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锐眉头一皱,转头看向了李君羡,“哟,这不是昨日比武打赌的李前辈嘛。来践行赌约吗?果然诚信君子!您放心,给您准备的住处已经收拾好了。哎呀,不好,被这小子给烧了。没事没事,委屈几日,暂且搭个窝棚住下,等房子修好了,分一大间给你。”

    “至于今日之事,李前辈您已经是我萧家庄的人了,我想,你肯定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吧?要是这小子不掏钱,修不了房子,您恐怕得一直住窝棚了。”

    你……我……

    李君羡差点吐血,心说这小子真是宋国公萧瑀的儿子?怎么一点也不随宋国公的刚正不阿,反倒是牙尖嘴利,太不好说话了吧?

    李二站出来说道:“萧公子,他是我府上的人,是不能给你当护院的。”

    就在这时,萧半山快马带着一百护卫呼啸而至,“大公子在哪里?何人敢进犯我萧家庄?”

    萧锐呵呵一笑,伸手一指,满不在乎的说:“看到了吗?我们萧家庄其实也不缺护院。只要他想要毁约,随时都可以,无所谓的,赌不起就别赌咯。”

    “虎叔,去接了萧半山他们进村休息,没吃饭的安排吃饭。”

    “好的少爷。”萧虎小跑着迎了上去。

    你……

    李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对这个叫萧锐的年轻人印象坏到了极点,萧瑀怎么生出这么一个刁钻刻薄的儿子来?

    长孙皇后拧着侄儿的耳朵喝问道:“真是你应承的一万两银子?”

    长孙冲连连求饶:“姑母放手,的确是侄儿答应的。”

    “混账,你知道一万两银子是多少吗?”

    “前几日家里先生教过:‘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说我就是千金之子,所以我就答应了一千两黄金。是说多了,还是少了?姑母,人家说了是买我命的钱,您不能不管我呀,每年您都给我压岁钱的。”

    噗……薛礼忍不住笑了,这货,怎么念的书?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说的是君子不立于危墙的意思,不是说你真的值一千金。

    萧锐双手一摊,“听到了吧,我可没有强迫。鉴于这厮认错态度诚恳,赔礼诚意不错,赎金交了就可以走。如果你们拿不出来,我只好暂时扣押,等他家里拿钱赎人。”

    李二气得拂袖要走,“我们没钱赎他,你留着跟他爹要吧。夫人,我们走。”

    “姑母,不要丢下我,不要啊……”长孙冲哭喊起来。

    萧锐可没客气,挥了挥手,“带回去继续关着。那帮下人全都放了,让他们回家报信,拿钱赎人。对了,我看还有十几二十只恶犬的尸首?通知庄子里的乡亲们,今晚开狗肉宴席。”

    ……这他么周扒皮吗?人家的狗都带不走。

    李君羡劝道:“萧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虽是宋国公家的公子,但有些人你也是惹不起的……”

    萧锐白了一眼:“他既然要杀我,我就有权利杀他,饶他一命已经是情分了,怎么?还敢以势压人要挟我?真当我不敢杀人?要不再赌一次?”

    你……

    就在这时,长孙皇后旧病复发,加上刚才落水呛入了寒气,剧烈咳嗽起来,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显然不太好。

    “母亲,你怎么样……”襄城公主慌了。

    小长乐也着急喊道:“娘亲,娘亲……娘亲病啦,萧哥哥,你快点给娘亲吹气救她呀。”

    噗……我吹气救她?你借我个胆子吧。萧锐满头黑线。

    李二上前扶着妻子,“夫人,夫人你怎么样?是不是气疾又犯了?”

    萧锐摇了摇头,走上前去说道:“不介意的话,我给看看吧,我是附近唯一的大夫。”

    点了点头,李二一把抱起了妻子,跟着萧锐走向了书房,将长孙皇后放在书房的席子上。

    萧锐微微搭脉,很快判断出病情,一边掏出随身携带的金针施救,同时说出一连串的药材和剂量,薛礼记下,连忙转身跑去药房。

    襄城不解道:“就说一遍,薛公子能记得住吗?”

    “放心,二弟速记法已经大成,虽比不得过目不忘,也不差多少了。”萧锐不再多解释,专心施针,同时让李二配合,其他人出去等着。

    一刻钟后,长孙皇后症状缓解,止住了咳嗽,脸色也红润起来,似乎萧锐只用金针就治好了病,李二直呼高明。

    “金针渡劫只是压制缓解,还需汤药固本培元,昨日我给令嫒的药方,尊夫人也适用,定期服用,气疾当不会复发。”萧锐自信的说。

    李二着急道:“难道此病,不能根除吗?”

    萧锐笑了,“胎里带的先天而生,如何根除?药物压制永不复发,和根除无异了。一碗汤药花不了几个钱。”

    长孙皇后明白过来,点头道谢,“先生说的是,只要能不再犯病,平常喝碗汤药乃是小事,习惯了就可当茶饮一般。”

    李二也恍然大悟,连声称谢。此时再看萧锐,嗯……顺眼了许多。

    “萧公子,看你气度非凡,又是医者仁心,为何非要跟冲儿一个十岁孩子过不去呢?”李二问出了心中不解。

    萧锐脸上的笑容隐去,认真的反问道:“李先生,对于一个要灭你满门的仇人,你会如何?笑脸相迎、礼送出门?”

    这……

    李二无言以对,平心而论,抛开长孙冲的年龄不谈,萧锐今日就是杀了他都不过分。赔点钱?呵呵,莫说一万两,十万两长孙家也得捏着鼻子认下,因为这是拿钱买命的。

    薛礼送来汤药给病人服下,李二带着夫人出了门,跟萧锐告辞,留下了李君羡:“君子当言而有信,既然你昨日应下了赌约,那就留下履约吧,一年的护院陪练,明年给你复职。”

    李君羡也是条汉子,既然皇帝答应了,那自己就该说到做到,“主公,昨日的赌约,是我留下做一辈子的护院。属下也是堂堂男儿大丈夫……今日、今日拜别主公了。”

    看着眼前双目含泪,拜倒在面前的李君羡,李二虽然不舍,但也只能点头,走上前去搀扶起对方,拍了拍他的肩膀。

    “萧公子,五郎跟我情同手足,还望你今后能善待他。”李二盯着萧锐说道。

    “放心吧。对了,尊夫人身体有恙,不宜坐这种颠簸的马车,用我的四轮马车吧。”萧锐很大方,转身去了后院,从储物灵戒放出四轮马车,带了出来。

    众人大为新奇,内侍老高亲自试驾,还别说,真的稳稳当当,丝毫没有颠簸。

    萧锐心说,那当然,我加了四轮减震的,这个年代有这玩意吗?

    眼看大家陆续上车,小长乐却咬着手指头站在萧锐身边不肯走,众人不解,薛礼笑了,“我知道,这小妹妹肯定是没吃饱,要不再给你做一只炖鸡带回去呀?”

    小长乐却摇头,冲着萧锐眯着眼睛萌萌哒问道:“大哥哥,你家那个可爱的黑白大猫呢?能不能给我带回去玩两天?我把我所有的玩具都给你,咱们可以换。”

    黑白大猫?什么黑白大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