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京昭想要抽回手,脑海里顿时冒出蔺相之的金句良言——万事顺着女人,她高兴就好。

    对,得顺着她。

    萧京昭小心翼翼地顺势坐在床沿。

    帐内的玫瑰熏香掩盖了淡淡的酒味。

    鼻尖萦绕那若有若无女儿香使人几乎要失去理智。

    香香软软的肌肤紧贴着他手背,细腻滑嫩。

    阿弥陀佛,非礼勿视。

    萧京昭在心里默默地念着清心咒。

    一个姿势太久也遭不住,萧京昭侧头,见枕着自己的人睡得香甜。

    柳眉时不时地微微皱起,眉心的美人痣十分刺眼。

    她有心事?!

    听她倾诉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南宫泽月。

    南宫泽月?

    脑海里划过点什么,萧京昭还没来得及抓住,只感觉帐内有动静。

    抬眸一看,锦被的一角露出了一只脚。

    那脚趾如同珍珠般圆润,在烛光的照映下,粉嫩粉嫩的,玲珑剔透,让人有一种想要握在手心的冲动。

    萧京昭:“……”

    原本是来陪月娘说说话的,谁知今夜是来接受考验的。

    萧京昭伸出另一只手拉了拉锦被,把那诱人的玉足盖住。

    若不是他定力非凡,已经将人搂进怀里。

    多少个夜晚,面前的脸庞出现在他的梦里。

    为了静下躁动的心,萧京昭索性躺在床边,压在清丽脸颊下的手有些微微发麻他也舍不得抽出来。

    眼不见心不乱,萧京昭索性闭上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压着的手被松开,身边的人朝另一面转了过去。

    烛火燃尽,月光透过窗纸投射进来,屋里的光线不算太暗。

    萧京昭收回手,肌肤余香尚存。

    片刻后,他起身回头,见江姝月整只胳膊都放在锦被上。

    他转身走向软榻,拿起软榻上的小毯折身来到床边。

    用小毯盖住露出了的那条露出来的胳膊,又轻轻地掖了掖被角,放下纱帐,萧京昭轻挑珠帘出了房间。

    “主子,何不一觉到天明?一日不早朝也不要紧。”

    萧京昭走到廊下,向阳也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

    “别瞎说,朕不是那样的人。”萧京昭丟给向阳一个眼刀子,纵身向围墙跃去。

    ……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江姝月一夜好梦,梦里她见到了前世的家人,还拉着家人的手说了好多好多的话。

    江姝月缓缓睁开眼,屋里很暖和,显然是有人添过炭了。

    再看身上,是软榻上的小毯。

    她不禁暗暗庆幸,幸好昨夜没进空间过夜,否则秋菊半夜过来,见床榻上空无一人,她还不得急死。

    江姝月坐起身,帐内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冷竹香。

    一定是自己的错觉,江姝月起身走进盥洗室。

    ……

    宫里。

    大臣们在殿外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皇上过来。

    过了一盏茶的时辰,马公公迈着小碎步过来传话。

    “今日皇上身体抱恙,各位大人散了吧。”

    众人陆续离去,蔺相之若有所思,“皇上身子骨打小就健壮,今日怎么就抱恙了?”

    此时,慈宁宫的暖阁里,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盘膝对坐。

    萧京昭嘴里念着内功心法口诀,岁岁重复地念叨一遍。

    “气沉丹田,你感觉到了吗?”

    “爹爹,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在肚子里滚。”岁岁说着用小手戳了戳自己的肚脐眼,“就是这里。”

    “吐气,收气,让气息移动。”

    岁岁把口诀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他学爹爹的模样,双手掐诀。

    片刻后,体内的暖流逐渐跟着自己的意念流动。

    “爹爹,它好像听我的话了耶。”

    萧京昭一点儿也不觉得震惊,第一次教儿子内功心法的时候,他就发现儿子记忆力惊人,几乎是念一遍都能记住。

    让他意外的是儿子能很快驾驭体内的真气。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以后你每一天睡觉前和早上起床时都各自练习一遍。”

    岁岁深吸一口气又吐纳了一遍,乖巧地点头,“孩儿记下来,每日练习,练好基础爹爹再教孩儿更厉害的心法,是吗?”

    “嗯,没错”

    萧京昭瞥了一眼窗外,见向松在花园里徘徊。

    他叫了宫女进来带岁岁出去吃早膳。

    见岁岁离开,向松快步走了过来。

    “主子,黑龙潭传回消息了。”向松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巴掌大小的纸。

    每一张纸都皱巴巴的,上面都有折叠的痕迹。

    萧京昭嘴角上扬,“这得用多少飞鸽才能送回来。”

    “不多,十六只。”

    向松说完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他拱手道:“主子,咱们好像遗漏了一个人。”

    萧京昭抬头,“谁?”

    “南宫公子,就是江姑娘隔壁邻居。”

    向松也是看过信上的人名才想起的。

    向松提醒,萧京昭恍然。

    他拿起纸抖了抖,“先看看再说,直接去问他,他也未必知道多少。”

    萧京昭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最后他又拿起其中的一页反复地看。

    向松伸长脖子,见纸上写着南宫泽月字样。

    “主子,难道他有问题?”

    向松见主子神情凝重,忍不住问出了声。

    萧京昭放下手里的纸,“他的身世最可疑,朕怀疑他就是咱们要找的梁国大皇子。”

    “主子,接下来怎么做?要不要属下派几个亲信去梁国拿梁国皇帝和皇后的画像?”

    “不用,等使臣来了就见分晓。”

    萧京昭顿了顿道:“你去准备车马,过两日送太后回燕南。”

    萧京昭想到苏谨父亲不日回京官复原职,皇兄康王的婚事只能提前办了。

    永和说的对,王府没有女主人也不是个事,大皇兄与苏姑娘成了亲,父王母后也放心了。

    向松离去后,萧京昭就去找太后商议。

    “母后回燕南这段时日,再有大臣催立后的事,你尽管往母后这里推。”

    “都是孩儿不孝,让母后担心了。”

    萧京昭出了慈宁宫就回到寝宫。

    见皇上回来,马公公立刻吩咐宫女送来早膳。

    萧京昭匆匆用了早膳,前往御书房拟苏怀仁官复原职的圣旨。

    翌日早朝。

    萧京城拿着陆知州递上来的判决文书宣布了苏怀仁沉冤得雪,官复原职的事。

    午时许,蔺相之火急火燎地往苏府而去。

    “贤弟,苏伯父可以回京复职了。”

    苏谨激动地把蔺相之迎进了暖阁,拱手一礼,“多谢蔺兄相告,陆知州办案真是神速,还请蔺兄作陪,小弟得亲自前去感谢他一番。”

    蔺相之说:“最近就别去找他了,今日衙门前都排长队了,他忙着呢。”

    “有那么多案子发生?”苏谨惊愕。

    “街头巷尾都传遍了,贤弟还没听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