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五拧了热水帕子过来帮她擦拭身子。

    听见彩妍问自己,他一脸懵逼地道:“什么第一次?”

    “亲热,跟女子亲热。”

    彩妍算是看明白了,这憨的,跟他说话不能有半句含糊,他听不懂。

    赵五恍然,他冲彩妍咧嘴一笑,“跟妍儿是第一次。”

    彩妍差点被他气笑,强忍着不适坐起了身开始穿衣服。

    她伸手捏了捏赵五胳膊上坚硬的腱子肉,“除了我,你还有过别的女子?”

    “妍儿你别逗了,我只跟你那啥过,没有别的女子。”

    彩妍回想起他生疏的模样,的确不是经过人事的人。

    她惊叹赵五精壮身形,还有那天赋异禀。

    他不似苏鹏那般会渲染气氛,那一股子使不完的蛮力,也着实让人胜过许多人。

    苏鹏花拳绣腿的功夫厉害,而他却是一身真本事且深藏不露。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彩妍目不转睛地看着赵五。

    面前的糙汉憨厚,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她是越看越喜欢。

    赵五赤着胳膊坐在床沿,彩妍从他身后拦腰抱住,火辣辣的脸贴在他宽大的后背。

    “赵五,你放心,从今日起,我不再伺候姑爷,以后我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赵五垂头叹息道:“要是姑爷为难你怎么办?”

    彩妍双手抚摸着他胸前的一片丛林,笃定道:“相信我,姑爷他就是个软蛋,我知道如何拿捏他,这几日无事你就待在这里,静等我的好消息。”

    赵五也不问彩妍都有些什么计划,在他眼里,彩妍跟大家闺秀无异。

    她机灵有主意,懂的东西比自己多,听她的话准没错。

    赵五似懂非懂地点了一头,“我听妍儿的。”

    木讷的男人不知道何为温存。

    被彩妍撩拨得热血沸腾时转过身又把彩妍往床上压去。

    彩妍连忙双手抵住他宽大的胸膛,求饶道:“赵五哥哥,我疼,浑身都疼,葵花一会儿该找我了,今日别折腾了,明日,明日午后我再找你。”

    赵五低头在她白嫩的脖颈下狠狠地嘬了一口,像个倔牛似的闷声闷气地道:“妍儿,我稀罕你。”

    粗粝的大手伸过来。

    彩妍浑身酸软,哪抵得过力大无穷的糙汉子。

    眼看刚穿上的棉裤又不知所踪。

    犹如雄狮般的占有欲铺天盖地袭来,诱得彩妍思绪决堤。

    这一次不用彩妍帮助,赵五也驾轻就熟。

    糙汉这回没那么粗鲁,像是春日里的赏花人,双手捧着心爱的花儿细研慢赏。

    彩妍见糙汉也有温柔的一面,激动地捧起赵五的脸,在他浓眉处印上一吻。

    “赵五哥哥,我心悦你。”

    “我,我也心悦妍儿妹妹。”赵五找不到合适的词表达他此时的心情,他学着彩妍的话。

    看着彩妍娇羞又满足的笑容,赵五心底涌起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从今以后,他不再是无根的浮萍,待彩妍如愿以偿,他要带着她回家乡。

    他要告诉乡亲们,老赵家有媳妇了。

    两人柔情蜜意,如胶似漆,正如火如荼之时,外面响起了葵花的喊声。

    “赵五,一会儿去把听雪阁打扫干净。”

    声音在一丈之外。

    满室旖旎被外面的声音打断。

    赵五不知所措地呆愣住了。

    彩妍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快回答她,免得她过来敲门了。”

    赵五忙不迭地仰起头朝窗外喊道:“哎!知道了。”

    呼呼的风声掩盖了外面的脚步声,过了两息,外面没有再响起葵花的喊声,两人才确定人走远了。

    彩妍见赵五还在继续,她推了推他壮实的肩膀,“别闹了,若被人发现咱俩的事,咱俩就死定了。”

    赵五喘着粗气道:“我不怕死。”

    “我,我怕死呀,我才刚刚与你好上,我想和你好一辈子。”彩妍满眼柔情地看着眼前的糙汉。

    “我还要弄很多很多的钱,买田买地,再跟你生几个孩子。”

    “听话,别折腾了,被人发现了真的会被杖毙。”

    “真的?”

    “真的,你初来京城,大户人家的规矩你不懂。”

    见彩妍一脸认真,赵五停了下来。

    京城里,大户人家未婚配的奴婢跟小厮通奸被发现都会被杖毙,更莫说少爷通房跟雇来的人了。

    赵五只签了用工活契,不是卖身为奴,若被人发现他勾搭少爷通房,就是被撵出去前也免不了挨一顿板子。

    而彩妍就难逃一死了。

    赵五自然是信彩妍的话,他起身把彩妍扶了起来,“我去准备热水,你洗一洗再离开。”

    彩妍红着脸点头。“嗯。”

    从前只知道赵五勤快又听话,这一次深入交流,彩妍发现这糙汉优点也蛮多的。

    从前她一心想脱奴籍做苏鹏的平妻,现在她只想要跟这个憨厚的糙汉远走高飞。

    屋里的炭烧得旺,彩妍洗后光着身子出来也不觉得冷。

    她快速穿好衣服,又接过赵五递过来的半截木梳重新梳好发髻。

    就在她伸手去开门的时候,赵五上前一把抱住她。

    “妍儿妹妹,明天要来,我等你。”

    赵五伸低头看着她胸前被扯落的盘扣,“这个怎么办?”

    彩妍淡定地道:“没事,你不要慌张,没人知道,我就说自己不小心弄坏了的。”

    “哦,对了,葵花让你去收拾听雪阁,你别忘了。”

    “嗯,不会忘,你走远了我再出去。”

    赵五打开房门,他探出头朝出前罩房的路上望了望,没有人。

    他回头对彩妍说:“没人。”

    彩妍抬步出了赵五的房间,寒风袭来,绯红的脸颊上,红晕顿时淡了下去。

    鹅毛大雪在空中飞舞,屋檐下的积雪足了一尺多厚。

    彩妍两腿打颤,整个胯部就跟八辆马车压过去似的,好似比她第一次伺候姑爷更甚。

    她一手扶着墙,慢慢地顺着墙根往前走去。

    这一刻她才回过神,自己不应该允诺赵五明日过来,若她过一下脑子,怎么也要往后推迟两日。

    走出前罩房,彩妍径直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处廊下,被冷风一吹,脑子恢复清明。

    听雪阁为何需要收拾出来?给谁住?

    不是她留恋那个房间,而是想知道一转眼的时间,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