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妈?你为啥砍我?”

    当影影把克里摩尔的王冠砍得歪斜,整一团影子也不成人形时,影儿问。

    “我……”影影只是感受到李阅内心的愤怒,帮他发泄出来,有关具体要砍影儿的缘由其实并不是非常明确。

    “我喜欢。”影影懒得跟影儿解释那么多。

    【好的……喜欢就可以砍……】影儿在心里记上一笔。

    “不,不对。”李阅赶忙摇头——女儿都组建圣子团为非作歹了,肯定跟自己的教育脱不开干系。

    显然是红油镇裂金山的战斗给影儿打了个不好的底子,再加上脑之国被帝国和魔王城夹在中间,在战争中成长,就这样15年后,影儿有点太过崇尚武力。

    得赶紧纠正。

    “欺凌弱者有快感?”李阅问影儿。

    “快感?没有。”影儿把冠冕扶正。

    【爸爸妈妈都挑着大魔导、权柄之主和魔王揍,爸爸很硬核……】

    “就是有些恶魔太欠揍,有些人类也太欠揍……”

    “爸爸说我是王,王有资格替爸爸处理这些杂事。”影儿煞有介事地说。

    “嗯……我明白了……”李阅摸了摸影儿的头。

    虽然组建的圣子团为非作歹,但至少影儿的心智里依旧保留了对李阅和影影的尊崇,还不算无可救药。

    失去管教的15年,影儿有些长偏了。

    而且前面15年里本来有能力约束克里摩尔的人也没几个,汤姆虽然知道这些行为会产生隐患,不过单凭一个8阶学者也无能为力。

    现在晋级9阶,可以做得就更多了。

    “我们需要法律。”李阅转头对汤姆说。

    “虽然脑之国里资源无限,但是不同习性的恶魔和人类相处起来的确有困难……需要我们来划条界限。”

    “明白。”汤姆点头——这也是本身他在李阅出发前提起这件事的原因。

    “原则就是保证脑之国的养分供给……”李阅并不在乎有多少人类或者是恶魔二代的死亡,他在乎的是想象大陆的存续。

    “既然你有足够的能力和脑灵的数目推测,那同步要把这些引入脑之国未来发展的变量,实时计算潜力,然后逐渐完善成一套法律。”

    【也不知道掌管法律的是哪个神,这么弄的话……会不会动祂的权力?】汤姆的心声发散到很远的星穹之外。

    李阅的影流之心也随之跳动。

    【答案在誓愿和天脊之一……】汤姆从影流之心的反馈中阅读着信息。

    “天脊?”李阅没想到会在这里挺剑一个已经死去的神明的名字。

    【曾经……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对人类来说,教廷的教条就是法律……】汤姆无声地与李阅沟通着。

    【誓愿掌管公正,但凯欧斯的法律未必需要公正……所以还是天脊的可能性大一些。】

    【既然法律的神位空着,这么看的话……脑之国的法律有机会主导未来的凯欧斯法律,我在知识之路外……也可能走上那空缺的神位……】

    汤姆的想法非常发散。

    【可以啊,假如你想做,就去做。】

    李阅并不在乎天上的神明是谁——反正下一次蛋蛋回来或者自己上去的时候,满天的神明皆如吾愿。

    “法律对影儿也有约束力?”汤姆结束了思维的发散,问起一个关键的问题。

    “当然有,她要是不遵守,就关到梦里睡几千年,也不用思念她妈她爸和阿团了。”李阅抽了抽脑沟。

    影儿狠狠把冠冕套在脑袋上,缩起。

    “反正想死的恶魔就不让它死,想打仗的恶魔就叫它去做纺织工……”李阅举例子,“恶魔图鉴的信息你都了解,再多的……就随便你办吧!”

    “明白。”汤姆点头。

    阿团瑞克与克里摩尔的眼神黏连拉丝,满脑袋想的都是圣子团可能要解散了。

    “那……那些已经有无数致死恶行的人类、恶魔与魔二代……要怎么处理?”汤姆开始在虚无书页上构筑一份名单,“监狱?”

    “监狱?我还要养着他们?养几百年等它们懂规矩?”李阅一愣,“哪有这种好事?有这么长的时间,指不定长出几茬恶魔了!”

    “那……”汤姆在笔尖探索着处置的可能性。

    “不用想那么复杂,搞个斗兽场,作奸犯科的都扔进去,让他们互相杀,给我们脑之国提供恶意。杀到差不多凑出一支军队来的时候,就都归入加拉瑞克的麾下,投进魔王城或者帝国那边……”李阅直接开始养蛊。

    “可行?”李阅看了看侍卫长无措的脸。

    “遵命。”战神般的侍卫长半跪。

    【果然,斗兽场的存在还是有一定道理。】

    李阅如此想着。

    “那有些未成年的……”汤姆瞟了瞟阿团瑞克和克里摩尔。

    “未成年的就在斗兽场里打到成年,一样处理。”李阅忽然觉得拿想象物刷恶意也是一个好方法,正好瞩目和可憎卡牌不在了,脑之国需要开源。

    “至于你想要的改过机会,可以在斗兽场进行的过程中,挑一些关键节点做心理评估。”李阅戳戳汤姆的脑子,“反正你现在有那么多脑灵,又是9阶学者,窥探它们内心这种事应该能够轻松做到,对吧?”

    “可以。”伴随着李阅的话语,汤姆已经在虚无书页上做了海量的笔记和推演,一条条法律正在迅速成型。

    “圣子团!杀!”听说要办斗兽场,阿团瑞克心潮澎湃,已经准备集合圣子团里面的精锐,在斗兽场叱咤风云。

    然后就被克里摩尔提刀一顿猛砍,砍成了核桃大小。

    “杀,杀个骷髅屁股的杀!”影儿读懂了李阅的情绪,决定从此改邪归正,变得乖一些。

    【爸爸妈妈,如果我表现得够好,够乖的话,你们会早点回来的,对吧……】

    一边砍着,影儿一边不自主地流露思绪。

    “快了,快了……等掀翻了那座塔和那个国,再把东南边清扫一下,我们就可以一家团聚。”李阅摸摸影儿的头,帮她把影子冠冕和乌鸦大氅都穿戴整齐。

    “有关如何进入塔斯帝国,我也有一些参考。”听到这里,汤姆和立即给出进入帝国的对策。

    “骑士王和光之大魔导加强了边境的方法,牵动誓愿许下了一个誓言……”汤姆翻找书页,“如果不是强行攻破的话,很难如您期待的那样偷偷潜入。”

    “什么誓言?”

    “只有死去的恶魔可以进入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