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的家,离木下洋子家不算太远,很快就能赶到。

    木下洋子打完电话,忽然记起来,现在正好是饭点。

    一想到江夏为了蹲人,也不知道在附近守了多久,她赶忙起身:“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其实木下洋子觉得,此时应该找一家很上档次的料理店请客,显得更有诚意。

    不过现在,池泽优子还在她家的沙发上躺尸,不方便出门。

    但还好,她做饭很好吃——那些厨艺节目会请她主持,并不只是因为她人气高。

    木下洋子找到围裙,一边穿一边问江夏:“你有什么忌口吗。”

    江夏却摆了摆手,看向门口:“先不着急吃饭,还有一个。”

    “还……”木下洋子原本还面带微笑。

    过了两秒,忽然反应过来“还有一个”是指跟踪狂,她脸色刷一下煞白:“还有一个???”

    江夏点了点头:“嗯,是……”

    他刚想说“是个很胖的男人”,好让木下洋子猜到那是她前男友,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不过这时,江夏眼角余光一动,忽然发现旁边池泽优子的头,十分细微的往他这偏了一下。

    ……很像是在听到感兴趣的话题时,下意识做出的“侧耳倾听”的动作。

    虽然她偏过来的幅度很小,但还是被江夏捕捉到了。

    江夏默默盯着那块盖脸布:“……”

    这心理素质可真不得了。都这处境了,还有心思装睡听八卦。

    他止住话头,起身朝池泽优子走过去。

    池泽优子原本还在支棱着耳朵偷听。

    此时,发现江夏突然不说话了,她心里一慌,意识到情况不妙,哆哆嗦嗦的往沙发里面缩。

    不过,这种程度的逃跑,显然没有任何效果。

    ——池泽优子刚蠕动了不到十厘米,耳畔一阵风声袭来,紧跟着颈侧咚的一疼。

    她重新陷入昏睡。

    江夏劈完手刀,满意的收回手。

    这一次,他是在十分理智的情况下动手的,能估算出池泽优子大约会睡多久。

    终于不用时刻防着她醒来了……

    木下洋子怔楞的围观了全程。

    一开始,她还被“第二个跟踪狂”的存在吓得小脸发白。

    不过此刻,看到江夏打晕池泽优子时利落的动作,又忽然觉得,可怕的跟踪狂们好像也就那样。

    ……菜菜的。

    木下洋子摸到茶杯,抱着它喝了一口茶,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看着江夏。

    她本来以为江夏补晕池泽优子以后,会继续刚才的话题。

    然而并没有。

    江夏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他忽然看向大门,然后无声的走到门后。

    木下洋子下意识的想跟过去。

    不过,才刚迈步,她发现自己的高跟鞋有响声,没法像江夏那样毫无动静的走路。

    于是她又自觉停下了,只紧张的往那边张望。

    江夏贴在门后听了听,突然一把拉开门。

    一门之隔,有个体型肥硕的男人,也正趴在门上偷听。

    江夏一开门,他没了支撑物,笨重的往前一趔趄。

    没等回过神,被江夏抓住领口,一个过肩摔抡进了玄关。

    然后门咔哒一声锁上。

    跟踪狂二号摔懵了,背上很疼,还很慌,他看着木下洋子家里的顶灯,半天站不起来。

    江夏回身锁好门,用脚尖踢踢他,以示催促,但发现跟踪狂二号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于是江夏只好弯腰抓住他的领口,花了点力气把人一路拖到客厅。放到了木下洋子——主要是鬼婴的面前。

    鬼婴不出所料的嗷了一声,疑似在骂街。

    大概是看到它爸被摔被拖,很不快乐。

    叫完,它继续抱紧木下洋子的胳膊,眼巴巴的看着她,希望老妈对家里这个野蛮的狗仔做出谴责,让它体验一下爹妈之间的伉俪情深。

    然而事情和它想的完全不一样。

    木下洋子看着脚下的男人,眼中只有恐惧、厌恶、伤心,和一点说不上来的憎恨。

    跟踪狂二号用“求复合”的渴望眼神看向她,一边哀声叫着“洋子”,一边对她伸出尔康手。

    木下洋子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往江夏背后一躲。

    然后她紧张的取出手机,再次打给经纪人,问她什么时候能到。

    经纪人已经杀到楼下了,还带来了几个保镖。

    她接到电话,焦急上楼。

    进到客厅后,经纪人看了看江夏,又看看两个怎么看怎么惨的跟踪狂,犹豫片刻,让保镖留在了门外。

    木下洋子刚才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说明过大致的情况。

    所以经纪人对“江夏现在在洋子家”这种事并不意外。

    虽然她还是对江夏心存警惕。但今天的事,和木下洋子的私生活相关。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既然江夏已经卷进来了,那干脆就让他在场,代替一下保镖吧。

    毕竟,地上这位前男友,怎么说也是个二三百斤的重量级男性,比她和洋子加起来都重。

    如果他真的豁出去不做人了,那只靠体重,都能砸死她们俩。

    要是没有其他人在旁边镇着,经纪人还真不敢带木下洋子单独和他对线。

    三个人一台戏。

    江夏退开两步,远离战场,坐在沙发上默默围观。

    他通过虚假的“预知”,知道了不少前情,对此时的走向接受良好。

    但鬼婴就不太行了。

    在鬼婴瞳孔地震的注视下,一场多年的纠葛被翻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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