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皓轩刚吩咐完,小厮马上将灵血珊瑚草拿出来,交到府医手中。

    赵珠莲的脸上还挂着泪,但是看到君皓轩拿出了灵血珊瑚草,马上抹了眼泪,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多谢太子殿下,若是娇娇渡过此次难关,以后一定能再为殿下生一个大胖小子!”

    “闭嘴!”赵珠莲刚说完,沈泽海怒声打断。

    君皓轩微微一愣,不解地看了看赵珠莲,也看了看沈泽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注意到君皓轩的神色,沈泽海后背的冷汗,又开始蹭蹭蹭地流了出来。

    不停地给赵珠莲使眼色,可后者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继续笑着对君皓轩说道:“殿下不用担心,娇娇的身体会调理好的。”

    话已至此,君皓轩要是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他就是傻子了。

    望着沈月娇的屋内,君皓轩语气微急地问道:“所以沈月娇不是生病,是流产了?”

    事已至此,沈泽海也不敢再隐瞒了,耷拉着脑子走上前。

    低头无力地说道:“殿下,娇娇也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所以才不小心流产,殿下不必担心,娇娇的身体很快就能养好。”

    说完后,沈泽海在君皓轩看不到的视线里,狠狠地瞪了赵珠莲一眼,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后者接收到沈泽海的警告,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君皓轩一眼后,这才心有余悸地收回视线,默默闭上了嘴。

    君皓轩暗暗咬住牙。

    沈月娇怀孕了,竟然没有告诉他!

    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想到这里,君皓轩眯了眯眼睛,目光紧紧地盯着沈月娇的房门。

    沈泽海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对方。

    他心里清楚,如果让君皓轩知道,是他一脚让沈月娇流产,只怕沈家上下,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府医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不敢在院子里多待,捧着灵血珊瑚草就进了房间。

    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响,让君皓轩回过神来。

    望着紧闭的房门,他不甘地叹气道:“罢了罢了,有什么事情,等月娇渡过危险期再说。”

    说着,君皓轩转身往院子外面走去。

    这院子血腥味太重,多待一秒他都嫌晦气。

    沈泽海马上反应过来,快步跟了上去,巴不得君皓轩快点离开。

    可他没想到的是,君皓轩根本就没有离开尚书府的意思,而是径直去了前厅。

    看这样子,是打算坐在这里,等沈月娇醒来。

    沈泽海抹了一把汗,却只能硬着头皮,吩咐手底下的人,将茶水点心备好,好生招待着君皓轩。

    同时在心里暗暗祈祷着,今天不要出什么乱子,免得被君皓轩发现端倪。

    虽然沈月娇还没嫁入东宫,但好歹肚子里是君皓轩的第一个孩子。

    他不敢赌。

    沈泽海越想越后悔,他怎么就失去了理智,非要踹那一脚?

    如果不是那一脚,眼下这些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尚书大人?”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了君皓轩疑惑的喊声。

    沈泽海猛地回过神来,惊愕地望向君皓轩,急切地问道:“殿下,怎么了?”

    君皓轩微微皱眉,“尚书大人,本宫刚才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回应我,是在担心月娇吗?”

    沈泽海赶紧点头,故作无奈地叹气道:“可不是嘛,娇娇从小被我们捧在手心,如今发生这样的事,老臣这心里,实在难受啊!”

    说完,还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角,假装抹掉并不存在的眼泪。

    看到沈泽海这样,君皓轩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耐着性子安抚道:“沈尚书也不必担心,月娇心地善良,一定不会有事的。”

    沈泽海继续叹气,“也只能祈求老天保佑,希望娇娇没事了!”

    “恩。”君皓轩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君皓轩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怎么没见到沈琉璃?她出门了吗?”

    听这意思,君皓轩并不知道,他母后和沈家联手,找杀手取沈琉璃命的事情。

    沈泽海赶紧说道:“她没出门,这会儿应该在自己的院子里待着吧。”

    闻言,君皓轩冷哼一声,“好一个沈琉璃,她的血是冷的吗?自己的长姐没了孩子,还流了这么多血,如今生死未卜,她竟然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闻不问!”

    “不行!本宫要去找她,问一问她是不是真的这么无情无义!”

    说着,君皓轩怒气冲冲地站起身,就要冲过去质问沈琉璃。

    沈泽海吓了一跳,赶紧跟上去拦住了君皓轩,一边拦一边劝说道:“太子殿下,小女不懂事,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一个自小生养在乡下的野蛮人,还指望她懂什么人情世故?能不给沈家惹事我就阿弥陀佛了!”

    见君皓轩不为所动,沈泽海又继续劝说道:“殿下,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何必同她计较?当下最重要的是娇娇,等娇娇身体好了,老臣一定好好收拾这个不孝女!”

    听了这话,君皓轩仔细想了想,也觉得沈泽海说的有道理。

    当即冷静了下来,道:“沈尚书说得没错,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并不是那么重要。”

    “当下最重要的,是月娇能脱离生命危险,捡回一条命。”

    他堂堂太子,和一个乡下来的外室女斤斤计较,传出去只怕会影响他光风霁月的名声。

    想通了之后,君皓轩又坐了回去,端着茶慢悠悠地喝着。

    见他没有要继续去找沈琉璃的意思,沈泽海狠狠松了一口气。

    他倒不是怕君皓轩去找沈琉璃的麻烦,而是担心沈琉璃见了君皓轩,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刚才赵珠莲差点说漏嘴的时候,他怕得心脏都要当场停了。

    要是沈琉璃再“一不小心”将他踹沈月娇的事情说出来,他就彻底完了!

    沈泽海越往下想,就越是后怕。

    他这一生,如履薄冰。

    尤其是在当了尚书之后,走的每一步,更是小心翼翼。

    沈泽海小心打量着君皓轩,见他面色并无异样,沈泽海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要君皓轩不计较,沈月娇的事情,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瞒过去了。

    就在沈泽海彻底放松下来的时候,小厮急切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

    “老爷,不好了!”

    “大小姐情况十分严重,只怕快不行了,您快些过去吧!”

    听了这话,沈泽海“蹭”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瞪着跑进来的小厮。

    当场惊呼道:“不是已经有了灵血珊瑚草,为什么情况反而变得更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