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爷子沉吟片刻,吩咐管家:“给希尔顿华南区的总经理打电话,问他要深城酒店的数据。”

    “是。”周管家领命,应如愿手指有些轻微发抖。

    她的大脑飞速转动。

    周管家拿起座机,现场拨出号码。

    然而才“嘟——”了一声,电话就被叶言按断。

    叶言一直跟随在薄聿珩身边,突然出声:“薄总,老太爷。”

    薄聿珩:“你有事?”

    叶言看了应如愿一眼,应如愿尚且不明所以,他已经说:“我可以为那天晚上的应小姐作证。”

    应如愿一怔,什么?

    薄聿珩转了转戒指:“你做什么证?”

    叶言走到客厅中间,分别对四位主人微微鞠躬行礼。

    然后开始说话:“那天下班,薄总要陪安小姐去试婚纱,吩咐了不用我跟随,我便早早回了酒店,当时是七点四十分,刚好遇到应小姐从震总车上下来。”

    薄夫人狐疑问:“有这么巧?”

    叶言对她点头:“应小姐当时还跟我打了招呼,问我可不可以叫酒店送晚餐到房间?她身体不太舒服,不想出门吃饭,我说可以的。”

    “后来,我一是怕应小姐不会点单,二是考虑应小姐的身体不舒服可能需要照顾,所以直接帮她点了餐,送到房间。”

    他拿出手机,一边说话,一边操作,“我有点餐时的电话录音……见谅,我是秘书,职业习惯,每通电话都会录音,以备不时之需。”

    很快,他的手机就传出一段他和酒店前台的对话——

    “您好,这里是希尔顿酒店前台,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麻烦送一份清淡些的晚餐到03套房,给应小姐。”

    “是顶层03套房应小姐,对吗?”

    “对。”

    “好的。”

    第一通电话结束,叶言又播放第二通录音——

    “送到了吗?”

    “您好,先生,03套房的餐食,已经送到了。”

    “谢谢。”

    叶言放下手机,看向应如愿问:“应小姐,那顿饭,还合胃口吗?”

    应如愿现在才回过神。

    对上叶言真诚询问的目光,她轻咬了一下舌尖:“……有一道蛋黄鸡翅,很好吃。”

    叶言微笑颔首:“正是呢,那是餐厅的招牌菜。”

    又对薄聿珩和薄老爷子说,“我见到应小姐的时间是7:40,送餐时间是8:30,这段时间应小姐都在酒店房间,震总在婚纱店闹事是8:30左右,所以应小姐有不在场的证据。”

    “她跟那晚的事,的确没关系。”

    薄老爷子正在思考。

    二夫人不甘也不服:“只是你的口供,只是一份点餐录音,怎么就能证明她那天晚上没跟祈震在一起?就不能是你帮她做伪证?”

    叶言道:“二夫人,我从小跟着薄总,我只效忠薄总,我有什么理由帮应小姐撒谎呢?”

    薄聿珩忽而一笑:“看来眉姨是怀疑,我吩咐叶言帮如愿作伪证了?”

    此言一出,薄老爷子和薄夫人都打起眼看着二夫人,眼神带着警告!

    这种话也是她一个妾能说的?

    身为薄家家主,必须公正,否则就公权力的崩塌。

    薄聿珩是薄家的主动脉,如果连薄聿珩都不可信,那这薄家岂不是要乱套?

    她质疑薄聿珩,就等于是在说薄家根基已经腐烂,这是公然表示对家族不满!

    二夫人脸色发青,咬牙:“我没有这个意思……”

    薄聿珩靠着椅背,神色温从地看着她:“那你是什么意思?”

    二夫人说不出话……

    叶言只听命薄聿珩,如果说叶言作伪证,那就等于说薄聿珩作伪证。

    这个行为可以上升为控告家主,说得更严重一点,那就是反抗家主!

    这一场,看似只是叶言站出来,实际上,薄聿珩已经跟应如愿捆绑在一起。

    从今以后,谁再敢因为薄祈震说的话,质疑应如愿,为难应如愿,那就是在打薄聿珩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