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之捡起了那本书!

    他回到锁龙井上面,蹲在井上往深井下面看,片刻之后他有些兴奋的开口道:“你的意思是,四平守着的人很可能是李长安?那个夺得了文魁的年轻人!”

    他忽然笑了笑,“这个年轻人我了解的不多,从今天起,监察院会对他格外的关照。”

    “四平以前,可是只衷心小姐一个人啊!”

    “你也觉得是?”薛境山问道。

    “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

    赵之之笑了笑,道:“宁国五位宗师,已经过去二十年时间。唯有四平,遇强则强!”

    “行了,老东西,回去吧,别打扰我看鱼~”

    薛境山:“……”

    妈的,赵之之有时候就是疯子,谁也猜不透,他是个什么想法。监察院的人说,赵之之这些年,经常就在这一口井上面,看着下面,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薛境山上前看了一眼,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下面黑漆漆的,根本没有赵之之那所谓的鱼!

    ~

    京城,丞相府邸!

    “李长安今日离京!”中书侍郎张潮生,坐在丞相张忠良的对面,“这个家伙身边跟着一个苏小白,所以桃花岛的人应当会对他动手。”

    “丞相,此人似乎,已经成为了陛下手里的一颗棋子!”

    张忠良神色低沉,本来李长安还无法入他的眼,可是此人在朝堂之上的那一番话,让张忠良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这人倒是极为不简单,年纪轻轻,勇气,魄力,都是绝佳的存在。

    年轻一辈当中,算是鹤立鸡群的那只鹤!

    “当下的确不宜多生变故,这李长安既然不选择站队,那就只能让他消失了!”张忠良冷声说道。

    张潮生脸色变了变,“丞相刻意上书让我来押运粮草辎重,还请丞相,明示!”

    “正常押运!”

    “是!”

    片刻后,张潮生离开了相府。张忠良则是站在院中,很快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便是出现在张忠良的身后。

    “听说四平大宗师来了京城,这段时间,你要注意一下。若是可以,让徐流芳去一趟边境。”张忠良说道。

    “是!”

    ~

    “徐流芳?”

    马车上,樊如画点点头,道:“我们宁国在二十年前有五位宗师,其中最强大的,应该是四平。这个人很奇怪,他遇强则强,所以很多人认为他有大宗师的手段,都称他为五大宗师之首,四平大宗师。”

    “其次,就是这个徐流芳。宗师境的徐流芳,当年在东海的无涯岛一剑便是斩了一座楼~是真正的一座楼,很大很大的楼!”

    李长安:“……”

    “那还是人吗?”

    樊如画想了想,道:“严格来说,到了宗师境,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你是什么境界?”

    “一流,跟苏苏姐姐一样。不过,可能比苏苏姐姐,强一点点。”樊如画笑道。

    “真厉害!”

    李长安神色思量,这飞来飞去的功夫,他若是也能学,那该是多好的事情?毕竟,谁不想像江湖高手一样飞来飞去?这几乎,是每个男孩小时候的梦想,长大后的执念!

    “我还能练武吗?”

    “姐夫你?你怕是不行,练武要从小练起,很苦很苦的~”樊如画无比难受的说道。

    毕竟,她就是为了逃避练武,这才跑出京城。这个小家伙,倒也不怕她爹责罚!

    “你是说,有一个宗师境的存在,会出现在边境?”李长安沉声道。

    “对!”

    樊如画想了想,“徐流芳一直都在辽国边境,如果他要杀你,我们这些人都挡不住。毕竟,姐夫你挺能惹事儿的,我听说京城有许多人都想杀你。而且,这些人,能惊动宗师境的存在。”

    李长安:“……”

    “咳咳,我不是很能惹事儿的!”

    这时候,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李长安神色微变,他掀开了帘子,但见官道上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握着一把剑。

    “哇,你怎么来了,你快走开呀~”樊如画都快哭了,极其的傲娇。

    “回家!”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樊家,樊子规,樊如画和樊香凝的爹!

    “不要,我不要回家,爹啊我不要回家呜呜~”樊如画真哭了,豆大的眼泪不断落下。

    李长安见状,也不好说什么。但见,樊子规没有任何犹豫,手腕一抖,一柄长剑竟是如同子弹一般爆射而来。

    卧槽!

    李长安:“……”

    他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觉得一道剑光在眼前闪过,耳畔一声剑鸣,那柄剑便是悬在了他面前。而樊如画不知道何时,伸出了两根手指,夹着这柄剑,哭的更猛烈了啊!

    妈的,看来这小姨子,也不是个简单的货色。

    樊子规突然看向李长安,“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哦,哦,好!”

    李长安便是和樊子规,走在了官道之上。这搞不好,身边的中年男人,就是他另一个岳父啊!所以,李长安倒也礼仪俱全。

    “你应当知道我樊家!”樊子规沉声道,“墨香书局遍布天下,这每天的营收,就是成千上万的银子。”

    “你那小酒馆,一天能卖几个酒?纵然当下有些红火,但若真正比起来,可还差得远。做人,本就应该认识到自身的差距,这叫做自知之明!”

    李长安神色平静,他接触到樊子规那凌厉的目光,却是丝毫不避。

    他自然是明白樊子规在说什么,区区小酒馆挣的那点银子,樊子规看不上,樊家更看不上。他更是心惊,闻名整个京城的墨香书院,竟然是樊家的产业。想来,樊香凝是个富婆无疑啊!

    “这人啊,最忌讳的就是好高骛远。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情。整日都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总有一天,会自食恶果!”

    “我樊家的门楣,至少要一品朝臣才配得上。你李长安也应当知道,也应当主动不给樊家抹黑,否则,日后难受的就是我家香凝!”

    “所以你还是尽早离开,靠着你的小酒馆,要么跟你的云烟尘好好生活。要么,就找一个跟你的身份相匹配的女子,你可明白?”

    然而,樊子规自认为这一番话的打击,会让这个年轻而且不成熟的男人恼羞成怒,或者知难而退。可是并没有,李长安依旧神色平静,不悲不喜。

    “我知道伯父的意思!”

    “但是伯父又怎能认为,我有朝一日不是一品朝臣?”

    “将来之春雪,或许也能和墨香书院一样遍布宁国天下!”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伯父,莫欺少年穷!”

    “待我一品朝臣,我会亲自登门,迎娶樊香凝回家。这不是为了向樊府证明什么,只是我不想让香凝受委屈,让她受到任何污蔑和有关于下嫁的指指点点。”

    李长安一步转身,他神色变得比以往更为坚定。看来,这朝堂他是混定了!

    紧接着。

    李长安带着崩溃大哭的樊如画,在樊子规面前大摇大摆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