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师兄你是指莫子砚贼心不死?”

    “不是,一句话说不明白,你过去一看便知。”

    收拾了莫子砚的左膀右臂,莫子玄派人开始监视莫子砚的一举一动,准备给他致命一击。

    回梁国这些日子,莫子玄一刻也没停过。

    他着手梳理当年的事。

    二十年前,南诏公主还未及笄就被送来梁国和亲。

    南诏国人个子高大,天生早熟,十四岁的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妩媚动人。

    当时正值皇后临盆无法侍寝,天生媚骨的她略施手段,梁国皇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在南诏公主得宠期间,其余的妃嫔连梁国皇的面都见不着。

    当年的宫女早已经出宫婚配不知去向。

    莫子玄找到几个当年的侍卫询问,大家众口一词,都说抢夺皇子的那群人是突然凭空出现,没人知道是何许人。

    查后无果。

    莫子玄按照当时的情况和现在的情况结合推测,当年要杀他的人是南诏公主,也就是现在的岚贵妃无疑。

    深究其身后的人,是南诏国的阴谋。

    他原本打算直接用毒药对付莫子砚,坐上太子之位后他才知道,有的事不能那么直接,得迂回,不能让人诟病。

    在南宫俊的催促下,莫子玄快速换上夜行衣,戴上黑色面巾从寝殿后窗一跃而出。

    在浓浓的夜色笼罩下,两人越过好几道宫墙来到后宫。

    两人在一处宫墙下停住脚步,南宫俊指了指宫墙外的一棵参天大树。

    莫子玄会意,双足一顿,身子拔地而起,两人如同黑夜里的夜鹰,稳稳地落在横着的粗壮树干上。

    这座宫殿住的是谁他并不知道。

    莫子玄只去过母后的宫殿,其余的嫔妃住在何处,他都没去过。

    身为太子,是不需要去拜见父皇的其他嫔妃。

    正在他疑惑不解时,大树的一墙之隔传来了水浪的声音。

    “快看,人还没走。”南宫俊说着拨开浓密的树叶。

    莫子玄抬眼望去,只见宫墙内,淡菊色暧昧的灯光笼罩着一汪天然温泉。

    温泉池里,两个赤裸裸的身影痴缠在一起。

    这,太疯狂了。

    呆愣间,温泉池的两条人影犹如两条灵蛇,忘情地纠缠不休。

    莫子玄被眼前的情景雷得外焦里嫩。

    梁国民风开放,可这也太放浪形骸了。

    他压低声音道:“这可算淫乱后宫?”

    南宫俊轻笑,“你仔细看那男子身下的人是谁。”

    男子宽肩窄腰,身下一片雪白,一双玉臂如藤条般地攀在他身上。

    温泉池旁的灯光极其暧昧,女人的头紧紧地贴在男子胸膛,只见女子一头瀑布般的秀发随风摆动。

    两人犹如剑客练功,双剑合璧,配合得天衣无缝。

    莫子玄可还是个雏,这场景哪能看得下去。

    就在他移开目光时,南宫俊用两人可听见的声音道:“是岚贵妃。”

    “啥!”

    莫子玄脚下晃了晃,树枝被摇动惊飞了树上的鸟儿。

    要知道父皇是有多宠爱岚贵妃,这可是扳倒她的好时机。

    “师兄你就在这里堵着,切莫放走奸夫,我去把父皇带过来。”

    莫子玄的意思是带父皇从正殿门进去,就他父皇现在的身体状况,他真担心他看了会受不了。

    但是他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来不及了,此人功夫不在咱们之下。”

    南宫俊一把拉住莫子玄,莫子玄再回头望向那对野鸳鸯时,只见男子已经放开女人准备走出温泉池。

    莫子玄和南宫俊回到紫宸宫师兄们住的地方合计接下来的计划。

    然后,仅仅隔了三日,岚贵妃胆大妄为,又召了韩奴前去侍候。

    蹲守在外的人见韩奴进去就快速回紫宸宫报信。

    莫子玄怕污了母后的眼睛,让人用轿撵抬了父皇就往岚贵妃的宫殿飞快跑去。

    梁国皇被莫子玄的这番操作弄得一头雾水。

    “玄儿,你这是……”梁国皇双手紧紧抓住轿辇的边沿,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颠簸下去。

    莫子玄紧跟在轿辇旁安慰他道:“父皇别声张,一会儿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进了殿内,宫女们还来不及进去通风报信就被莫子玄的亲卫捂住嘴拖了出去。

    莫子玄不愿意看那辣眼睛的场面,他示意亲卫们带父皇进去。

    当亲卫们扶着梁国皇走进寝殿时,眼前的一幕让他几乎晕厥过去。

    他的心尖宠正与一精壮男子颠鸾倒凤。

    那画面,不忍直视。

    床榻上的男子察觉殿内进了人,丢下身下的人,连衣服都来不及拿就光着身子夺窗而逃。

    殊不知,后窗外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在等着他。

    “你……你这个荡妇!”梁国皇气得浑身颤抖。

    床榻上雪白一片,春光乍泄。

    岚贵妃一声惊呼后连忙抓过锦被遮挡住身体。

    亲卫们丢下梁国皇,纷纷退后待命。

    床榻上的岚贵妃有过片刻惊慌,见亲卫们出去后,她不紧不慢坐起身,从床榻旁的雕花金丝楠木衣架上拿起一件衣服往身上套去。

    梁国皇对她的怒目而视,她镇定自若地迎视那对愤怒的目光。

    不紧不慢地道:“皇上不必大动干戈,我南诏国没有守身如玉一说,你自己做不到的事,难道还不能让别人代劳?”

    “你……”

    梁国皇的手指着岚贵妃,嘴唇哆嗦得好半天说不上话。

    他悔不当初,自己真是鬼迷心窍,居然被美色迷得七荤八素。

    片刻后,梁国皇缓过气继续问:“那孽障是不是也是你与南诏侍卫的种?”

    岚贵妃这才有害怕的感觉,连忙否认,“皇上不能冤枉臣妾,臣妾发誓,砚儿绝对是皇上的血脉,今儿个是臣妾对不住皇上,如果皇上不习惯我南诏风俗,皇上可夺了我贵妃封号。”

    古人迷信重誓言,岚贵妃断定梁国皇会信。

    现在太子之位名花有主,南诏国也不愿意倾力相助。

    尤其是见识了太子回来后的手段,岚贵妃权衡过,她母子没有可能争到皇位。

    既然得不到皇位,这贵妃名头对她就是一种束缚,还不如趁机丢下保全儿子的富贵。

    梁国皇哪里容得她这般算计,当即下令把她母子俩抓起来软禁,双双夺了封号贬为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