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朔上前挨个地看了一遍,故作惊讶道:“三殿下,快过来看看,他们好像是你手下的侍卫。”

    经公西朔一提醒,梁国皇也想起来了,这些人他曾在景平宫见过。

    莫子砚矢口否认,“公西大人别胡乱攀咬,本王可不认识这些人。”

    那些人在万陵时已经交代了隐藏在梁国朝廷和军营里的同伴。

    他们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闭口不言,还能保全家人。

    见两方争执,他们都低垂着头装死。

    “玄儿,这些人……”

    梁国皇疑惑的眼神看向南宫泽月。

    南宫泽月微微蹙眉,叹息道:“回父皇,儿臣在万陵莫名被这些人行刺,若不是万陵皇帝庇佑,儿臣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父皇,他血口喷人,儿臣平时有近身侍卫,这些人定是被别人收买栽赃陷害儿臣。”

    莫子砚这话有中风莫子谦的意思。

    莫子谦听后并不接茬,谁都知道他轻名利重风月。

    父皇母后都知道舞文弄墨才是他的兴趣所在,攀咬他也没用。

    在场的大臣们心知肚明,皇子之间的争斗,自古以来都存在,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胜者为王。

    见莫子砚大势已去,有人开始倒戈。

    “皇上,刺杀皇嗣罪大恶极,应当立即处斩。”

    “皇上,护送大殿下回来的壮士有功,理应重金酬谢。”

    莫子砚见自己的人纷纷倒戈谏言,阴冷的目光扫了那些人一眼。

    梁国皇子嗣单薄,这些事是谁做的,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当即叫来侍卫将犯人拖出去处斩。

    为了快速结束嫡庶之争,当即宣布立长子莫子玄为太子。

    (亲爱的宝子们,此后南宫泽月就是莫子玄了哦,切莫忘记。)

    太子典礼五日后举行。

    梁国皇要重金酬谢南宫俊等人,南宫俊得了师父的命令,带领师兄们留在梁国保护师弟。

    师父的安排正合莫子玄的意,如果身边没有师兄们,他心里还真没底。

    莫子玄当即向梁国皇请命,拒绝了重金酬谢,请封师兄们做了太子亲卫。

    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莫子玄跟随父皇母后一起回到父皇的寝殿。

    皇后拉着他问长问短,恨不得连他学走路先迈的左脚右脚都要知道。

    母子俩说不完的话。

    梁国皇喝了一碗药躺在软榻上,静静地听着母子俩说话。

    那温馨的场面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他从前去岚贵妃宫里,岚贵妃总是把莫子砚支得远远的,美其名曰,让儿子学会独立。

    在莫子砚不到七岁就送去了景平宫居住。

    今日虽说那碗水有问题,梁国皇心里总不得劲。

    岚贵妃是南诏国公主,南诏国民风开放。

    梁国皇从这一天起,内心深处就埋下了一根刺。

    ……

    江姝月在桃花庵一连住了三日,孟姑姑身体肉眼可见地好转,江姝月才决定回城。

    回到京城,她去女人坊给掌柜的讲了桃花庵的姑姑们卖手工活的事。

    掌柜的当即承诺,只要庵堂里来人送货,女人坊就按照最高价收购。

    出了女人坊,江姝月直接去了苏府。

    孟姑姑送了她两坛蜂蜜,她得给舅母送一坛过去,顺道问问布庄的生意如何。

    江姝月到苏府时,苏南也正好带着岁岁回来。

    “娘亲,岁岁已经好久没见到你了。”岁岁挣脱苏南的手跑了过来,一头扎进江姝月怀里。

    江姝月伸手捏了捏岁岁肉肉的小脸蛋,“娘亲离家不过三日,哪有好久没见到了。”

    “真的,爹爹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加上在宫里有两日没回家,我有五个秋没见到娘亲了。”

    岁岁说着把小脸埋进娘亲颈窝里蹭了蹭。

    毛茸茸的小脑袋软萌可爱,江姝月轻轻地抚摸着他软乎乎的后背。

    笑着打趣道:“你有五个秋没见到娘亲,娘亲见你却快有五个年头了。”

    秋菊在一旁忍不住笑道:“岁岁少爷说的是虚岁。”

    “岁岁,先生说明日放假,我也好久没见到阿姐了,咱们今日回江府住一宿,明日再回这里好不好?”

    苏南把岁岁从江姝月怀里拉了出来,岁岁笑着点头,“好。”

    江姝月去花厅喝了一杯茶,与苏夫人聊了一会儿。

    苏夫人说布庄的生意还好,虽然没有每日一抢而空的景象了,那几款新布料是卖得最好的。

    苏夫人听江姝月说起桃花庵里的人和事,叹息道:“这世道女子本就艰难,梳头不嫁的女子更难,明日我就差人送一些布料去桃花庵,也算是尽一份绵薄之力。”

    “舅母大义,我一进城就去了酒楼,也跟胡青说过了,姑姑们酿的桃花酿,咱们酒楼全高价收下,咱们能帮一点是一点。”

    江姝月心里惦记着梁国来信的事,聊了一会儿就带着苏南和岁岁告辞回江府。

    回到府里,苍云果真拿来了一封信。

    说是一封信,还不如说是一张纸条。

    看着上面寥寥几字,江姝月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小姐,公子他安然无恙就好,从今以后他就是梁国皇子了。”秋菊见江姝月眼眶泛红,轻声安慰道。

    江姝月把目光落在落款处。

    “没错,我与他注定无缘,这样一别两宽,各自安好是最好的结局。”

    江姝月离家几日,府里的婢女就像她离开家数月似的。

    梅儿吩咐厨房里准备了烤肉。

    晚餐十分丰盛,然而,就在饭菜刚摆上桌时,府里就来了三位不速之客。

    “月娘,你终于回来了,桃花庵的桃花都开了吗?”萧京昭明知故问。

    得知江姝月去了桃花庵,他暗戳戳地担心江姝月趁踏青时离开万陵去往梁国,就带着向阳和向松亲自去了桃花庵一趟。

    只不过他们去的时候是晚上,亲眼见到江姝月在桃花庵住下,他才把心放回肚子里回了城。

    “参见皇上,皇上来得正好。”

    江姝月见向松和向阳跟在后面,让高沐和苍云带两人去了饭厅安置用饭。

    苏南也很有眼力劲地带着岁岁去了饭厅。

    江姝月请萧京昭入了座,一脸忧心忡忡地道:“桃花庵的桃花开得是真好,可是桃花庵的人却过得不好。”

    “月娘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