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去死吧!”

    戴着戒指的高年级学生,伸拳向克拉克打来。

    “嘭!”

    克拉克抓住对方的手腕。

    虽然很想按照教父说的,给他的小脸来上一拳。

    但一想到父亲对自己说的“隐藏自己的能力”,最终还是在犹豫下,没有甩出这一拳。

    犹豫着内心做着剧烈挣扎的克拉克,没有控制好力道,捏的对方发出惨叫。

    “啊!该死!放手!给我放手!”

    戴着戒指的学生,奋力想要把手腕从克拉克手里挣出。

    但无论他怎么挣扎,手腕始终无法脱出。

    听到对方的惨叫声后,克拉克才如梦初醒猛地松开手。

    戴戒指的学生看着仿佛被老虎钳钳住,一片红肿,传来阵阵疼痛的右手,既惊且怒。

    他没有想到这家伙会有这么惊人的力气。

    “嘭!”

    旁边的同党看到老大吃了亏,上前恶狠狠的朝着克拉克推了一把。

    克拉克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撞到金属铁丝网上发出沉闷响声。

    正当几人准备对克拉克群殴时,被捏伤手腕的学生阻止了几人。

    “算了,我们走吧。”

    “可是,唐,你的手......”

    唐低头看着自己红肿的手腕,有些忌惮的朝着克拉克看了一眼,“算这小子运气好,我们还有活要干,走了。”

    几人虽然不甘,但也只能愤愤不平的离开。

    而另一个被他救的同班的阿德里安,看到克拉克的惊人的力气,被吓的第一时间就溜走了。

    克拉克后背倚在墙壁上,喘了会气让心情平复下来。

    “你还好吗?”

    一道有些陌生的身影,忽然站在了克拉克面前,向他伸出手。

    克拉克惊讶的抬起头,看到是一个满脸雀斑的小胖子。

    “达尔?”

    对方赫然就是上次欺负他,结果被阿祖从滑梯上推下来的达尔。

    达尔表情复杂的伸出手,把克拉克从地上拉起来。

    “那是唐.哈格蒂,他是五年级的,上次我看到他们把一个学生踹到马路上。”

    两人沿着马路向前走了几分钟之后,达尔低着头对克拉克说道:“听说他右手戴了两枚大戒指,一枚是他哥哥的高中毕业戒指,一枚是他上工艺课时自己做的,他经常用戒指把人的嘴唇打破。”

    “达尔,我......我不明白。”

    克拉克想问为什么对方会把自己拉起来。

    达尔停住脚步,呼出一口气看向克拉克,“我......我见到了你和约翰,把校车推到岸边。”

    听到达尔的话,克拉克顿时愣住。

    “我......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即使是妈妈。”

    达尔用敬畏夹杂着感激的目光看着他,“克莱尔的妈妈说你是上帝的神迹,是上帝显灵,她说这些的时候狂热的可怕。”

    他嗫嚅着对克拉克说道:“那应该不是神迹,是你和约翰救了我们,我认为不应该感谢主,而是应该感谢你们。”

    “我会给你保密的,我发誓。”

    似乎是看出克拉克的担心,达尔主动向克拉克做出承诺,他会替两人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克拉克心里有些乱,但还是向对方道谢:“谢谢你,达尔。”

    ......

    夜晚。

    唐.哈格蒂骑着自行车向家中赶去。

    夜色还未完全降临,道路依稀可以辨别方向。

    骑着自行车的唐.哈格蒂,打量着右手上的手工课制作的戒指。

    上面刻了两个交织的英文字母DB,DB代表Dead Bugs(死虫子),是他非常崇拜的重金属乐队。

    视线从戒指上移开,他向右手红肿的手腕看去。

    原本不错的心情顿时变得糟糕了。

    他打算调查出这个叫“克拉克”家伙的底细后,再去收拾对方。

    夜风吹拂来,吹在他后背,微凉的他忽然内心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好像愈发漆黑的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跟随着自己。

    他的心脏“噗通噗通”跳动的厉害,听见心脏在耳朵、手腕和胸口跳动的声音总会让他感到紧张。

    有时甚至会让他觉得,这根本不是舒张收缩的泵,而是左胸里的大转速表,指针直逼红色警戒区。

    停下自行车,唐.哈格蒂紧张的向后看了一眼。

    身后一切如常。

    咽了口唾沫的他回过头,继续蹬着自行车向前驶去。

    为了缓解内心忽然生出的不安和恐惧,他掏出打火机,准备抽一根香烟缓解一下情绪。

    虽然是五年级学生,但他早已无师自通学会抽烟技能。

    “咔嚓!”

    打火机打开的声音响起,漆黑的夜色被划破。

    下一秒,一道黑影猛地向他扑来。

    “嘭!”

    来不及发出惨叫的唐.哈格蒂,直接被扑倒在地,发出沉闷响声。

    ......

    “你好像有心事?克拉克。”

    帕德里克农场,正在吃晚饭的彼得,向看起来心不在焉的克拉克问道。

    “我.....我差点和人打起来,教父。”

    克拉克放下餐刀,抬起头对他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知道要克制自己帮助别人的想法,但我还是完全无法做到无视别人遭遇的困难,我总是让人失望,教父。”

    彼得向着同样懵逼的阿祖看了一眼,确定对方应该不知道克拉克身上发生了什么。

    “拯救并不是错误的事情,克拉克。”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一直让我视而不见。”

    克拉克因为白天发生的事,又陷入了牛角尖。

    一方面认同父亲的“隐藏自己的能力”,但又因为达尔的话觉得帮助别人,也许不应该想那么多。

    彼得向他问道:“所以你认为乔纳森的话有问题,对吗?克拉克。”

    “不......我只是......”

    克拉克不知道该如何描述。

    “你父亲最重要的身份是一个父亲,同时也是一个人类,也是个虔诚的信徒,他有欲望,会自私,会恐惧,会纠结,我也一样,克拉克。”

    “作为父亲,他了解你的善良,所以能接受你的天赋,但是这份异能对于其他有欲望、会恐惧、会自私的人来说,会意味着什么?”

    彼得虽然对乔纳森的固执有些头痛,但也承认对方是个负责的父亲。

    “你和约翰,因为你们的力量,人们会信封你们为神,敬仰你们,无条件的信仰你们。”

    “但同时,人们也会因为你们的力量,视你们为威胁,恐惧,无理由的怀疑你们,但是绝大多数的人们,从不会去了解你们。”

    “你们会收获多少不了解的爱,就会收获多少不了解的恨。”

    停顿了片刻,彼得注视着两人的眼睛,缓缓说道:“所以,有时候为了不造成更大的混乱和牺牲,要被迫无视眼前的牺牲,这是乔纳森试图教会你的,克拉克,正如一开始你不推校车,就不会引起后来的绑架事件。”

    两个正太头一次听彼得讲这么多,陷入了小小的震撼中。

    半晌,克拉克向彼得问道:“教父,你也这样认为吗?”

    彼得摇了摇头,“不绝对。”

    他端起咖啡对两人说道:“我不会要求你们的牺牲,也不希望你们去做被人爱和憎恨的神明。”

    他可没有乔纳森这样的觉悟。

    “爸爸。”

    阿祖忽然抬起头,用坚定的语气说道:“爸爸,如果有必要,我可以替爸爸牺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