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无痕和野狗道人回到了野狗帮总堂。

    影无痕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不断逗弄着那只小白狗。

    野狗道人此时也已经收拾好了心情,他尽心尽责地扮演着副帮主的身份问道:“帮主,接下来咱们要去找谁?”

    “不必了,我已经吩咐过那个老头,让他将其他门派的人全部聚集起来。”影无痕笑嘻嘻地说:“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是。”野狗道人低着头。

    但他没有离开,他眼前浮现着铁战雄那副凄凉的模样。

    他知道不该问,但他忍不住好奇。

    于是他硬着头皮问道:“帮主,您那无影飞刀究竟是师从何门?竟然如此厉害,连铁门主都不是你一合之敌。”

    影无痕转过头看着他,微眯的眼睛闪过一丝金光:“你想知道我绝招的秘密?”

    野狗道人顿时一哆嗦,连忙说道:“不敢不敢。我只是随口一说。我是脑子坏了。帮主您就当没听见吧。”

    说完,他狠狠给自己扇了几个巴掌。

    影无痕看到这一幕,咯咯笑了起来:“用不着这样,你若真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真的?”野狗道人一惊。

    “真的。只不过我的秘密只说给狗听。”影无痕脸上的笑容颇为邪恶,她摸着身边的小白狗说道:“只要你也愿意和他一样当狗,我就告诉你。”

    野狗道人下意识看向那条小白狗,浑身一颤。

    他虽然给自己取了野狗道人这么一个自嘲意味浓重的名字,但这并不代表他真想当狗。

    “我这么丑的人,就算当了狗,那也是条赖皮狗,和帮主不相配,还是算了吧。”野狗道人勉强笑道。

    “呵。那你退下吧。我要休息了。”

    “是。”

    野狗道人转身离开,而影无痕则带着小白狗回到自己的卧房。

    影无痕本准备上床休息,却发现小白狗没有一如往常地蜷缩在一旁,而是直愣愣地看着她。

    “怎么了?”她问。

    小白狗眼里闪过一丝焦急,他左右转圈,想说什么但又不敢讲。

    影无痕眨了眨眼睛,忽然明白过来。

    “啊!我懂了。说起来我还没告诉过你飞刀的秘密。”她说道:“你是想知道这个对吧?”

    小白狗当即点了点头。

    “哈。好。来来来,坐我身边。”

    小白狗走了过去。

    影无痕摸着他的头说道:“好,我这就告诉你。我飞刀的秘密。”

    “自打我学会这飞刀秘技,并且借此闯出名头之后。无数人想要弄明白我飞刀的秘密。他们有些人猜测这是一道法术。有些人猜测这是某种法宝。还有些人猜测这其实是凡人武技改编而来。”

    “所以他们想办法消耗我的法力,想办法干扰法宝的使用,还找来凡人武者咨询。可惜全部失败,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们都错了。”影无痕笑眯眯地说道:“我的无影飞刀既不是法术,也不是法宝,更不是武功,而是法术与法宝的结合!”

    小白狗眼睛顿时瞪大。

    “我的无影飞刀,真正的名字是断魂孕刀术。它不是攻伐法术,而是某个锻器法门的简化版本。它的作用是通过集齐素材,然后不断用法力孕育,最后制造出一柄介于有形与无形之间的一次性法宝飞刀。”

    “正因为介于有形与无形之间,所以它既不会被任何血肉法术阻挡,又可以轻易贯穿敌人的心脏。”

    “这飞刀不能被看到,没有任何风声,没有法力波动的,唯有突破到金丹获得了神识之后才能发现。”

    “金丹以下既躲不开,又挡不住,堪称无解。所以我才能闯下如此大的名头,才能做到出手必死!”

    小白狗瞳孔震动。

    他终于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输?这世上居然有如此奇特的法术。

    “不过这法术也不是毫无破绽,关键在于法力上。”影无痕继续说道:“纯粹的法力是可以触碰到飞刀的,只不过大部分时间起不到效果。可如果遇到了和我性质截然相反的法力,那就不一样了。它们会互相抵消,最终导致飞刀失效。”

    小白狗眼中一亮,心里立刻生起了某个念头。

    然而影无痕只是嘲讽一笑:“我既然知道这个破绽,自然会想办法弥补。当年我走南闯北,想要找到一门最不容易被克制的功法,皇天不负苦心人,最终我找到了这本《血藤功》。这本功法颇为荒谬,明明是木行功法,却引入血煞之气,想走杀伐之路,创始者又无法协调两者之间的矛盾,导致功法效果糟糕,还有不小的副作用,因此被大多数人嫌弃。”

    “但对我而言,这却是最好的功法。带有血煞之气的木行法力,还有比这更罕见的吗?”

    影无痕笑嘻嘻道:“这么一来,想要克制我的人就必须满足两个条件。首先是男人,其次他的法力必须是带有生机气息的金行功法,可是金行功法主杀戮,哪来的生机勃勃。就算真有人如此无聊,创出了这类似《血藤功》的功法,又有什么人会傻到去练呢?”

    小白狗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影无痕说的没错。没人会练这种愚蠢的功法,也因此没人能够克制影无痕的无影飞刀。

    “好啦,故事说完了,乖乖睡觉吧。”影无痕拍了拍小白狗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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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七玄门。

    卧房里,楚路睁开了眼睛,神情有些疑惑。

    这两天他不眠不休地苦练,然而却一点进步都没有。

    当然楚路也清楚修炼是个水磨功夫,突破境界更是需要时机。

    被一个瓶颈卡了几十年都不得寸进的人也大有人在。

    可不知为何,他就是感觉有点不对劲。

    那感觉不像瓶颈,更像是某种……如梗在喉?

    楚路正想打开聊天群问问那群逗逼,看看能不能瞎猫碰到死耗子。

    可他才来得及艾特了洛清蝶,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争吵声。

    “我要见你们掌门!”

    “什么不能见?我这有要事。耽误了你们担当得起吗?!”

    楚路眉头微皱,下了床,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