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日,皇上大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万陵。

    此时,在离京城近千里的一个县城里正上演一出妓女出逃的戏码。

    天刚蒙蒙亮,青楼女子见身旁的客人睡得正酣,她轻手轻脚地披衣下床。

    她弯腰从床底下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包袱,转头看了一眼红帐内丑陋的男人。

    青楼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随姓杨的富商离开京城的江娇娇。

    那新认的表哥一路上对她关怀备至,还承诺送她去她想去的地方。

    就在离开京城的第三天,那所谓的表哥说要送货去南边,暂时不会路过她爹任职的安庐县,待到缷了货绕道送她去安庐县。

    那表哥又告诉她到安庐县很远,一路上都不太平,江娇娇身上的银钱不多,只能跟着商队继续往前走。

    没过几日,路过一小镇,客栈的掌柜说除了大通铺就只有一个房间了。

    大通铺里全是贩夫走卒,臭气熏天,里面全是男人,江娇娇哪里敢去睡大通铺。

    那表哥当即对她表白,说他如何如何喜欢她,把江娇娇好一顿夸。

    他说只要江娇娇愿意,他休了家里的糟糠娶她为正室夫人。

    江娇娇原本就如同大海上飘零的孤舟,没有依靠,她像溺水的人,那表哥的承诺犹如有人递给她一根救命木头,她毫不犹豫地紧紧抱住。

    当夜她就委身于那个男人,一夜春风雨露,江娇娇心里明白,这个男人是她唯一翻身的希望。

    她使出浑身解数讨好那个男人,就连赶路时在颠簸的马车里,她也任那表哥为所欲为。

    一路上那表哥也对她极好,好吃好喝地哄着。

    然而好景不长,那表哥对她的新鲜感很快消失,还让她侍候商队里的弟兄。

    开始她极力反对,也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包袱不翼而飞。

    她才知道,自己中了那表哥的圈套,她一个弱女子,手无一个铜板,举目无亲。

    她才意识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从跟表哥单独一个房间,再到睡大通铺。

    大通铺里臭气熏天,晚上鼾声如雷,夜里老鼠蟑螂在头顶爬过,悉悉索索,瘆得人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害怕得整晚都无法入睡。

    过了几日,她痛哭流涕地向那表哥求情,求他看在她一路侍候他的情分上赏她一点路费钱,让她去安庐县与家人团聚。

    “妹子急甚?我们卖了货再送你去安庐县不迟,我这些货可是要养活兄弟们的一家老小,你若想多攒钱,每日把兄弟们的衣服都洗了,这也算是多一个进项。”

    江娇娇无奈,只得把商队里的脏活都揽了过来。

    江娇娇每日数着铜板过日子,无论她怎么数,那钱总是不够,她想侍候那个表哥多得两赏钱。

    那表哥不知从哪里又弄来一黄花闺,她完全没机会近他的身。

    从初春到夏末,江娇娇眼看攒了几两银子,而商队却越走越远,手里的银子仍然够不着。

    待到商队到了南边卖了货,那些人手里有了钱,好些人对江娇娇没了兴趣,愿意花高价去逛官道旁的青楼。

    商队在南边买好了货就往回走,就在入秋后的一天清晨。

    江娇娇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柴房里。

    身边的包袱又不翼而飞,迎接她的是龟公的警告和老鸨的下马威。

    低廉的青楼不需要她会什么琴棋书画,无论她怎么吹嘘自己琴棋书画怎么怎么好,老鸨多的眼神都没给她一个,直接让她洗漱打扮接客。

    这青楼就在官道不远,来来去去的都是下苦力的贩夫走卒和江湖莽夫。

    江娇娇心里苦不堪言,曾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现在却要被她瞧不起的下三滥的贱民蹂躏。

    入冬后,得知皇上与江姝月大婚的消息,她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江娇娇得知昨日楼里有两龟公病倒,心里琢磨着今日是个逃跑的好时机。

    她不要在这肮脏的地方待下去,她是亲眼见到青楼里的姐妹得了花柳病死去时有多惨。

    她要去找父亲,让父亲回京城去求皇后,只要父亲被认可是国丈,她仍然有高嫁的希望。

    江娇娇回头那一眼,见男人枕边放着钱袋子。

    这里离安庐县还有很远,若无银钱,她只能一路乞讨。

    一个女人,手里没钱,她随时又有落入别人魔掌的可能。

    她一咬牙,伸手去拿钱袋子。

    谁知钱袋子被男子压了一半在枕头下,这一用力,男人瞬间醒来。

    “你个臭娘们要干啥?”男子猛地坐起身怒目圆瞪。

    江娇娇一个激灵吓得魂飞魄散,楼里是有规矩的,偷了客人的银子是要被龟公狠狠的收拾。

    她连忙把手里的包袱往地上一扔,赔上笑脸,“妾身准备去洗衣服,见爷这布袋子脏了,就想着帮爷一并洗了。”

    “爷午饭后还得赶路,不用洗。”

    男子不疑她想偷自己钱袋子,伸手一把拉住江娇娇的胳膊。

    “爷可是给了包夜的钱,你得侍候爷到午时。”

    丑陋的男子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盯着江娇娇薄纱下若隐若现的沟壑。

    “爷,妾身这就,啊……”

    江娇娇还没来得及爬上床榻,男人大手一用力,把她拉了一个狗吃屎,膝盖重重地磕碰在床沿。

    还没等她疼缓过来,男子粗鲁地一把扯下她的亵裤,重重地压了过去。

    “爷,疼,膝盖疼。”

    男子哪里管她疼不疼的,他花钱买春,只想尽情泄欲。

    江娇娇横趴在床榻弓着腰,疼得额头汗珠直往下冒。

    她心里焦急万分,若是男子纠缠她得太久,她逃跑的机会就没了。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男子发泄完兽欲,在她浑圆的腚上捏了一把才把她推开。

    “在床上等着,爷去了茅房再回来。”

    男子虎背熊腰,身子壮得跟个牛似的,江娇娇昨夜都被他折腾得了半宿。

    身心疲惫,想到离午时还有几个时辰,她浑身一哆嗦。

    茅房在一楼,江娇娇估计男子一时半会回不来,她起身用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

    也顾不得膝盖上的伤,翻身下床拿起包袱就蹑手蹑脚地朝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