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出来的。

    和尚虽然也有假的,但多数不会有这样的暴脾气,修炼之人就不同了,有时候是修为越高,脾气越臭。

    当然了,大庭广众之下,这话自然不能说出口。

    “我打不过你,认了。”

    宋文晓当即掀开衣袍,就要下跪磕头。

    时恩也只是一时之气,还真与一个毛头小子计较不成,见他愿赌服输言而有信,心中那点子不痛快,随之消散。

    “行了行了,刚才就是气不过你,随口一说。男子膝下有黄金,怎可随意下跪。”

    宋文晓诧异的看着时恩。

    没想到刚才斤斤计较,死咬不放的时恩,这会这么痛快的揭过此事。

    “时郎君大度,倒是我计较了,今天还有事,改日当登门赔罪,不知时郎君家住何处?”

    “小甜水巷苏府。”

    “好,我们先行一步!”

    宋文晓和庞连修走后,时恩砸吧砸吧嘴:“现在的孩子,还挺懂礼貌。”

    顾卿爵从头至尾,就在一旁当个看客。

    时恩方才的处事风格,并没有让顾卿爵打消顾虑。

    仍旧拉着他,去后殿见圆悔大师。

    “静悟师兄?”

    圆悔大师一介高僧,看到时恩时,吃惊的站起身,与时恩面对面的站着。

    时恩慌得一批。

    没想到这个妖僧,与这个和尚竟然认识。

    和尚全身沐浴着佛光,但对于他这个神魂还不稳的人来说,简直就是酷刑。

    他不得不离圆悔大师远一点。

    圆悔大师的诧异转瞬即逝,一如刚才那副笑呵呵的模样。

    “二位坐吧!”

    顾卿爵依言坐在圆悔大师的左侧,时恩坐在右手边。

    其实,从圆悔大师对时恩的态度上来看,应该是没什么问题,这个和尚叫静悟,还是圆悔的师兄。

    顾卿爵温声将时恩昨日与苏亦欣遭遇的事情,对着圆悔大师再讲一遍。

    “想必顾郎君今日来,是想要知道静悟一事。”

    静悟原是大相国寺上一任主持玄法大师的弟子,玄法大师一生有三个弟子,静悟是最小的一个。

    上面有悔悟,空悟两个师兄。

    两个师兄比静悟大了不少,静悟初入佛门时,悔悟和空悟二人,已年逾五旬,玄法大师更是八十高龄。

    不过静悟的两位师兄比师傅先圆寂。

    至此就只有他与师傅二人。

    圆悔大师的师傅玄慧大师,是玄法大师的师弟。

    按照大相国寺的主持传承,只要玄法大师在有生之年,静悟能参透佛法,参与寺内辩法,得到寺内师兄弟的认可,便能接过玄法大师的衣钵。

    静悟本身,颇具慧根。

    那时圆悔觉得,下一任的主持,非静悟莫属。

    但随着静悟佛法的提高,名气逐渐流传开来,前来找他开导解惑的人越来越多,其多为深闺怨妇。

    后来,闺中女子亦是趋之若鹜。

    静悟开始还能控制的住,后来避之不及。

    直到有一日,突然从寺中消失。

    没过多久,一朝廷命妇带着官差前来大相国寺,扬言家中女眷,被静悟蛊惑,要大相国寺把人交出来。

    那时,静悟已经消失了三天。

    玄法大师与那命妇关门密谈后,命妇将此事揭过,对外则说是她家夫君不放心她一人来大相国寺礼佛,所以派了重兵保护。

    恰逢那时,有吐蕃与大辽的使者来京,那命妇的说法,倒也合情合理。

    命妇回去后不久,玄法大师便圆寂了。

    玄法大师圆寂后,由玄慧大师接任主持,继续招待吐蕃与大辽使臣,还有与使臣一道而来的佛门弟子。

    期间,玄慧大师派了许多弟子下山寻找静悟的踪迹。

    始终没有寻得。

    三年后,玄慧大师圆寂之前,将圆悔大师叫到屋中,将有关于静悟的事情说与他听。

    原来,玄慧无意中得知静悟在利用女子修行道法。

    也是玄慧大师将此事告诉了玄法大师,所以玄法大师才会以自己性命将这桩丑闻给压下去。

    将主持之位,传与圆悔大师后,玄慧大师圆寂。

    圆悔大师遵循师傅临终遗愿,在他圆寂后,实行林葬。

    在林葬时,圆悔大师看到了静悟,但等他追过去,已经不见其踪迹。

    再次相见,已经五十年了!

    “世上已经再无静悟,这对他来说也许是最好的解脱。”

    圆悔大师的话,顾卿爵懂了。

    拉着时恩起身跟圆悔大师告辞。

    时恩这次乖乖的跟在顾卿爵身后,等到了山脚下,骑在马上,时恩才出声:“现在放心了,那个静悟死的透透的。”

    “静悟的事,已经过了,我现在担心的不是他,是你!”

    “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京都。若你还是用刚才对待宋文晓的态度,在京都行事,那你还是趁早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顾卿爵说完,一夹马腹,一骑绝尘。

    时恩“呸呸”两声,用袖袍将灰尘挥散。

    “你这小子,说的是什么话。”

    什么叫从哪里回哪儿去。

    他从一千年前来,他现在特么的也回不到一千年之前去啊。

    时恩十分惆怅的一马鞭抽下去,胯下的马儿吃痛,嘶吼着向前奔去。

    两日后,苏亦欣醒了。

    得知百里行宇来过,且与范茹茹的婚事定在来年的来年的正月初八,好一阵感叹。

    那时宗门评比,范茹茹去后山晃荡,不小心与百里行宇偶遇,她回来时便一脸春心荡漾,那个时候苏亦欣就知道两人有戏。

    果然,缘分这不就来了么。

    苏亦欣传音给百里行宇,告诉她自己的伤已经痊愈,让他不必担心。

    百里行宇没有回复,但很快就出现在苏府。

    苏亦欣笑嘻嘻的招呼百里行宇坐下:“表哥,没想到你下手够快啊!”

    “你这丫头,莫要打趣我,今日我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与你说。”

    苏亦欣正了正脸色:“表哥你说。”

    “相信你也知道京都阴火葫芦被盗一事,之前我怀疑是魔物装神弄鬼,四长老与你二伯前去查探,发现极北之海的极阴之火还有南亭岛的沃阎冰都在,并没有被盗走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