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空间,江姝月放下雪儿自个儿去沐浴。

    泡了一会儿温泉后,浑身的疲惫感轻松了许多。

    沐浴后,抱着雪儿出了空间。

    一夜好眠。

    翌日,苏南带着岁岁又回到府里,江姝月也给自己放一天假。

    想着雪儿最近好像有焦躁不安的症状,江姝月决定给雪儿做绝育手术。

    苏南和岁岁见江姝月准备了自制消毒水,又让秋菊拿来小火炉煮麻沸散。

    岁岁问:“娘亲,你要在家给谁治病吗?”

    江姝月:“……”

    这要怎么给孩子解释。

    她灵机一动,笑道:“不是,这不已经是二月了嘛,气温开始暖和,雪儿总想往外跑,我给它做一个小手术,灭了他想跑的心思。”

    “还能这样,娘亲,人是不是也能如此?”岁岁满眼好奇。

    “咳咳!”

    “人跟猫不同,那自然不妥。”江姝月说到这里,脑子里自然就想到了宫里的那些太监。

    苏南去屋里拿了一本书出来,恰好把母子俩的对话听了去。

    他连忙上前拉着岁岁的手,“别看,跟二舅去花园里看书。”

    见两人离开,江姝月才松了一口气。

    今儿个怎么这么不巧,这日子选的,太尴尬了。

    片刻后,秋菊煮了麻沸散端回来,雪儿像是感觉到不妙,爬上院中的桂花树,怎么喊也不下来。

    “喵喵喵……”

    “小姐,怎么办?它好像知道要割它那啥了。”

    “猫有灵性,知道也很正常,让苍云过来帮忙。”

    秋菊担心麻沸散放久了失去效果,提起裙摆就往外跑。

    兰儿见此情景,连忙去厨房拿来小鱼干。

    颇费了一番周折才把雪儿哄了下来。

    喂了麻沸散,片刻后,雪儿沉沉睡去,江姝月动手消毒。

    由于第一次给猫做绝育手术,丝毫不敢大意。

    秋菊和兰儿见小姐把雪儿的舌头拉到了一边,那模样活像一个吊死鬼。

    虽然是第一尝试,手起刀落,仿佛是一瞬间的事,两颗小肉球就被弄了出来。

    秋菊和兰儿看得目瞪口呆。

    “小姐,你太厉害了,伤口才米粒那么长,想必两天就愈合了。”

    兰儿递上消毒棉布,看着还未醒的雪儿心疼得不得了,“小乖乖一会儿会疼吧,小姐,可不可以再给喂点麻沸散,让它多睡一会儿。”

    “兰儿,可别瞎说,麻沸散过量是要命的。”秋菊纠正道。

    她常跟江姝月去医馆,耳濡目染,她懂得的医理比兰儿多得多。

    消毒完毕,江姝月用一张干净棉布把雪儿抱起来走向花厅,再小心翼翼地把雪儿放在软榻上。

    “雪儿醒醒!”江姝月轻声呼唤。

    片刻后,雪儿缓缓睁开眼,圆溜溜的眼睛有些湿润,那表情,像委屈巴巴的孩子。

    江姝月轻抚它毛茸茸的头,“一会儿就不疼了,清了六根少烦恼。”

    “噗呲!”

    秋菊忍不住笑出了声,雪儿那模样的确怪可怜的。

    江姝月叹息道:“我都找遍了,也没能给它找到媳妇,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随即又对秋菊说:“过两个时辰送一碗清水进来,这几个时辰只能喝水,待到晚上才能进食。”

    “还有关好花厅的门窗,免得它剧烈运动影响伤口愈合,更别让岁岁过来折腾它。”

    “小姐放心,奴婢明白。”

    江姝月陪了雪儿好一会儿,直到精神头恢复才离开花厅。

    苏谨这几日也没闲着,不时接到同僚的帖子。

    告别宴是一个接一个,全都是外放到江州任职的人。

    江州的大案震惊了整个朝廷,而被护送回京的金子却震惊了京城百姓。

    将士们浩浩荡荡的队伍走进城门,街头的老百姓很自觉地让开大道。

    铁皮箱,红漆木箱,走在最前面的几十辆马车,上面只放了一口箱子。

    而车轮的声音沉闷,让人一听就知道箱子里的物品绝非细软物件。

    再看并肩而行的两匹马那吃力的模样,有人小声议论:“里面莫不是黄金吧,看那马拉起挺费劲的。”

    “一,二,三……天!我滴乖乖,整整三十八口大箱,这也太骇人听闻了。”

    “是呀,这还只是黄金,后面还有很多,都望不见尾,银子珠宝玉器,数不胜数,这阵势,富可敌国啊!”

    老百姓议论纷纷,大家都伸长脖子望向护送金银财宝的队伍。

    第一辆马车到了宫门口,后面的马车还在城门口,数目之庞大,前所未有。

    “皇上英明,那些个贪得无厌的玩意早该被砍头了,贪了这么多都不知足,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人群中,一老者捋了捋胡须念叨道:

    终日奔波只为饥,略方一饱便思衣。

    衣食两者皆满足,又思娇柔美貌妻。

    娶得美妻再纳妾,叹无田地少根基。

    倾囊买下田千倾,又思出门少马骑。

    槽头有了骡和马,又叹无官被人欺。

    一品当朝权在手,还想山河夺帝基。

    (此为《不足歌》,出至明代王爷之子朱载堉之手,寒姑略微改动应景。)

    有一书生立即附和,“可不是,曾经也是读书人,一旦得道鸡犬升天,眼里没有皇上,心里没有百姓,有辱读书人的声誉。”

    “可不是,听说此人曾经想投在真大学士门下,真大学士拒绝了他,可见真大学士是个会看人的,没让这害群之马污了真大学士的清名。”

    那位念《不足歌》的老者愤愤然。

    有人惊叹,“水运总督原来是一个肥差,接下来也不知道皇上派谁去接任。”

    “还能有谁?皇室旁系萧氏家族的人都陆续回到京城,这么重要的差事,理应由王爷或亲王去担任。”有知情者猜测。

    大家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宫里。

    蔺相之领着户部同僚亲自把送回来的金银珠宝清点造册。

    一连清点了六遍,再与送回来的册子核对,确定无误后才送入国库。

    数目之巨大,超出了蔺相之的想象。

    郭府发现的十八箱金子只是冰山一角。

    国库充盈好办事。

    蔺相之笑得合不拢嘴,都来不及跟同僚打招呼,抱着册子就往御书房疾步而去。

    “皇上还请收回成命,这可使不得。”

    御书房里传出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