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平万万没有料到,松江侯周进竟然将雅图公主派过来,给他做骑射师傅。

    雅图本来就对魏西平偷偷开溜一事,心里窝着一团火。

    要知道,她也是一个艳若桃李的美人儿,身份地位亦不差,结果魏西平这厮,一声招呼都不打,便从蓬莱跑到泉城,害得她在当地百姓口中,都差一点儿成为了一个笑话。

    都说雅图公主风评差,连魏西平这样一个落魄文人都看她不上,这让雅图公主的脸往哪里搁?

    回到泉城松江侯府以后,甚至连海兰珠姨娘都劝说她,“强扭的瓜不甜,要不就这样算了?没了这个魏西平,难道全天下就没有美男子了么?”

    雅图公主低下头,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她既感到羞愤交加,又感到依恋不舍。

    魏西平虽然对她不感冒,但他长相英俊潇洒啊;强扭的瓜虽然不甜,但是它很解渴啊。

    想到这里,雅图公主咬牙切齿地说道,“哼,想甩掉我,没那么容易?除非他现在另娶他人,我便可以立马放弃。要不然,谁也不能剥夺我追求幸福的权利。”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树要脸,人要皮。刚回到泉城后一段时间,雅图公主还是按捺住了内心的冲动,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凑到魏西平眼前自讨没趣。

    但松江侯周进安排她给魏西平做骑射师傅,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怜魏西平,刚受训一两天,便被雅图公主打得鼻青脸肿。

    “这个疯婆子,她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打啊。”魏西平向自己的老父亲魏东安哭诉道。

    迫于朝堂压力,为了避免内耗,扬光朝廷内阁首辅史鼎所掌握的长江水师,最终并没有挡住宁南军的东进之路。

    宁南侯左昆山率领大军进入金陵以后,很快兼任内阁次辅和兵部尚书等要职,又得到了东林党人的暗中支持,他和内阁首辅史鼎之间的争斗,也如世人预期中的一致,变得逐渐激烈起来。

    在这种背景下,魏东安对于金陵城中的政坛变化不再抱有期待,他更担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与其他名门望族,扎根于江南有所不同,魏东安的儿子魏西平,现为松江侯府一系成员,兼任新成立的齐鲁武备学堂副监督及登州府学教授等职,或许还尚未进入松江侯府一系的核心圈层,但至少可以为魏家人提供庇护了。

    因此,赶在史、左党争尚未分出结果之前,魏东安率领全家人,携带大包小包,从松江海港登船,在新建设完成的芝罘海港登陆,随后改坐马车,最终抵达泉城。

    因为受到北方战乱的影响,齐鲁行省境内,有一部分地方豪强决议举家南迁,导致泉城房屋价格有所回落。

    魏东安仅花了不到五百两银子,便入手了两套三进四合院,恰好可以将家中上下数十口人安置下来。

    如果是放在以前,雅图这个异族女子,想要打他宝贝儿子魏西平的主意,魏东安是肯定不同意的。

    堂堂二甲传胪进士,哪一家名门望族配不上,和你一个异族女子结亲,这不是疯了吗?

    但现在,魏东安的观念发生了很大变化,他清晰地意识到,天下已经大乱,时代已经不同了。

    不要说魏西平只是一个二甲传胪,哪怕是名闻天下的状元郎,又能怎么样呢?

    三鼎甲之首周少儒,不是早就死在北平城下了吗?

    诗书风流已经不存在了,军事奇才更能在这个乱世立足啊。

    雅图或许有这般不好,那般不好,但她身上的骑射功夫确实不赖,魏西平若能从对方身上学得几手,帮助他在齐鲁武备学堂真正立足,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话说回来,就算把雅图娶回家,也没什么嘛?魏西平都三十多岁了,在情海罗网中耽搁了这么久,也应当娶妻生子,为家族绵延做出贡献了。

