸳沉默不语。

    萧辰果然比他想象中更加大胆。

    幸好,他没有铁心要和萧辰作对。

    此人现在已经成气候,再不是先前那个小小游击将军。

    “吕华忠那阉人,又是怎么对待萧辰送去的那些人?”文鸳好奇地问。

    吕华忠面对那些被送去的人,会如何处理?是放人一马?还是痛下杀手?

    “吕监军将萧指挥送去的那些人,全都斩首。”

    “一个都没有逃走,其中有一个是吕监军的族人呢!”

    文鸳敢骂吕华忠为阉人,直呼萧辰的名讳,但管家不敢。

    “对啦,老爷,你的妻弟被杀……”管家犹豫一下,将此事说出来。

    “什么妻弟?只是一小妾的弟弟而已。”

    文鸳冷笑一声,这死人又不是姓文。

    再说,他这所谓妻弟经常打着他的名号为非作歹。

    这早已让文鸳不喜。

    若不是那小妾长得实在是貌美,又会侍奉他。

    他早亲自动手。

    “除此外,再无其他事。”管家看一眼文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