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嫁入付家,尚在定亲时,他们冷家倒是说啊,难不成付家还会死皮赖脸强娶不成?

    如今已经撕破了脸,冷紫萍也不打算装下去:「不错,我就是瞧不上付家,更瞧不上付俊力,都多大了还在书院读书,人家都已经做官了!」

    田清瑶被气笑了:「好,好的很。」

    「冷大人,我们付家高攀不上你们冷家,我们两家的就此解除姻亲关系。放妻书我会让俊力尽快送到你们冷家。」

    闹到这个份上,付夫人还愿意让付俊力写放妻书,而不是休书,已经是看在大家从前关系要好的份上做出的最大的让步,冷中彦还能如何,只能点头答应。

    「多谢付夫人大度,是我教女无方,事情了结后,一定登门赔罪。」

    田清瑶:「不用了,以后我们两家还是莫要往来。」

    田清瑶和苏亦欣离开白矾楼。

    后面的事情如何,苏亦欣没有刻意去打听。只是一个月后,听到了冷紫萍的死讯!

    死了?

    苏珲道:「是,一尸两命。」

    苏珲竟是专门查了这件事,话说他们当日从白矾楼离开后,包厢中就剩下冷紫萍,王?和冷中彦。

    冷中彦让人王?打晕,将人带到冷家,而后再去王家将王珪请到冷家。

    三日后付俊力写的放妻书送到冷家。

    隔天冷紫萍便被王家的娇子低调的接入王家后宅中。

    本以为王?和冷紫萍有感情,肚子里面还有孩子,在王家的日子不会太难过。

    可冷紫萍一进门就被王?冷落,王?的正妻对她那是恨得牙根痒痒。

    可以想见,冷紫萍的日子有多难过。

    进府不到七日就小产了,之后卧病在床,身子就没好过,不过是一个月,人就瘦的皮包骨,最后消香玉陨。

    冷紫萍还进不了王家的祖坟,冷中彦只能让王氏回娘家,将自己小姑子的尸身接回。

    冷紫萍这个情况,也入不了冷家的祖坟,最后只能在祖坟外潦草的给她安葬。

    冷紫萍的事情,付家冷家还有王家都小心遮掩,但还是被传扬出去。

    苏珲道:「现在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件事。」

    顾卿爵恰好从宫中回来。

    听到苏珲的话,开口道:「你们也知道了?」

    「你是说冷紫萍的事?」

    顾卿爵点头:「嗯,陛下也知道此事,今日朝中御史弹劾王疏密和冷疏密,言其两府未教好子女,影响恶劣,应贬官罚奉。」

    「陛下怎么说?」

    「依御史所言,降职罚俸。」

    苏亦欣:「冷中彦才刚任枢密使三个月吧?」

    「嗯。」

    这事搞的。

    冷紫萍是做错了,但她入王家一个月就一尸两命,王家也该给冷家一个交代。

    「这事,是王家的一个下人说出去的,是吕惠卿的人。」

    顾卿爵这么一说,苏亦欣立刻明白过来。

    政治权利的角逐。

    王家和冷家弄出这件事,给了吕惠卿反击的机会。

    冷中彦和王珪同时被降为枢密副使,那枢密使的职缺就需要人补上,现在还有比吕惠卿更合适的人选吗?

    没有。

    所以这次最大的受益人,是吕惠卿。

    不过在官场,起起伏伏都是正常的,今日这个被抓到把柄弹劾,明日那个被弹劾。

    到了五月,王珪老母亲病逝。

    他得回老家丁忧。

    王珪今年已经五十九,回家丁忧三年就六十

    二了,又因为出了这件事情,估摸着就直接是告老还乡了。

    果不其然,王珪直接请辞。

    带着妻儿老小回乡。

    这时候就有些意思了,枢密使和枢密副使各有空缺,陛下会任命谁当这个枢密使?

    吕惠卿再次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五月初八这日上朝,朝臣再次提议补缺一事。

    赵瑞:「确实需要尽快定下主事之人,爱卿大可直抒己见。」

    「陛下,臣以为,吕大人适合担任枢密使一职。」

    赵瑞没表态。

    又有朝臣出列为吕惠卿说话。

    王安石在这位大臣话还没说完,就开始冷笑,众大臣也是有些懵逼。

    王疏密胆子也忒大了些。

    现在是在上朝,陛下还在呢!

    「你们这些人,睁着眼睛说瞎话,都不心虚的么,吕大人要是清正廉明,那这天底下就没有贪官污吏了!」

    吕惠卿气了个仰倒:「王大人,你说这话如果没有证据,就是污蔑。」

    王安石:「吕大人这么激动做什么,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对,我手中是没有证据,但你敢跟陛下请旨,让我查么?」

    吕惠卿:「我行的正坐得直,为什么不敢。只是凭什么你胡乱怀疑,我就要让你查?」

    「说来说去,那就还是不敢。」

    这时,司马光开口道:「王大人,你这就有点咄咄逼人了,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无端揣测。」

    「你说是揣测就是揣测吧,反正又不敢让我查。」

    吕惠卿只能跟陛下喊冤:「陛下,臣可能是哪里做的不够好,让王大人误会,可他也不该在朝堂上,阴阳怪气中伤老臣,还请陛下做主。」

    赵瑞挑了挑眉:「吕大人既然这么说,那朕就同意王大人所请,你务必将你所说之事调查清楚,还吕大人一个清白,否则,朕就贬你的官。」

    王安石没想到陛下会同意,立刻道:「臣遵旨。」

    「至于枢密使的任命,就等这次王疏密将事情调查清楚,吕大人若是清清白白,为国为民的好官,那这枢密使的位置,非你莫属。」

    吕惠卿嘴角抽了抽,只能咬牙谢恩。

    下朝后,王安石在宫门处准备离去,吕惠卿将人叫住。

    「有何吩咐啊,吕大人?」

    「王大人如今是得了陛下的金口玉言,下官怎么敢吩咐您。只是希望王大人能秉公执法,莫要因为我们的私人恩怨,就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下官身上。」

    「你若是不放心,大可以请陛下多派一个人监督我。」

    王安石说完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苏亦欣从马车上下来,刚好看见这精彩的一幕。

    往常王安石如何硬刚吕惠卿,都是回到家中听顾卿爵转述,这次她是亲眼瞧见。

    果然戏还是得亲眼瞧才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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