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强没死。

    夜色下,它满血归来了。

    真正的“满身血”走进了丙字号奶牛舍,血顺着牛毛滴落地上,牛蹄子上还粘着一个不知道谁的眼珠子。

    韩春带着一大群奶牛倌远远地望着志强,牛棚里昏暗的挑灯光芒下,他们的神色激动又恐惧,不敢说一句话,此时的志强实在让人害怕。

    直到志强的身后苏七走了出来......

    “嗨,家人们晚上好啊!”

    苏七摇手打招呼。

    “啊,是苏七!”

    “苏七回来了,苏七被志强救出了执法堂!”

    “嗯?苏七怎么只穿了一件大裤衩?他的衣服呢?”

    一群人惊喜之余又感到疑惑。

    苏七看了眼志强,眼神幽怨如小媳妇。

    但他不敢多说什么,被志强现场抓奸了个正着难道还有理了?

    韩春等人见苏七回来像是瞬间有了底气,都欢喜的围了过来。

    苏七连忙提醒道:“止步,志强身边五米方圆是生命禁区,忘了么。”

    韩春和鲍皮短等人连忙后退了几步,但脸上依旧难掩欢喜兴奋。

    陈涛找来了一件死去的牛倌的衣服给苏七披上,田彩凤提了小马扎过来让大家坐着说话。

    “苏哥你知道吗?志强听说你被关在了执法堂牛毛都炸了,它为了救你,踏平了执法堂,明天早晨可有热闹看了。”

    鲍皮短兴奋的说道。

    苏七听的吃了一惊。

    他刚才回来的路上看到执法堂的大院燃起了大火,很多人哭着喊着叫着,铁甲护卫封锁了现场,动静很大,原来这都是志强弄出的缘故。

    而且,志强是为了自己。

    苏七心中感动,扭头看向志强。

    志强却别过了头去,仰头45度望天。

    对它而言,踏平执法堂就是洒洒水啦!

    韩春叹息道:“都说志强凶残嗜血,我看它比有些人还有感情呢,苏七这些日子没白养它。”

    这是在暗示责骂宋刚。

    苏七大概猜到了韩春的想法只说了一句宋队长也是职责所在可以理解,他并没有把其中细节告知,生怕有人说秃噜了嘴害了宋刚。

    几人询问苏七志强明明跳楼了怎么还活着,苏七说自己也糊涂着呢。

    他清楚看见志强从高达百米的塔楼上一跃而下,摔得血肉分离成渣,自己还收敛了一麻袋它的遗体。

    大家满目疑惑的看向志强。

    答案也许只有志强自己知道。

    然而志强却得意的昂起了牛脖子,似乎跳楼这件事对它而言同样也是小意思!

    它甩着牛尾走到了水槽边,抖了抖身上血淋淋的牛毛,意有所指的望了苏七一眼。

    苏七还未反应过来,鲍皮短急道:“苏哥,志强这是要洗澡吧!”

    韩春拍了他脑瓜子一巴掌:

    “要说沐浴,强爷洗澡要说沐浴,否则强爷听到了踢死你。”说着话一把拉住了要起身去帮志强刷毛搓澡的苏七让他等一会儿,然后看向其他牛倌喊道:“谁的母奶牛没受伤,牵过来陪志强共浴。”

    说了又补了一句要屁股大的,性感的。

    丑牛的不要!

    几个刚起身的奶胖子讪讪的坐下了,奶牛妹田彩凤自信一笑起身去牵奶牛。

    韩春这才解释道:

    “你们没在斗牛院呆过,也没养过志强,不知道志强沐浴的时候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它需要漂亮的花母牛陪着它一起沐浴才可以,否则,它会不高兴,不高兴就会尥蹶子。”

    “斗牛院有好几个斗牛倌就是忽略了这一点被志强踢死的,苏七你可要记住别大意了啊!”

    大家听的目瞪口呆。

    苏七也一阵冷汗,想起志强是一头色牛,韩春说的需要花母牛共浴他不难理解,连忙拱手感激韩春的提醒。

    很快。

    奶牛妹田彩凤把她饲养的奶牛牵过来了。

    院子里的众人终日与牛为伴,就仿佛看女人看多了的老男人,光看走路姿势就可以看出这个女人属于什么女人一样,他们一眼就看出了田彩凤的这头奶牛不一般。

    “一个字,骚!”

    “没错,这是一头骚里骚气的母牛,看到她我想起了罗珊!”

    “观她的牛腿我就知道她经验丰富,能坐地吸土!”

    几个老牛馆纷纷给与了高度评价。

    韩春扭头看向苏七:“苏七,你认为如何?”

    苏七竖大拇指:“爆赞!”

