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被自己心里的念头吓了一跳。

    这公子虽然长得确实不错,但她又不是什么女色魔,怎么接触了一下掌心,就生出想要将人扑倒霸王硬上弓的念头。

    莫非这灵气,还自带春药的功效?

    萧靳眉头飞快蹙了下。

    负在身后的左手,借着宽袖的遮挡,飞快动了下。

    又悄悄借着身高挡住了旁人的视线,五指忽然收拢,将掌心那根白皙细腻的食指握住。

    又飞快松开,将那肤如凝脂的整只小手都握住。

    谢澜正皱眉沉思,察觉到自己的右手似乎被揉捏了一下,她忽然回神。

    等她看过去,只看到自己的手还维持着向前伸的动作。

    对面公子的手已经收了回去。

    谢澜有些疑惑。

    下意识抬头看过去,却见对方神色一片冷淡。

    而且旁边三人一鬼的神情也不见有什么异常。

    谢澜侧头,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莫非她被那自带春药功效的灵气影响,出现了幻觉?

    谢澜心中暗啧了一声。

    忽然觉得太亏了。

    她前世母胎单身二十几年,一直忙着赚钱。虽然追她的人不少,可直到死都没认真谈过恋爱。

    这辈子活了十四年,前面十二年只顾着吃喝玩乐,后面两年忙着吃瓜收集功德。

    师傅让她回京,挑个合适的人家成亲生子,谢澜原本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若是她这辈子活不过及笄又死了。

    那她活了两辈子,到死都没尝过那事是什么滋味,岂不是亏大发了?

    亏她灵魂还是现代人。

    不想成亲,也是可以找个男人的嘛。

    听说京都除了青楼,还有不少小倌馆。

    就是不知道那些小倌长得如何,够不够俊朗阳光,有没有八块腹肌?

    最重要的是,那活……够不够好?

    谢澜正丫丫得入神。

    没发现萧靳方才收回手后,负在身后正无意识地轻捻。

    见那张精致的小脸变得绯红,似乎还悄悄咽了咽口水。

    萧靳轻捻的动作一顿。

    不由有些后悔,他方才不该为了试探……握了她的手。

    这小道姑,该不会是误会了吧?

    两人正心思各异。

    一旁的树梢上突然传来鹦哥亢奋的尖叫,“流口水了,流口水了。”

    谢澜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生怕鹦哥再说下去,赶紧不动声色抬了抬手中的羽毛扇。

    见鹦哥被吓住了,她才忍着尴尬,装着若无其事看向旁边的公子。

    见他一脸淡漠,忙松了一口气。

    许是脑中残留着八块腹肌的念头,谢澜对上那张俊脸。

    目光下意识沿着喉骨,滑向腹肌,又控制不住往下……

    她看得有些入迷。

    没发现萧靳的脸色变得铁青。

    那双剑眸危险地眯了起来。

    背后的手动了动。

    旁边的三人一鬼,茫然地眨了眨眼,都没发现自己刚回过神。

    心中还想着,谢仙姑还是挺规矩的。并没有借机动手动脚,不过是用手指碰了下就收回去了。

    没看到想看的,谢澜有些失望。

    萧靳额上青筋跳了跳,冷声道,“谢仙姑,鬼打墙。”

    谢澜回神,知道这是让她将鬼打墙给解决了。

    只是,这公子的声音怎么有些咬牙彻齿?

    她刚才的目光只是一扫而过。

    他应该……没有发现吧?

    谢澜不动神色瞄了一眼。

    见他眼神冰冷,一下子心虚。

    咳咳,那谁,她真不是女色狼啊。

    谢澜心虚了一秒,忽然反应过来。

    不对,她为什么要心虚?

    要不是这公子的灵气自带春药,把她带歪了,她怎么会想着要找八块腹肌?

    谢澜哼了一声。

    萧靳捏了捏拳头,这是又在想什么,脸色变来变去?

    察觉到旁边的冷空气蹭蹭蹭地往下降,谢澜笑吟吟瞥了一眼。

    抬手掐了一个诀。

    “好了,鬼打墙解决了。”

    萧靳一言不发,抬腿就走。

    谢澜目光下意识跟了过去。

    这公子身高腿长,长得如此好看,可惜不是小倌。

    旁边几人虽觉得萧靳和谢澜之间气氛好像有些古怪,但谁也没敢开口问。

    两个护卫跟着离开后,谢澜将男鬼收了,转身上了马车。

    车夫松了一口气,忙赶着马车出了小树林。

    等一路赶到柳氏母女所在的玉石镇,已是辰时。

    玉石镇以前只是一个偏僻的小村,自从附近被发现盛产玉石后,倒是迅速发展了起来。

    最旺的那条闹街上,连客栈都开了三家,玉石铺子更是开了七八间。

    此时虽还早,但道路两旁的铺子已经开门迎客,街上更是一片热闹。

    马车行得慢,车夫正准备去找柳氏投宿的来福客栈。

    没想到正好看到柳氏母女从旁边的一家玉石店走出来。

    车夫忙停下马车,下去见礼,“见过夫人,见过……二姑娘。”

    谢滢以前在府里,下人都称她为大姑娘。

    可现在谢澜回来了,她才是嫡长女。

    车夫被男鬼吓了一遭,可不敢再称呼谢滢为大姑娘。

    听得这一声二姑娘,谢滢脸色一沉。

    柳氏心疼,见谢澜正撩开车帘看着旁边的玉石铺子。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乱跑,你竟然半点不听。

    一个姑娘家孤身在外彻夜不归,成何体统?

    你可知我跟你妹妹急得寻了你一整夜!

    我们辛苦也就罢了,你若是出点什么事,闺誉还要不要?”

    柳氏今日丢了银票。

    正气不顺。

    这小贱人果然是灾星,沾上就倒霉。

    谢澜从旁边的铺子收回目光,淡漠地看着柳氏。

    她命不久矣,虽然不在乎什么名声,可也容不得柳氏颠倒黑白,倒打一耙。

    “柳氏,你身为继母,自小没照顾过我一天,如今又装什么慈母?

    你何时叮嘱过我不要乱跑?

    分明就是趁我在马车里睡着了,扔下我,带着你的亲闺女悄悄离开了。

    还吩咐车夫半夜将我扔在野外树林里,以致我被鬼魂用鬼打墙困住。

    若不是我自小在道观学了法术,如今已被那鬼魂害死。

    如今见我逃过一劫,又想坏我名声,你那心肠真是黑透了。”

    柳氏方才故意当着路人训斥谢澜,声音没有半点收敛。

    此刻谢澜的声音也没故意压低。

    这一来一往,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听着众人指指点点,柳氏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