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想吃这瓜,身体却是实诚的。

    “妍儿,你看这房间多漂亮,你就当爷补偿你的洞房好不好?”

    “姑爷,奴婢哪配要什么洞房花烛夜,只要姑爷高兴,奴婢怎么着都可以。”

    “还是妍儿懂事,爷就是喜欢你这善解人意的性子,若不是这客栈打五折,爷也舍不得花钱带你过来睡觉。”

    “姑爷,咱们可不要在这里过夜,咱俩同时整夜不在府里,少夫人肯定会猜到奴婢跟您在一起。”

    说话的女子是彩妍,江姝月再熟悉不过了。

    丫鬟爬床!

    还如此成功!

    这消息——太劲爆了。

    江姝月还没消化过来,屋里又响起苏鹏的说话声。

    “妍儿不用担心,你已经是我通房了,她就是知道也不敢去母亲那里闹,母亲并不喜欢她,定会训斥她善妒。”苏鹏说话的声音显得急促。

    江姝月差点惊掉下巴,掐指一算,苏鹏跟江娇娇成亲还不足一月。

    在万陵国,小姐新婚蜜月里,姑爷都没有收房的先例,大多是小姐有了身孕后不方便伺候夫君,才让陪嫁丫鬟替自己伺候夫君的。

    这才短短数日,江娇娇居然就坐冷板凳了……

    屋里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片刻后,彩妍娇喘着说:“奴,奴婢不愿意姑爷被少……少夫人记恨上,天……天黑之前咱们就回去。”

    声音断断续续,不一会儿就语不成调了。

    屋里在忙什么,江姝月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再听下去,耳朵都要怀孕了。

    江姝月猛地转身,额头撞上了一个宽大的胸脯。

    江姝月抬头。

    “你……”

    “你来了多久了?”

    见南宫泽月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算是在听墙角,江姝月小脸腾地升起一抹红晕。

    “我……”江姝月开口解释。

    南宫泽月一本正经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账房。

    压低声音道:“咱们过去说话,莫打扰到客人。”

    江姝月红着脸跟南宫泽月来到账房。

    还没落座就忙不迭地解释了:“我刚才路过,无意中听到客房里的声音很熟悉,我就……”

    南宫泽月一个我懂的眼神抛过来,“我明白,不就多听了几句嘛,我也听见了,屋里是姑爷跟通房丫鬟背着家里人出来私会,

    不用大惊小怪,昨儿个某一位大臣还带着他家小姨子来客栈住了一宿,这都不是啥新鲜事了。”

    他面不改色,像是说着今天的天气。

    江姝月:“……”

    她开始怀疑,这人是见怪不怪,还是不知道屋里的人在干啥?!

    怎么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见江姝月坐下,南宫泽月往炭盆里加了几块银丝炭,又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

    笑意盈盈地道:“下雪后更冷,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不冷,刚才在楼下喝了半杯热茶。”江姝月伸手接过茶杯捧在手里。

    眼前的人羞红了脸的模样甚是好看,那倾城绝俗的容颜犹如杜鹃啼血,皮肤白里透红,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对她的亵渎。

    南宫泽月见过她雷厉风行的一面,也见过她静如处子的时候。

    回想起与江姝月的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南宫泽月至今都忘不了。

    月下仙子和混不吝,他还是相信江姝月的说法,她就是迷了路而已,一切都是巧合。

    屋里的气氛有一丝尴尬,南宫泽月坐在江姝月对面。

    或许是炭火烧得旺,屋里暖和的缘故,江姝月脸颊的红晕还未消散。

    他笑了笑道:“月娘,这是客栈,里面入住的人来自天南地北,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屋里住的那对男女的确放浪形骸了点。”

    江姝月敛了敛情绪点头不语,那是江娇娇的家事,她不必对南宫泽月提起。

    都是这古人的建筑物太不隔音了,还好经营客栈不需要她亲自来,如果那样,这银子她还真不想赚了。

    见江姝月还有一丝不自在,他转移话题道:

    “胡青说来酒楼的人,每一桌客人都会点两道新鲜蔬菜,菜都不够用的,大棚菜着实不赖,月娘你真了不起。”

    南宫泽月这话是出自真心,他从前走南闯北,还从没见到如京城这般寒冷地方有青叶菜卖的。

    “若没有皇上给的琉璃糊,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种不出来这菜。”江姝月一脸认真地道。

    南宫泽月垂眸,“可惜盖的暖棚不多,酒楼里供不应求,老百姓也吃不起这么贵的菜。”

    江姝月灵光一闪,喃喃低语:“若能找到更多的石英砂就能造出更多的玻璃。”

    “玻璃为何物?”

    见南宫泽月不解的眼神,江姝月说:“琉璃糊就是玻璃,各地叫法不同而已。”

    南宫泽月更迷糊了,“我怎么不知道。”

    他走过的地方比江姝月多,照理说他应该听说过,脑海里搜索了一遍,毫无印象。

    “我也是从游记里看见的,想必玻璃在别的地方并不算稀罕物。”

    南宫泽月赞同地点头,“的确如此,我们去的地方太少了,所见所闻有限,或许在离万陵国更远的国家,琉璃糊就如同房顶的瓦一样,随处可见。”

    南宫泽月成功地转移了话题,江姝月把那尴尬的一幕抛在脑后,脸上的红晕渐褪。

    “你想去更远的地方看看吗?”江姝月抿了一口茶抬眸直视着南宫泽月。

    “嗯,看情况。”南宫泽月回答得模棱两可。

    “师叔他还好吗?你若见到他,帮我给他带句话,水生在黑龙潭很好,师兄们都很宠着他。”南宫泽月眼神躲闪,再次转移话题。

    江姝月点了点头,“我知道,水生也给我们捎来了信,他进步很快,林叔没看错,水生就是个练功的好料子。”

    “高沐成亲那日,你也回府热闹热闹?”

    南宫泽月道:“嗯,我会回去的。”

    南宫泽月拿了账簿放在江姝月面前,“入冬后盈利在减少,这几日放出打折的消息,生意有所回升,照这势头下去,差不了。”

    江姝月扫了一眼账簿,“聚仙阁赚钱主要看酒楼,入冬后,客栈本就是淡季,能赚这个数已经是很不错了,你别有太大压力。”

    两人又聊了一些别的,见时辰差不多了,江姝月起身道:“昨夜下了雪,今日是苏谨休沐的日子,我去他那里看看。”

    “等等!”

    南宫泽月起身从柜台后拿出一个包袱。

    江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