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政会到现在还昏死在大殿上,就算是王御医给他扎了好几针,他也不敢醒过来。

    醒过来就完犊子了。

    他心中感叹,站错了队,真的站错了队。

    “老身刘郭氏,拜见太子殿下,拜见诸位大人……”

    刘郭氏现在都不知道,太子殿下突然派遣宫里的贵人,将他们叫到皇宫干什么?

    路上他们也问了宫里来的人,但那些人并不告诉他们,即便他们拿出再多的钱都不肯。

    那个时候,她其实已经猜到了一些,儿子可能闯了大祸,刘家要大祸临头了。

    但作为刘家的老太君,自然是不能慌乱的,依旧挺直了腰板,来到了这皇宫。

    当刘郭氏看到倒在地上的儿子时,再也绷不住了,扑腾一声跪在地上,求道:“老身求殿下开恩,我儿政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殿下给他一个体面。”

    “求殿下开恩。”

    刘家所有家眷,第一时间就为刘政会求情。

    李恪起身,快步上前,将刘正老太君扶起,笑道:“老太君,事先没有知会您一声,就让人将你们请来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但今日之事,不得不将你老人家请过来。”

    “房玄龄,还是你来给老太君说说吧!”

    老太君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儿子,眼神中全是担忧。

    李恪笑道:“老太君无需担忧,刘尚书没有性命之忧,只是怕见到你而故意装晕罢了!”

    众人:“……”

    “儿子,夫君,父亲……”

    所有人都朝着刘政会走去,刘政会再也装不下去了,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担忧自己的老母亲和妻女,直接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一刻,他才知道,女人究竟有多么的重要,生自己的人是女人,和自己相濡以沫的是女人,担忧自己的依旧是女人。

    他是这个家的天,但这些人何尝又不是他刘政会的命根子。

    “我错了,我错了,殿下,我错了!”

    “哼,你没有错,错的是本宫!本宫不该偏袒女子。”

    刘郭氏一脸懵逼,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请房相相告……”

    房玄龄很同情地看了一眼刘政会,刘政会是死的心都有了。

    想想待会被六亲不认的场面,就绝望极了。

    “老太君,事情是这样……”

    房玄龄越说,老太君的脸色越发难看,最后直接气的捂住了胸口,晕过去了好几次。

    但房玄龄依旧是坚持说完了。

    “儿啊,你为何要这样做,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你父亲走的早,是娘将你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娘真的不容易。”

    “夫君,你不该这样否定我们,没有我和娘,你有这个家吗?”

    “你一直忙于公务和仕途,你管过家里的一针一线吗?”

    “你管过孩子吗?你管过几十个下人每天的吃喝拉撒吗?”

    “你知道,府上的一天开销是多少,收入是多少吗?”

    刘政会:“……”

    “父亲,你为何要这样做,你看不起女子,为何还要将我们生下来,养活大?”

    所有人:“……”

    刘政会哭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他连忙爬到最前面,磕头道:“殿下,罪臣错了,还请给罪臣一个体面吧!”

    接着,老太君也跪在地上,哭道:“还请殿下给他一个体面,老身教子无方,没有颜面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儿啊,你让我下去如何见你父亲,如何见刘家的列祖列宗。”

    “母亲就是一个罪人啊!”

    李恪终于是说话了:“刘尚书,你可认识到女子的强大了吗?”

    “女子是否对社会有用?”

    “有用,太有用了!”

    “那女子能否参加科举考试,女子能否做官?”

    “能,太能了!”

    “好,既然你认识到错误了,那就辞职告老还乡吧,回去好好伺候你老母亲,算是让你赔罪了。”

    “罪臣,谢过太子殿下!”

    “吾等谢过殿下不杀之恩。”

    刘政会松了一口气,还好太子殿下仁慈,要是遇到陛下,恐怕这会自己的脑袋就在地上滚了。

    不过,辞官了也好,免得自己每天担惊受怕。

    那样的日子,太痛苦了!

    那些人,遇到太子殿下,迟早是要付出代价的。

    “去吧,都回去!”

    刘政会带着老母亲和妻女离开了,众人不知道回家后发生什么,但能猜到,刘政会今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刘政会的事例活生生地摆在眼前,群臣还是心有余悸,他们要是遇到这种事情,该怎么办?

    那真的是要被人戳脊梁骨,遗臭万年了。

    他们这些读书人,或者是勋贵之后,最怕的就是被人戳脊梁骨,在史书上遗臭万年。

    太子啊太子,你可真的太会了!

    将所有人的心思拿捏的死死的。

    从今日之后,谁还敢反对女子参加科举考试,谁还敢反对女子做官?

    “从今日起,科举考试必须要做到公平公正,按照成绩排名,若有人敢违背朝廷旨意,那就是犯罪,按照大唐律,杀无赦!”

    这是基层普通人上升的唯一渠道,必须要牢牢地掌控在皇帝的手中,要是连这条路都断了,那如何还能做到皇权的集中,如何办大事。

    明朝中后期,党派之争,那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一个国家,被一群臣子给玩死了。

    “今日就这样,还有没有其他事情奏报?”

    现在即便是有,也没人敢报了。

    不过作为鸿胪寺的王俭,还不得不报一下,毕竟外国使臣都到长安城好几天了,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太子殿下,臣有奏报。”

    “吐蕃赞普已经抵达长安城半月了,想要觐见。”

    “另外,据传来的消息,波斯帝国的王子,阿拉伯帝国的公主,五天后便能抵达长安城。”

    群臣都惊呆了,没想到吐蕃的赞普亲自到了长安城,还有那波斯的王子,阿拉伯的公主也要到长安城了。

    可他们竟然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就连魏徵和房玄龄都愣住了。

    “此事由鸿胪寺和礼部接待,不可失了礼仪之邦的威风,等检阅大唐军队前,父皇会亲自接见他们。”

    “来了长安城,就让他们先等着,了解一番我大唐的风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