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像你这样,人长的好看,声音又好听,清纯脱俗,秀外慧中,如风中柳絮般飘然又有好奇心的好孩子,说实话,我这样的土包子”李财露着憨笑继续说道,“一个可以打十个”

    侯府六小姐目瞪口呆的看着李财,一脸愕然

    “李财,不要乱开玩笑,别吓到珠儿妹妹。”旁边李妙锦娇笑着,向着李财嗔道。

    侯府六小姐长大了小嘴,目瞪口呆的看着李财,好像被一个才出窝的虎宝宝,被一只路过的肥肥土拔鼠,给吓到了。

    怎么土包子都这么粗鲁啊。

    好可怕吓死宝宝了

    直到听了五姐让那个土包子不要乱开玩笑时,侯府六小姐才回过神来。原来是开玩笑啊,可是那也很粗鲁,土包子真是粗鲁,太粗鲁了,对眼前的土包子五姐夫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好感。只要一想,可怜心高气傲的五姐竟然要嫁给这么一个土包子五姐夫,心里就有点小兴奋啊。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穿再好的衣服,也遮不住他那满身的土渣味。

    侯府六小姐纤纤玉手捂着小嘴,很是嫌弃和鄙视的对着李财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土包子,鄙视之~~

    这边的李财听了李妙锦的娇嗔后,微微勾了勾唇角,收起了一身的随意,站直了身体,上身微微前倾,向着正对自己翻白眼的侯府六小姐很,是标准的拱手行礼,言笑吟吟,好似偏偏佳公子:

    “徐州府李财,见过六小姐。适才的玩笑之言,若有冒犯,还望六小姐海涵。”

    翻白眼翻到一半的侯府六小姐,再一次长大了小嘴。

    怎么个情况,怎么突然间,土包子变成彬彬有礼的公子了?眼前这人那还有一点的土包子气息啊,简直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感觉。

    这种画风的剧烈转变,让正在翻白眼的侯府六小姐,翻白眼翻到一般硬生生顿住,以至于抽筋了都。有些仓促的回了一个礼,小嘴里说了句“姐夫言重了”。

    当然,除了侯府六小姐。诧异的还有侯府门前的很多人。

    “五妹妹,远来定然累坏了吧。我们快让五妹妹她们进了府中休息片刻,再好好叙旧,岂不更好。”

    这时,一个柔弱的女声打断了这暂时的安静。

    说话的是侯府的四小姐,头上珠串长垂,披着紫墨色顾绣貂鼠披风,身穿绛色宫绸夹袄,下穿白素纱裙。绣着淡色芙蓉,画着绿水波纹。

    人长的也还不错,只是感觉有一股病态气,就像是红楼梦中的林妹妹那种感觉。

    “瞧四妹妹说的,倒像是我们故意不让五妹妹进府似的。”侯府的三小姐闻言,嘴角挂着一抹娇笑,撇了侯府的四小姐一眼说道。

    “咳咳,三姐怕是想多了,咱们府上谁不知道三姐最是体贴姐妹了。”侯府的四小姐弱弱的看着三小姐解释道。

    “想多没想多,你自己心里清楚。”侯府三小姐挑了挑眉。声音有些尖。

    “好了,进府吧,也让五妹休息休息。”

    侯府二小姐是长房嫡女。又是侯府尚待字闺中最大的,所以说话还是比较有分量的。她说话后,三小姐还有四小姐也都不再对刚才的话题有继续的想法了。

    在侯府门前站了这么久,总算是可以进府了。

    李财随着众人从侯府的角门进了侯府,进了侯府才知道原来侯府的大门还是低调了的,这侯府里面更是富丽堂皇,远胜在门口所看到 所看到的。

    华夏古代的建筑通常有两个专有名词,一个叫“间”,一个叫“进”。横向张开的叫“间”。三间五间七间,纵向往后延伸的叫“进”。一进二进三进。其实在京城,尤其是在这内城。对于府邸建筑有严格的规定,什么样的官位是三间,什么样是五间,什么样是七间,而且都是奇数三五七九十一……

    只不过,时间久了,规矩都被人视而不见了,只要不是在皇宫附近,也没有人在意这些了。

    比如这临淮侯府,规格就特别大,院落层进迭出,房舍鳞次栉比,陡脊飞檐,雕梁画栋,仪门,耳房,穿堂,假山亭楼,尽管李财记忆力很好,可是也没能说清这临淮侯府有多少进多少间建筑。

    侯门一入深似海,这句话字面意思理解也是行得通的,建筑太多了,像海一样。

    侯府除了大,里面生活也是奢华异常。雕梁画栋,两侧穿山游廊厢房,养着鸟雀花草,游着各色锦鲤,仆役老妈子,小丫鬟往来不绝,怕是得有上百人之多。

    进了侯府走了有好久才到了客房所在地,这是侯府给李财安排的地方,这里仍然属于前院,给李财安排的客房,是一个小型的院落。

    李妙锦指挥着随行的丫鬟,将提前给李财备好的生活用品以及笔墨纸砚等安置在了客房内。在大明是比较讲究的,没有成亲,未婚夫也只能作为客人对待,住在前院,万万不能随意踏足后院。

