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槿柔落寞的背影,再看看那碗粥,星晚不禁为自己师姐捏了一把汗,如此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师姐能成功吗!

    “在想什么?”

    云湛坐在一旁,看着正在走神的星晚。

    “我……”

    星晚回过神来,把桌子上的什锦粥往云湛面前推了推。

    “我在想……君上若是不吃我这粥,我该如何向做粥的人交代!”

    “我几时说过不吃?”

    说着,云湛便端起桌上的粥,尝了一口。

    “怎么样?”

    星晚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喝粥的人。

    云湛微微点头,“比你的手艺强上不少!”

    这句话实则是云湛跟星晚开的玩笑,他心中一直认为这粥就是星晚所做。

    当年星晚救下他后,就经常为自己熬制这种加了各种补品的粥,只不过味道实在和美味沾不上边,甚至有几次都没有做熟,但他还是会鼓励恩人,谎称粥的味道甚好!

    云湛其实很怀念在灵启山生活的那段时光,每日只和星晚朝夕相对,简单而美好。

    看到云湛尝了粥,星晚如释重负般一笑,“那我每日都来给你送粥喝,可好?”

    “这就是传说中的‘无事献殷勤’吧?”

    云湛把粥放在桌案上,抬眸凝视星晚,眼神如炬带着探究,很想知道星晚对自己示好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星晚满脸堆笑,“君上怎么能这样想我呢,我真的是好意,我这不是看您剧毒未消,还要为三界之事日夜操劳,想着作为您未来的部下要为您分忧嘛,这才送了些补品为您调养身体,以助君上早日恢复神力,天神归位嘛。”

    一番话让云湛断定星晚还有其他目的,只是她不肯说,云湛也不着急逼问,只决定先静静看她演戏。

    “君上,可以每日都送吗?”

    “随你!”

    有戏!星晚心中大喜,不仅觉得师姐有戏,更觉得成为主神小姨子有戏。

    之后几日,每当槿柔与云湛独处时,星晚就会如约而至,槿柔奉茶,星晚便奉粥;槿柔为云湛打扫房间,星晚就插花为云湛布置房间。

    槿柔请教凡人修行的问题,星晚就请教仙人飞升的问题,尽管云湛的解答思维严谨、内容详尽,但因为星晚不是真的虚心请教,所以听的非常不认真,甚至哈欠连连很想回屋睡觉,奈何人家槿柔听的极其认真,为了师姐的幸福,她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听课。

    在云湛那上了几日的大课后,星晚整个人都不好了,脑子里全是天书和课业,做梦都是在抄书。

    “师姐,我真的受不住了,人间一趟,我好不容易逃了师尊的课,如今却又得上他的课,每日的课业比师尊留的还多,你知道这几日我是怎么过的吗?睡个觉我都能哭醒,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跟他表明心意呀!”

    星晚找到凌萱一通抱怨。

    “哎呦!真是的,都把我们小师妹累瘦了,”凌萱捧着面前那张绝艳的小脸,宠溺地说道:“我的好师妹,你再忍两日,我听闻过两日槐序仙山会有流星雨,那里天气炎热渺无人踪,是个幽会的好地方,两日后你就告诉他是你想邀他同赏!”

    “啊?这个也要我说啊?”

    “既然制造了悬念,当然要留到最后一刻再揭晓答案呀!好师妹,你就好人做到底,再帮师姐这一次吧!”

    凌萱的声音甜如浸蜜,腻的星晚直打寒战,抬手便封住了她的嘴,“你这小甜音还是留给你的君上听吧,我可吃不消!”

    两日后的清晨,星晚往云湛的房间走去,不得不最后助推一次凌萱的计划。

    她一路深呼吸以调节自己紧张的情绪,想想自己之前在主神面前所犯下的那些不可描述的过错,这次任务的成败就变得至关重要,成了,她可是促成主神姻缘的大功臣,之前的罪责定能一笔勾销;但若失败……

    想到这,星晚使劲摇了摇头,要把这晦气的想法从颅内赶出去,“不能失败不能失败,一定要成功,要想尽办法也要让他去一趟槐序山。”

    “你在干什么?鬼上身吗?”

    屋内的云湛看到门外星晚奇怪的举动,眉心微蹙。

    “啊?”星晚回过神,尬笑道:“君上可真会开玩笑,我好歹也是一个正宗的小神仙,怎会被鬼附身呢!”

    “你正不正宗……很难说!”

    星晚“啧”了一声,有些不悦道:“君上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留呀,亏我一有好事就想着您!”

    “好事?怎么,你又发现比什锦粥更好吃的东西了?”

    星晚吃货的形象在别人心中可谓根深蒂固,所以她说的好事也会让人不由得往吃的方向去想。

    星晚也不恼,振振有词道:“比什锦粥好吃的东西了那可太多啦,只可惜你们都享用不了!我要说的这件事啊,与您这种文人雅士的气质最是相配!”

    “哦?说来听听?”

    云湛微微勾唇,马屁拍这么响,看来这几日的戏要收尾了。

    “听说今夜会有流星雨,君上能不能随我去槐序山一观?”

    当星晚说出这句话时,云湛的心已止不住的剧烈跳动,这些日子星晚举动古怪,总是在有意无意阻挠槿柔靠近自己,而今又提出此等邀约,不论目的如何也足已让他激动。

    他定定看着面前的女子,眸中爱意翻涌,可眼神这种复杂而微妙的情绪最难捕捉,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星晚根本瞧不出什么,只以为他在犹豫,便上前追问。

    “君上不会是不同意吧?怎么说咱们也是过命的交情,不能连这么个小小的请求都不答应吧!”

    面对这咫尺之间的距离,云湛只觉有些招架不住,自己也没有想到只一个邀约竟会把自己搞得方寸大乱,心中忍不住暗骂自己没出息。

    “你……你究竟何意,”他转过身深呼一口气,“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说!”

    “啊,”星晚一愣,原来云湛早就瞧出自己的动机不纯了,“这个……哈哈……”

    眼波流转间她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说辞,“其实……是那个……为君上熬粥的人有话对您说,很重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