    说一句不应当说的话,真要是敌军杀过来了,有雅图这种猛人主持内宅,在寻求突围的过程中,也能让阖家老小,安心不少啊。

    这样一想,魏东安看着雅图,越看越顺眼,竟然有了撮合之意。

    魏西平在老父亲面前的哭诉,不但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反而让雅图在这个家中的地位更加超然起来。

    魏东安居然为雅图安排了房舍和女仆,让她在家中长居了。

    这一天晚上,魏西平从齐鲁武备学堂回来,他脸色阴晴不定,似乎遇到了什么为难之处。

    “怎么啦?”雅图询问道。

    魏西平长吁短叹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向雅图诉说道,“那些杀才,老是在背后嘀嘀咕咕,说我什么体力不济、不堪为将之类。想要和人家对质,人家又不承认,着实可恨。”

    “愚蠢。”雅图毫不客气地批评道,“你还当这是断案查账之类,讲究一个证据?在营中,不需要什么证据,只需要我认为你这样,看你不顺眼,我便可以加以反击。要是换做我,他要敢在背后说三道四,我必定杀上门去,给他们一个好看不可。”

    “可我是武备学堂副监督,单挑打不过,若是以权势压人,岂不是让人更加看不起?”魏西平犹豫不决地说道。

    “这倒也是。”雅图沉吟了一下,但她很快就拿定了主意,“无妨,我明日替你出头。你是我男人,受到了人家欺负,我前去为你主持公道,也算是理直气壮。而且,他们连一个女流之辈都打不过,也不好意思四处宣扬。”

    “这这这……”魏西平觉得有些不妥,他什么时候成为雅图的男人了?可一想到雅图真能替他出一口心中积郁已久的鸟气,也不能算是什么坏事,他又觉得,这也不是不行。

    “是哪几个人,赶紧说出来告诉我。”雅图催促道。她的丰满胸脯上下起伏了一会儿,显然也是因为意中人魏西平被人欺负,而愤懑不平。

    魏西平本来就觉得雅图的身子很有料,如今更是有些舍不得挪开眼睛。

    他恋恋不舍地多看了两眼,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带头者,是登莱预备役师过来参训的冯紫光,他是署理登州知府冯紫英的族弟,这次面向基层武官的培训项目,给了齐鲁预备役师五十个名额,而登莱预备役师只有三十个名额,他们对此颇有怨气,想要故意挑事。”

    “冯紫光是吧?我明日便给他一个好看。”雅图说完之后,便手持尚未开刃的木剑,向魏西平身上刺了过来。

    今晚的训练又开始了,魏西平不得不打起全部精神,仔细应对,他心中那点旖旎的想法,自然也很快烟消云散。

    次日中午,在齐鲁武备学堂的校园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地落在地面上。

    魏西平刚在食堂里陪同学员用餐,正准备回到宿舍休息,却看到雅图公主身着劲装,英姿飒爽,如同一朵盛开在战场上的铿锵玫瑰。

    她毫不犹豫地冲入齐鲁武备学堂学员宿舍,眼神锐利如刀,四处打听,很快就在人群中迅速锁定了冯紫光。

    “冯紫光,你给我出来!”雅图公主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充满了威严。

    冯紫光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不屑的神色:“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昨日晚上,偷空去城里的丽香院潇洒时,根本没有见到过你啊。”

    “况且,我只是没给小费而已,值得你们如此大动干戈,亲自找上门来?”冯紫光情绪激动之下,居然自曝其短,把自己溜出学堂、外出嫖宿的事情,也暴露了出来。

    冯紫光的发言,在围观学员中间,引起了一阵骚动。

    有人羡慕冯紫光这厮风流潇洒,在紧张的训练期间,还能够外出嫖宿;但也有人对其充满不屑,认为他此等放浪行为,败坏了齐鲁武备学堂的声誉,若是不对此严肃处理,岂不是让同期所有学员,都成为了人们口中的笑话?

    雅图公主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个方面,她冲着冯紫光怒目而视:“你欺负魏西平,今日我便要为他出气!”

