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何曾有这么漂亮的猫?”萧京昭一眼就看出来了,这猫不是御花园晒太阳的那几只狸花猫。

    “主子英明,或许是天气太冷的缘故,宫里的野猫都躲到暖和的地方去了,这猫是蔺公子送给太后的。”

    向阳蹲下身,把雪儿放在地上。

    小家伙的脚一着地,“嗖”地一下往书桌下窜去。

    躲在下面任凭向阳怎么唤都不出来。

    “主子,怎么办?小家伙浑身软软的,属下不敢用强。”

    萧京昭淡定自若地坐下拿起书桌上的奏折,“让御书房煎一盘小鱼干过来,记得别太油腻,不要放任何调料。”

    那日蔺相之与他聊起女子大多喜欢软萌萌的猫时,就提到了如何喂养猫儿才不容易生病。

    还建议他寻一只模样可爱的猫咪送去江府,那样可以快速拉近两人的距离。

    不愧是好哥们,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向阳领命前去御膳房,马公公去办别的事还没回来。

    御书房里没有别的人,萧京昭按耐不住好奇心,弯腰看着蹲在书桌下的雪儿。

    一人一猫对视了好一会,御书房里温暖如春,雪儿索性眯起眼打盹。

    片刻后,向阳端来了香喷喷的鱼肉。

    “主子,御膳房没有小鱼干,属下让御厨煎了两条鲫鱼,可香了。”

    雪儿嗅到了鱼肉的香味,也顾不得熟不熟悉,慢悠悠地从书桌下走了出来。

    路过萧京昭脚下的时候,还举着松鼠似的尾巴在他衣袍下摆蹭了蹭,然后径直朝向阳走去。

    向阳把盘子放在地板上,猫咪走过去埋头“咔咔”就造。

    “主子,你这办法真有效。”

    向阳看着猫咪吃得叫一个香,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临近黄昏,蔺相之回到府就瘫软在软榻上。

    竹西见他表情郁闷,连忙泡了热茶送了上来。

    见少爷怀里空空如也,问道:“少爷,雪儿啥时候回来?咱们的少夫人是何方神圣?她知道雪儿喜欢吃鱼肉吗?”

    蔺相之一声哀嚎,“大意了,让那黑心肝的截了胡,雪儿它,根本没送到她手里。”

    自家少爷嘴里那个黑心肝的是谁竹西当然明白,可那个她是谁,竹西就不得而知了。

    “少爷,您的意思是雪儿在皇上那里享福去了?”

    蔺相之有气无力地道:“那厮冷着一张脸,别吓着我雪儿算轻的了,谈什么享福。”

    “咱们的少夫人是宫里人?”竹西顺着思路抓住了重点。

    蔺相之生无可恋地摇头,“八字都没一撇,别瞎说。”

    要提亲,还得先启奏那黑心肝的。

    想到皇上还单着,自己就是请奏也无用,蔺相之只觉得脑仁疼。

    ……

    天边的云彩逐渐暗淡,仿佛是一幅晕开的水墨画。

    倦鸟归巢,天空最后一抹霞光隐入云层,如同偌大的纱幔落下。

    今日医馆里的人太多,江姝月带着女医们忙到夜幕降临。

    回到府里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秋菊心疼小姐太累,连忙去让人准备热水给小姐解乏。

    不一会儿,婢女和兰儿送来了热水。

    待兰儿和婢女退了出去,江姝月对秋菊说:“让兰儿送一碗青菜粥过来就成,今日你也累了,自个儿吃了饭就回去歇着。”

    江姝月沐浴时不喜有人在一旁伺候,秋菊已经习惯了。

    待秋菊出了房间,江姝月走进盥洗室闪身进了空间。

    当整个身子都浸泡在温泉里的时候,周身筋骨顿感轻松舒畅,疲倦顿消。

    沐浴后,换上干净寝衣,再穿上宽松的外袍。

    闪身出了空间,把换下的衣物放在盥洗室。

    坐在铜镜前,轻轻抽下发钗,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江姝月没注意到门帘外有一道身长玉立的身影。

    透过门帘,见铜镜里的人儿,宛转蛾眉,美眸盼兮,唇红齿白,肤如凝脂,犹如出水芙蓉。

    “咳咳!”

    “月娘,去暖阁用饭吗?”

    听见熟悉的声音,江姝月连忙回头,门帘外,隐约可见南宫泽月手里端着托盘,

    她面露惊讶,“南宫泽月,怎么是你,兰儿她人呢?”

    “我去苏府接了岁岁,见你许久没有回家,我安置他在隔壁睡了。”

    南宫泽月顿了顿又回答道:“我让兰儿下去了。”

    见南宫泽月没有进屋的意思,她指了指软榻的方向,“不用去暖阁,放那里就成。”

    江姝月拿起一根绸带把头发拢在脑后,低头看了一眼宽松的衣袍,确定没有不妥的地方才走了过去。

    托盘里除了两碗粥还有一束烤串,一旁还放着两碟小菜。

    江姝月抬眸,“你还没用饭?”

    南宫泽月放下托盘后在她对面落了座,他把托盘里的吃食挨个儿地拿出来摆在江姝月面前。

    温润的目光看向江姝月,“陪岁岁练了一会儿功,感觉饿了,我陪你一起吃。”

    南宫泽月的话半真半假,陪岁岁练功是真,为了等江姝月一起用餐,他其实压根就没吃饭。

    “孩子练功的事顺其自然,不求他有多厉害,遇见危险能自保就好。”

    江姝月说着捻起一肉串撸了一粒。

    南宫泽月轻轻摇头,“月娘你太小看岁岁了,别看他骨骼不是天生练武奇材,可他内功学得非常快,只要内功了得,以后普通的高手也很难近他的身。”

    “普通高手有多厉害?能打得过高沐和苍云吗?”

    江姝月知道南宫泽月武功有点渣,故拿高沐和苍云比较。

    南宫泽月点了点头,“高沐和苍云算一流高手了,普通高手在江湖上比较常见。”

    “一流高手不光是招数诡异敏捷,还得内功深厚,岁岁这么小就掌握了内功心法,只要以后继续勤学苦练,假以时日,高沐和苍云也未必是他对手。”

    经南宫泽一解释,江姝月心里大慨明白,若后期没好好练就是平平无奇了。

    两人用了饭,兰儿进来收拾了碗碟。

    南宫泽月知道江姝月今日有些累,他起身道:“月娘你歇着,明早我就直接送岁岁去太学院了。”

    “等等,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岁岁。”

    有江姝月一起,南宫泽月自然不好翻墙走捷径。

    两人刚走到大门处,就听见叩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