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胜脑子里,瞬间闪过姜大管事的名字。

    毕竟,赌坊往娼馆卖欠债赌鬼的妻女,不是一两次。要说两家没有交往,他绝对不信。而唯一和自己有关系的,只有姓姜的。

    “李师兄,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姜宇此人。”

    “钱家赌坊的大管事?你不会招惹到他了吧!”李政一脸诧异的盯着,刚刚加入分院三天的师弟。

    万没想到,是我小瞧人啊。

    你一个刚学拳的,拳法还没学利索,居然敢跟追魂手的正式弟子叫板。

    “师兄说笑,我区区一个农家子,何德何能惹上姜大管事。”

    “也对。”

    光头不好意思笑笑,摸着后脑勺有些尴尬。

    “咳咳......姜宇吧,天赋绝对是一等一的人物。要不然,江万年不会收他。至于江万年是何人,此人乃是乐亭县三馆主之一。

    追风步、销魂掌、裂石手三大绝技,独步方圆百里。大家都说他是乐亭第一,真假不得而知。

    但,能被许多人如此评价,实力可见一斑。而作为其正式弟子的姜宇,绝对不容小觑。听内院的师兄说,此人已经成为今年学员战的弟子之一。

    近些年,凡是参与学员战的人,至少是牛力级别的高手。”

    说完,对上某人懵懂无知的眼神儿。

    “怪我,怪我。你从分院升到外院,成为记名弟子后,自然会知晓什么是牛力。咱们练武的,分为四大关。

    四关分别是:锻皮、炼肉、淬骨、换血。锻皮有三等,分牛皮、虎皮、铜皮。针对你的曲宗儒是牛皮,听说快要突破到虎皮层次,不知真假。

    接下来的炼肉,又有五等,下力、中力、上力、牛力、虎力。进入下力开始,整个人的体魄便处于人体巅峰状态。

    而中力是下力的两倍提升,上力则是中力极限的两倍,牛力不用多说,自然是上力的两倍。虎力?”

    李大光头笑呵呵看着贺胜,一副不用我再继续解释了吧的表情。

    “传闻此人精通《销魂掌》,千斤石磨可以一掌打的粉碎。据说,不久前江万年又传下《裂石手》,真假不得而知。

    但依我看,应该是真的。否则的话,姜宇不会冒着和钱家闹翻的风险,在镇南的荒宅开小赌档敛财。”

    你咋敢如此肯定?

    “呵呵,师弟。自古以来,穷文富武。咱们金刚拳馆的补药,还有外院弟子练习的打法《铜像拳》,有与之配套的外敷内服的秘药。

    二者互相结合,可使双臂宛如铜铸,开山裂石不在话下。姜宇拜入的追魂武馆,自然有与武功配套的秘药。

    不嗑药的话,哪里需要如此庞大的银钱。那個小赌档,一个月的生意如何不好,随随便便弄一千多两银子不跟玩一样。”

    “《铜像拳》?”

    李政叹了一口气,师弟的问题真多啊。当初,他的问题一样多,可惜曾经那位热心肠的师兄,再也回不来喽。

    “拳馆分院练的是《罗汉拳》,外院练的是《铜像拳》,内院则是真正的核心拳法——《金刚拳》。

    《罗汉拳》顶多让人练到身体极限,撑死下力。想要往上攀登,得换成《铜像拳》。当然,《铜像拳》一样有极限,只能达到上力层次。

    唯有《金刚拳》能令武者更上一层楼,突破上力、牛力两关,达到虎力境界。另外,锻皮不是有三层境界么。

    其中《铜像拳》可以练到铜皮境界,《金刚拳》据说能破开铜皮界限,达到下一层。至于下一层次是什么,内院的师兄没说。

    或者等师弟升入内院,自己去问问师父和师兄们。”

    “......”

    伱对我蛮有信心的嘛。

    当然,他心里门清,升入内院啥的,只是李政的客套话罢了。

    “师兄,这三层皮有什么特殊的吗?”

    “嘿嘿,师弟你按按我的胳膊。”李大光头伸出手臂,示意上手尝试一翻。

    贺胜伸手按下,顿时发现不对。

    厚、韧。

    “这是牛皮,普通的刀剑只能在上面划下一道白痕。当然,若是同样的练家子,足以划伤我。

    更上一层的虎皮,能够抵挡猎弓射出来的箭矢。而第三层铜皮,饶是军中弩箭,都能毫发无损的挡下来。

    我记得刚刚从分院升入外院的第一天,大师姐说过一句令人记忆犹新的话。只有武者能够抵挡武者,余下的皆是土鸡瓦狗。”

    两人又闲谈几句,方才分开。

    得到想要知道的消息,不得狠狠计划一番。

    “曲宗儒啊曲宗儒,虽然不清楚你和姜宇有什么龌龊,但是谁让你实力最低呢。”姓曲的和姓姜的,差了两个等级。

    分院、外院、内院、正式弟子。

    途中,找到一处偏僻无人的犄角旮旯,装载【恶虐屠夫】。

    一瞬间,他从瘦小文弱的少年,变成一位虎背熊腰的壮汉。

    太阳即将落山,一二档学员们从里面走出,各回各家。

    而曲宗儒亦是跟了出来,他家里经营着娼馆,比李政富裕多的多,夜生活很精彩。

    贺胜远远吊在后方,看着对方走向钱家赌坊。

    “果然!”

    姓曲的为难自己,跟姜宇有关系。

    赌坊占地面积极大,建筑风格奢华繁复,尽显钱家的豪横。

    慢悠悠走进去,一股火热的气氛,扑面袭来。

    声音嘈杂,尽是赌客。

    骰子、牌九、马吊、花会和押宝,总有一种让人玩两把的方式。

    有的人死死攥着赌票,双眼不断打量赌桌,似乎是寻找必胜的一局。而有的人却发疯一般地压注,抱着翻本的执念,博取一夜暴富的机会。

    疯狂又恐怖。

    曲宗儒没有停留,反而是登上二楼。

    负责把守楼梯的壮汉,亦是认出对方是谁,恭敬让开路。

    贺胜逛了一圈,便匆匆离开。

    里面的气氛,着实令人不适。

    黑夜下,赌坊对面的犄角旮旯中,一双眼睛盯着敞开的大门。

    凌晨,曲宗儒一副睡眼惺忪的表情,从里面晃晃悠悠走出来。

    看样子,没少干消耗精力的事。

    “曲少爷,慢走。”

    下一秒,旮旯中等待的人,头颅上立即映现出一颗狰狞且残暴的猪头。

    清河镇恐怖传说,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