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秣身体蓦地一僵,脸色急速变得惨白,仿佛马上就要晕死过去。

    这个声音……是薄聿珩。

    她表情僵硬地转身,那一瞬间连狡辩的说辞都想出来了。

    然而。

    她身后的人却不是薄聿珩。

    而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安秣登时一愣,下意识问:“你是什么人?”

    应如愿跟那个男人面对面,所以早就知道不是薄聿珩。

    但他的声音跟薄聿珩确实有点儿像。

    区别在于,他的嗓音要冷一点。

    男人淡淡回答:“路人。”

    这两个字着实把安秣给噎住了,半晌说不出话。

    应如愿忍俊不禁,低头一笑,这一笑,男人的目光就笔直地看了过来。

    应如愿猝不及防跟他对视,细看之下,他的长相也是偏冷感。

    而且是很俊美的冷感。

    丹凤眼,高鼻梁,骨相立体,下颌线清晰,嘴唇不薄也不厚,但唇下的位置却生了一颗黑色小痣,平白的为他添了几分欲。

    他看着也就二十五六岁,但穿着偏商务风,气质也很突出。

    不像普通人。

    安秣也是有眼力的,虽然男人突然插话很莫名其妙,但她没有失态,端庄微笑:“这好像不关你一个路人的事。”

    男人倒也没说什么,看了安秣,又看了应如愿,然后走了。

    于是这走廊上,又只剩下应如愿和安秣。

    应如愿也问了和男人一样的话:“什么药?安秣,你给薄祈震什么药?”

    安秣说漏嘴后,又觉得,承认就承认,没什么大不了:“迷情药,怎样?”

    应如愿只后悔没有带手机,没能把她的话录下来。

    安秣早就受够她了!

    她逼近应如愿,咬牙切齿道:“我让他下在水里给你喝,你一喝下去就会发情,就会主动张开腿,我就是要帮他睡烂你这个贱货!”

    “聿珩是你的大哥,你竟然敢勾引他上床,你就是不要脸!他是我的未婚夫,凭你也配染指?!”

    应如愿看着她那张凭着照片,就在一众相亲对象里脱颖而出的脸,想起那时候薄夫人她们是怎么评价她的?

    爱笑,温婉,宜室宜家。

    她摇头:“从我们第一次打交道开始,你就装出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安秣穿着高跟鞋,要比应如愿高,她睥睨着她:“应如愿,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你顶着这张脸,天天装出一副无辜无害的样子,实际心思歹毒!”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想让薄祈震非礼我,就是想让聿珩觉得我脏了,从而不要我,取消婚约;

    “又或者是想让聿珩觉得,我在大庭广众下被他弟弟调戏丢他的脸,还是不要我,取消婚约;

    “再或者是薄家维护自家人,不肯处置薄祈震,引起我们安家不满,两家分手,取消婚约。”

    安秣一副早就把她看穿的样子,“你打的不就是这些主意,你想搅黄我们的婚事独占聿珩!”

    应如愿真心觉得好笑:“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我还有这些计谋。”

    她当时没想这么复杂,只是想让她和薄祈震都自食恶果。

    安秣给薄祈震药,让薄祈震对她不轨,她就让她尝尝被人非礼的滋味。

    她知道在大庭广众下,安秣最多就是受惊吓,不会发生什么真的危险。

    安秣突然猛推了一把应如愿:“我告诉你!你得逞不了!聿珩还是要娶我!”

    “他打断薄祈震的腿,把他发配到非洲,都是为了替我出气!他很喜欢我这个妻子,亲自让人把婚纱送到酒店给我,我们这个婚,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