    因为这的确是一头很丰满的奶牛。

    也许是挤奶太多,奶已经有些下垂了,但屁股很润,属于牛中极少见的蜜桃臀,浑身毛发白的像雪,宛如奶牛中的白雪公主。

    “不,她不是白雪公主,她只能算是奶牛少妇,被多个公牛爬跨过,我已经养了她七年了。”田彩凤自豪的介绍道,“她名字叫亚男,随我姓,所以叫田亚男。”

    苏七见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瞟陈涛,于是微笑道:

    “彩凤妹妹养牛养得好,要是持家养男人,肯定也是一流.....陈涛,你说呢?”

    陈涛红着脸嗯嗯点头,苏哥说啥就是啥。

    田彩凤见苏七为自己和陈涛说话,对苏七顿时更加亲切,大大方方的把牛缰绳交到了苏七手里。

    苏七拿着牛毛刷,牵起奶牛少妇田亚男走到了志强身边,一桶水接着一桶水当空泼洒,冲去志强满身的血污,牛毛刷一举,就要开始刷毛。

    远处。

    韩春连忙提醒道:“苏七啊,刷毛的时候当心呐,把握好力道,千万别把它刷疼了,牛腿和腋窝要特别注意,志强怕痒,弄痒了它也会尥蹶子的,还有要顺着毛刷,刷毛得刷出形来......”

    韩春叮嘱了一大箩筐。

    苏七听得凛然,他有自知之明,自己刷毛的技能并不出众,他可不敢赌志强不会向自己尥蹶子。

    于是急忙看向眉心面板。

    “提升刷毛技能。”

    面板立刻刷新。

    “消耗1个技能点,刷毛技能提升为大师级。”

    苏七霎时感觉手心一热,手掌中握着的牛毛刷变得无比熟悉亲切,仿佛已经给牛刷毛十多年的老牛馆一样。

    看看刷子,再看看志强的牛毛,苏七的脑海里一瞬间浮现数十种刷毛的方法。

    他的眼中迸发自信的光。

    腰一挺,手一挥,一桶水下去,牛毛刷当空舞。

    “洗刷刷洗刷刷,嗤嗤嗤.....”

    很有节奏。

    腰和手臂一起动,手臂和牛毛刷配合的丝滑协调,志强杂乱的牛毛一刷子过去就从“毛寸发型”变成了“偏分发型”。

    这是技的升华,这是艺的诠释。

    鲍皮短和陈涛等新入职的奶牛倌看的目眩神迷,只觉得牛毛就该这么刷,那个腰就该那么扭,那个手臂就该那么挥舞,刷子也该那样握。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田彩凤和一些老牛馆越看越震惊,最后齐齐惊呼:

    “人刷合一!”

    “天哪,苏七达到了人刷合一的境界,他在极端压力下又顿悟了刷毛的技能,他成为了刷毛大师!!”

    韩春兴奋的附和道:“是啊,是人刷合一,我丙字号奶牛舍又添一名虎将!”

    “刷毛虎将!”

    “今年的养牛技艺大比上,苏七定可为我丙字号奶牛舍夺下一盏奖杯!”

    韩春太兴奋激动了,脸色涨红的原地转圈如陀螺。

    身为牛舍的倌长,他所执掌的丙字号牛舍的牛倌养牛技艺关系着他的kpi考核和年终奖。

    只有牛倌们优秀了,他拿的奖才能更多,才可以多去几次红月楼,多为苏七的姐姐冲个业绩。

    “唰唰唰”

    牛毛刷当空舞,刷去了志强满是的污垢,刷的志强舒服的眯了眼,牛嘴里忍不住发出“呜呜呼呼哞哞”的奇怪声音。

    旁边的奶牛少妇看的羡慕,用牛屁股一个劲儿的蹭苏七。

    “你的确好骚啊!”

    苏七露出会意的笑容,朝着远处大喊一声:

    “刷来——”

    机灵的鲍皮短急忙扔了一个新的牛毛刷,苏七一把抓住,左右手一起开工同时。

    上上下下唰唰唰。

    一人刷两牛。

    人累了,但牛爽了。

    远处的韩春等人看呆了。

    别的牛倌刷牛毛那是臭汗如雨让人捂着鼻子走,苏七刷毛是艺术的享受令人目眩神迷。

    他们恨不得自己也被苏七上下刷刷刷。

    终于,刷完了牛背的毛,到了胯下和腋窝。

    这个位置的毛很难刷。

    韩春紧张的拳头紧握,仔细盯着苏七的身影道:“人的腋窝很敏感,牛也一样,所以这里的毛非常难刷,但又不得不刷。”

    “腋毛刷的好了,不疼不痒,刷的不好了,又疼又痒,往日有不少牛倌就是死在了给志强刷腋毛的当口。”

    鲍皮短等一群奶牛倌听得都吸了口气,紧张的看向了苏七。

    这时候,苏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