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泗挣扎着起身,连忙表态:“你放心,只要不杀我,我一定守口如瓶。”

    苏亦欣挑了挑眉:“我这个人不相信口头保证,想要活命拿点实际行动出来,不然我不介意送你跟你家的二夫人一起去地府。”

    “不是有傀儡咒,你给我中一个,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

    苏亦欣嘴角抽了抽。

    这家伙是个狠人!

    傀儡咒都能想出来。

    傀儡咒也算是咒术的一种,但并不在邪术的范畴。

    嗯,属于灰色范畴吧。

    朱泗张口就来,看样子魁星宗行事荤素不计,不然怎么随意一个派来刺杀她的弟子,都能毫无顾忌的说出这番话来。

    傀儡咒中起来简单,想要解,除非种傀儡咒的人死了。

    不过种咒的人一死,被中咒之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除非当时身边有修为高深之人护着他心脉。

    所以说,朱泗为了活命,够狠。

    见苏亦欣一直不说话,朱泗心里打鼓:“表小姐,我都愿意让你种傀儡咒了,你还不愿意相信我吗?傀儡咒一旦种下,只要你一个意念,我就算是远在天边,也活不过一息时间。再说了,就算后来我修为比你高,也不可能解咒,你还多了个免费的打手不是。”

    “好,我就放你一马。”

    苏亦欣分别在朱泗的元神、元婴和丹田处,分别下了傀儡咒。

    这是三重保障。

    朱泗也没想过要将这事说出去。

    一个是无极宗的表小姐,一个是已经死了的二少主的二夫人,身份云泥之别,说出来不是自己找死?

    他不慎睡了二夫人,被她抓了把柄,不得不对苏亦欣出手。

    如今,易沫死了。

    拍手称快不至于,但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地了。

    总算是保住一命。

    “滚吧!”

    “小的这就滚!”

    朱泗撒丫子就跑,跑了一段路发现自己的灵力回来了,立刻御剑跑路。

    一番折腾,天快要亮了。

    苏亦欣就坐在刚才躺着的石头上,开始修炼。

    一修炼就发现了不寻常之处。

    她丹田内的元婴,比平时要贪婪许多,疯狂的吸收四周的灵力,尤觉得不够,还从丹田处飞出,小小的人儿,就漂浮在半空,闭着眼睛旋转着,四面八方若有似无的灵力,汇聚在元婴身上。

    这种感觉,苏亦欣自结婴之后,第一次感受到。

    十分的稀奇,不知如何形容。

    看着时恩就在不远处,也在疯狂的吸收,苏亦欣离开修炼的大石头,朝着灵力汇聚过来的方向飞去。

    时恩睁开眼睛,跟了过去。

    “你是不是也感觉到此处不同寻常之处?”

    苏亦欣点头。

    “应该是在那里,就是不知,京都修炼之人不少,难道就没人发现?”

    “谁知道呢!”

    苏亦欣道:“先过去看看,说不定是我们感觉错了!”

    先前处理易沫的地方从东边城门出去,离城门约五十里地一处深林之中。

    如今他们从东边郊外,一直往西北飞行。

    “怎么离城门越来越近了?”

    难不成那可以滋养魂体的灵气是在京都城里?

    不不不,怎么可能!

    再往前就是外城了,一直飞到兜率寺和天王寺的中间地带,感觉越来越明显,两人才在半空中停下来。

    已经到外城了,苏亦欣也不知等会要耽搁多久,就让落无殇先回苏府,告诉顾卿爵一声,免得他早晨起来,看不见人担心。

    苏亦欣看向时恩:“是在这里?”

    时恩十分潇洒的甩了甩头发:“八九不离十了!”

    “那现在下去?”

    “既然发现宝贝了,自然是尽快弄到手才是自己的,夜长就会梦多。”

    两人在一处小山包停下。

    站在海拔只有四五米的“山峰”,苏亦欣举目远眺,真没看出这个地方与别处有什么不同之处。

    “表象有可能会骗人,但感觉不会出错,这个地方不一般呐!”

    时恩说这句话时,嘴巴都要翘起来了。

    苏亦欣看时恩的表情,感觉他应该已经猜到了那个东西是什么,但就是不告诉她。

    得咧。

    咱也不问了。

    跟着时恩这个大佬,他吃肉,自己喝口汤也可以。

    时恩的魂体慢悠悠的往前走。

    在葛云峡谷中,苏亦欣被困在阵眼中,能提前出来,说起来还要感谢时恩。

    要不是这个吸灵无底洞在,将阵眼中浓郁的灵气吸走大半,她估摸着现在还在阵眼中没出来呢!

    如今的时恩,魂体犹如实质。

    反正凭着苏亦欣现在的修为,要不是知道是时恩是魂体,完全看不出来的。

    “怎么样,找到了吗?”

    “有人!”

    时恩突然顿住脚步,拦住苏亦欣,示意苏亦欣掩藏好。

    掩藏行踪对苏亦欣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她本就是修炼五行之气,还未结丹之时,她若是刻意隐藏,都能瞒过分神期的道君,如今元婴中期,除非大乘期的星君,不然休想发现她。

    苏亦欣屏住呼吸,跟着时恩躲在一处山坳中。

    偷偷观察前方不远处。

    那里盘膝坐着一个闭目打坐的僧人。

    没有木鱼,没有袈裟,甚至连佛珠都没有,只有那光洁的,能反射出刚刚从东方升起的太阳光的脑袋。

    告诉她,这个人是个和尚。

    和尚眉眼十分清秀,甚至可以用美艳二字形容。

    不是说,能盯着光溜溜的脑袋,还让人觉得帅的,那就是真帅哥。

    眼前这和尚便符合。

    与明道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亦欣传音给时恩:“会不会是天王寺的和尚或是兜率寺的和尚恰巧在这里晨兴打坐?”

    时恩反问:“你见过几个和尚,在荒郊野岭打坐的?”

    修炼之人倒是随处可见。

    和尚嘛……

    倒真没见过。

    “这么说,他不是和尚?”

    “说不准,也许以前是,但现在绝不可能是和尚。”

    和尚念经,这个秃驴,念的东西,听起来可不像是佛经。

    “他坐的地方,是不是就是……”

    时恩看着苏亦欣,眨了眨眼睛。

    一个和尚,好巧不巧的坐在了他们想要的灵物上,这事也不知是芝麻掉到阵眼里——巧了,还是这个和尚也是冲着这个能滋养魂体的灵物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