    李妙锦看着丫鬟将李财的客房布置妥当后才起身离开,李财将她们送到了垂花门,止住了脚,拱手目送她们离开。

    侯府的垂花门端庄而华丽,精美异常,从外边看,像一座极为华丽的砖木结构门楼。

    因其檐柱不落地,垂吊在屋檐下,称为垂柱,其下有一垂珠,通常彩绘为花瓣的形式,故被称为垂花门。

    垂花门是古代汉族民居建筑院落内部的门,是四合院中一道很讲究的门,它是内宅与外宅前院的分界线和唯一通道。前院与内院用垂花门和院墙相隔。外院多用来接待客人,而内院则是自家人生活起居的地方,外人一般不得随便出入,这条规定就连自家的男仆都必须执行。

    古代人们常说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二门指的就是这个垂花门。

    “有事便差人来叫我。”

    这些规矩,李财还是知道的,所以止步于垂花门前,对李妙锦淡淡说了一句,便拱手目送她们离开。

    不进内院,土包子竟然连这也懂得,倒让准备等着看他笑话的侯府几位小姐有些失望。

    李妙锦等人进了垂花门,沿着里面的抄手游廊继续往里走,当中是穿堂。穿堂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庭院,迎门放了一个用上好的大理石做的屏障,大理石上刻了一首李白的诗词,摆在庭院中间。

    因为这个大理石遮盖,李财不能看到后面,只看到李妙锦等人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如果说垂花门是内院第一道屏障的话,那这个大理石屏风便是第二道了,相信还会有第三道。

    不过李财是没有兴趣去探究的,看着李妙锦等人进了后院消失不见后,便返回了自己的客房。

    因为不确定侯府接下来有何安排,尽管在考场数日疲惫不堪,李财却也没有直接休息,而是在客房书桌上铺上了笔墨纸砚,开始悬腕练字。

    因为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很快就应该参加殿试了。殿试可是科举考试唯一不誊录的考试,写好后直接呈交御览,不需要中间人再抄写一遍了。在某些程度上来说,殿试考试,书法往往比文章更重要。

    李妙锦除了让人准备了笔墨纸砚,还有不少书籍,其中就有这本《兰亭序》的临摹本。这本兰亭序虽说是摹本,但其行笔不激不厉,挥洒自如,收放有度,点画从容而神韵内敛,自始至终都透露着一种从容不迫,潇洒俊逸的气度,称的上是高仿了。

    即便是行书,但仍对书法有很好的借鉴作用。

    到现在,李财已经写了两遍兰亭序了,这第三遍也要写玩了,就剩下最后三个字了。

    正当李财准备写完这三个字,暂且休息片刻的时候,忽听耳边一阵风传来,余光看到半空中一个抛物线,然后就看到自己练字的宣纸上飞来了一只癞蛤蟆,将自己写好的宣纸弄的墨迹斑斑。落在宣纸上后,惯性之下,癞蛤蟆蹦还达了一下,将李财研好的墨汁给打翻了。

    然后,癞蛤蟆便趴在桌角,赖洋洋的鼓着大眼睛看着自己,一脸的无辜。

    这货估计正冬眠呢,被人给挖出来了。

    在癞蛤蟆落在纸上的时候,李财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熊孩子恶作剧得逞的大笑声。

    李财转身,便看到了一个年约六七岁的熊孩子,虎头虎脑的,眉毛又粗又黑,一张小肥脸还挺拽的,穿的一件毛绒绒的棉袄。脚上是一双黑底短靴。

    这熊孩子看到李财转身,拽拽的小肥脸满是成就感,一脸幸灾乐祸哈哈大笑的看着李财。

    “这是你的?”

    李财一点也不害怕的将癞蛤蟆捉在手中,看着不知何时跑到自己房中的熊孩子。带着微笑的温声问道,一点也看不出生气。

    “不是我的还是你这个土包子的吗!”

    熊孩子一脸熊样的挑衅的看着李财,肥嘟嘟的小手抱在胸前,出言就是不逊。

    这熊孩子张口就是土包子,肯定是收了某些有心人的挑唆。

    不过。听了熊孩子挑衅的不逊之言,李财憨厚的脸上微笑不减半分,反而更加慈爱,似乎听不出熊孩子言语中的挑衅似的。

    “哦,那就是你的了。嗯,小盆友,你的家人呢?”

    李财憨厚的脸上满是温和的笑,声音也是温声细语,一脸慈爱的问道。

    真没用,跟家里的那些丫鬟小厮一个样。软趴趴的,看不起!

    看了看李财满脸的温和的笑,熊孩子很是不屑的脑袋上扬四十五度,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声。

    “小爷一个人出来玩的,土包子!”

    所以,听了李财的询问,熊孩子一脸熊样的冲着李财挑衅道,又拽又臭屁的。

    哦,一个人啊。

    李财一听熊孩子这话就放心了,然后带着温和的笑走过去将小胖子拎起来放在腿上。 腿上。一二三四,不轻不重的在熊孩子屁股上打了几下。

    听着熊孩子的嗷嗷叫,李财觉的心情好舒坦。

    这熊孩子,一个人还敢这么拽!

    不爱护小动物。该打;知错不改,该打;对人没有礼貌,该打;自己怎么说名义上也是他长辈,也不尊敬,该打

    “土包子,你敢打我。你等着,我要叫人来收拾你。”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