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本不必去商量太多。

    周明阳一言而断,在他看来,只要能够起到相当大的震慑作用,这点银子就耗费得值得。

    哪怕是数量上再翻一倍,那也得照花不误。

    离开御书房后,周明阳径直前往陈云舒的寝宫中。

    此时此刻,她正在屋内烤着火炉,房门大开,看着外面白皑的一片,心中安宁。

    忽然间,周明阳走进来院子里,陈云舒眼神吃惊,赶紧出去相迎。

    “陛下,可是朝堂上的一些要紧事情已经解决,才到臣妾这里来。”

    她心知年关将近,家家户户都沉浸在喜悦的氛围中,唯有周明阳一直以来都是将神经的弦紧紧绷,不得放松。

    两地关系最是微妙,处理起来也是棘手万分,出不得一点差池。

    周明阳笑了笑,便把自己想到的法子讲给她去听。

    果不其然,陈云舒一手捂住嘴巴,表现得极其吃惊。

    很快就惊喜出现。

    “陛下所言,大有道理。”

    “外族蛮夷,乃是不通教化,他们瞧一瞧我大国火器,绝对能够吓破胆子。”

    “也正好让我城内百姓听个响,噼里啪啦的声音,也该知道朝廷今非昔比。”

    陈云舒提出一个很是不错的意见,彰显国力,不该只让那些草原人瞧见。

    京城及周边地区的百姓,也得亲眼所见,亲眼所闻。

    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天下各地皆知。

    那些还有不好心思的藩王,也该老老实实地,好好实行维恩令法。

    也能够增强百姓信心,听闻蛮夷来犯,不必再是惊慌失措。

    “皇后,你呢?想不想看一场绚丽多彩的烟花。”

    周明阳忽然间想到一些事情,火枪都已经造了出来,当朝还没有烟花一说。

    那东西制作起来并不繁琐,只是人们的想法还没有跟得上去。

    除夕之夜,周明阳便想有所表现,繁华二字就在炫彩之中。

    陈云舒愣神片刻,对于周明阳所描述的一番情形,从未有过想过。

    “陛下,那到底是什么?”

    “你不必着急,到时候自然知晓。”

    周明阳马上就让人去传一道旨意,把一些工匠师傅叫到了自己面前。

    果然都是手艺人,精通此门道,周明阳稍加点拨,几人就都面露大喜之色。

    “陛下放心,我等一定不辱使命,把这件事情好好办成。”

    “去吧!等到办成这件事情,朕会给你们大大的赏赐。”

    周明阳在对待这些人的时候,从来就不会吝啬,说出去的话也会作数。

    那几人喜出望,外更是有了干劲,便按照周明阳所传授之经验赶紧钻研。

    时间飞快地流逝,最振奋人心的时刻即将到来。

    草原人来到京城的消息,很快传开,民间对此多有非议。

    朝廷张贴告示,特意对此事做出详细解释,天朝上国,礼法无双。

    当时国家大事为重,任何人不得在此事上胡乱叫骂。

    却不曾想,拓跋海与随行的一些大臣,到了城门口时不肯进入。

    身边更有人当众叫嚣。

    “是你们的皇帝把我们叫到这里来,如今不来相迎,是何道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就是在没事找事,这些草原人来的时候就已经抱定了主意,不肯消停。

    得知情况后,周明阳眉头皱起,立马着手安排。

    就这点屁事情,还轮不到自己出面处置。

    就把陆南丰叫到了跟前,冷冷开口说道。

    “你过去一趟,给他们面子。”

    “那……那他们要是不肯要这份面子呢?”

    陆南丰本不想在这时候说得太多,但还是要求稳妥,便想征求到周明阳的一些意见。

    这样的话听在周明阳的耳朵里,实在让他没有忍住,当场笑出了声。

    笑骂几句,没好气的开口说道。

    “亏你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在朕身边做事,还需要朕把话说得多么明白。”

    “他们不想留着面子,那就不给了。”

    周明阳言语干脆,毫不拖泥带水,几句话说出口,陆南丰目露精光。

    用力地点了点头,马上就知道该怎么办,不过是给他们一个台阶,不肯朝着台阶下来,那便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不多时,陆南丰带着一些人来到城门口,目光搜寻,当即开口说道。

    “你们的左贤王,到底是哪位?”

    站在最前面的,便是拓跋海,一身气质不俗,按说是能够一眼认出。

    偏偏陆南丰不那样去做,故意认不出来,也是要杀杀这些草原人的威风。

    到了京城,还是由不得他们放肆不断,城中百姓可都在眼睁睁地看着。

    朝廷若有软弱之态,必会惹来诸多埋怨声音,想想都不值得。

    拓跋海脸色阴沉,也非愚钝之人,哪能不明白陆南丰此举背后的真正含义。

    咬着牙走上前几步,冷冷开口说道。

    “你们自诩为天朝大国,怎么一点礼数都不知?”

    “我等远道而来,又是受你们的邀请,于情于理,都该你们的皇帝出来迎接。”

    “王爷,你说这话我可就不愿意听,哪有什么理所应当?”

    陆南丰也不再和颜悦色,他受周明阳器重,能力真正突出的一方面便在于强大的控场能力。

    草场之上,常有争论的声音不断,每当他站出来时,总会帮周明阳有所解围。

    如此能言善辩之人,又岂会在拓跋海面前落了下风。

    “陛下可是说了,王爷要是不肯入城,想来是另有打算和安排。”

    “他出于对你们草原文化的尊重,让我在这城外搭起几处棚子,供你们休息。”

    一听这话,拓跋海差点没被气到吐血,自认为才能很高,来时还想着怎样与周明阳为难。

    不曾想计划落空,到最后只是让周明阳手下的一名大臣就给轻易的对付。

    此时此刻,他已无言以对,明白周明阳的这些话并非玩笑。

    自己也是糊涂,在人家的地方上敢不安分,真要是被拒之城外,何止颜面扫地。

    就算是回到草原上,他也交代不了,身边的几位大臣也都在劝说不断。

    忍得一时之气,总好过落人话柄。

    “罢了,想来也是你们皇帝日理万机,比较繁忙。”

    “既然他没空出来,那我们就进去。”

    拓跋海倒是会给周明阳找理由,陆南丰在一旁没忍住的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