    说罢,不等冯紫光反应,雅图公主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身形矫健如猎豹。她挥拳如风,直逼冯紫光面门。

    冯紫光惊慌之下连忙抵挡,却被雅图公主的力量震得手臂发麻。

    “这是哪里来的一个母老虎,竟然有如此力气?”冯紫光暗自纳闷道。

    “哼,就你这废物,也敢欺负人!”雅图公主边打边骂,每一招都带着凌厉的气势。她的动作行云流水,拳拳到肉,让冯紫光毫无还手之力。

    冯紫光节节败退,心中惊恐不已。他从未想过一个女子竟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这位女侠,饶了我吧!”他被迫认输道。

    雅图公主却丝毫不为所动,继续攻击。直到冯紫光被打得鼻青脸肿,跪地求饶,她才停下了手。

    “以后若再敢欺负魏西平,定不轻饶!”雅图公主霸气地警告道。

    此时,魏西平在一旁看着雅图公主的飒爽英姿,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从未见过如此勇敢、果断的女子,她的美丽不仅仅在于外表,更在于那份巾帼不让须眉的气魄。

    他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雅图公主,心中的喜爱之情油然而生。若是把这头母老虎拢在怀里,上下其手,轻薄一番,怕是别有一番风味吧?

    魏西平感觉自己尘封已久的内心,已然裂开了一道小缝。

    雅图公主回过头,看到魏西平的眼神,脸上微微一红。她轻轻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羞涩:“以后谁也别想欺负你。”

    魏西平感动不已,他知道,从这一刻起,雅图公主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而围观学员看着魏西平的眼神,也充满了羡慕。在他们看来,魏西平这厮手段了得,居然能把这等辣妹给收伏了,可见其手腕了得啊。

    就是不知道在床头上,是魏西平欺负这个小辣妹,还是这个小辣妹欺负魏西平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露出了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

    魏西平看着众人神情,自然心中深感得意,但冯紫光却倒了大霉。

    他在背后嘀嘀咕咕,暗中诽谤魏西平,说一些难听的风凉话,因为担心引发齐鲁预备役师和登莱预备役师之间的矛盾,不大好处理。

    但他亲口承认外出嫖宿一事,却是铁板钉钉,也很容易通过他同宿舍学员和丽香院老鸨口中,得到实证。

    都不需要魏西平特意针对他,孙万千和俞发春两位总教习听说后,毫不犹豫地将他捆绑起来,狠狠地打了三十大板,随后又将他从齐鲁武备学堂除名。

    至于署理登州知府冯紫英大人是不是感到难为情,已经不是孙万千、俞发春所要考虑的事情了,若是齐鲁武备学堂诸位学员都有样学样,纪律涣散,以后还怎么结硬寨,打硬仗?

    这个处理结果报给松江侯周进以后,周进也深感赞同,表示处理及时、妥当。他还当众表态,稍后会向冯紫英写一封书信,让他严厉管教家中子弟,切不可再将这种害群之马推荐到齐鲁武备学堂。

    魏西平看到冯紫光落得如此结局,心中十分高兴,感觉压抑在自己心头的那层乌云,终于消散不见了。

    晚上回到家后,魏西平像往常一般接受训练,照样挨了雅图一顿痛打。但他却眉目含情,看着雅图就像是看着一块珍宝一般,眼中的喜悦之情,怎么都掩藏不住。

    “哎呀,你这个死鬼,这么盯着我看,都没法比试了。”雅图停住手,抱怨着说道。

    魏西平却嘿嘿一笑,他想着大不了挨对方一巴掌,反正近段日子,也被这个女人欺负得够狠的了,倒不如今日毛起胆子,在对方身子上,讨要一些便宜。

    他将雅图拦腰抱住,在对方那张俏脸上,连续吻了好大一会儿,又伸出一对咸猪手,在雅图上身丰腴之处,仔细揉捏了一回。

    到后来,魏西平干脆解开她上身衣物,在那两只雪球上攀援了许久。

    可怜雅图这只母老虎,像是被魏西平这厮捏住了命门一般,她面若桃花,很快就在魏西平怀中,双眼紧闭,气喘吁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