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薇滚累了,这才抱着陈娇娘的腰,冲着看呆的林羽得意的咯咯直笑。

    “林哥哥,我专门让三哥做了张大床,怎么样,大不大?”

    大。

    林羽盯着被杨薇扯落的腰带上方,吞了吞口水。

    他现在就想和娇娘上床做饭。

    可他没想到,三哥竟给他做了一张一丈来宽的大床。

    整个房间里,除了简易的竹柜衣架以外,剩下的大半被这张床占据了。

    这张大床别说躺三个人,再加两个人都行!

    如此一来,他哪里还有借口把小薇赶出去睡单人床?

    “林哥哥,你是不是又想独占娇娘姐姐?”

    杨薇再次抱住陈娇娘的软腰,脑袋钻进胸口里狠狠地搓了搓脸。

    娇娘姐姐累得眼圈发青,她可不想再让林哥哥欺负娇娘姐姐,让娇娘姐姐又哭又笑的了。

    林羽如果知道杨薇是由于这个原因,才故意睡大床,一定会好好给她上一堂房事课。

    而现在,为了避免辣手摧雏花,他还是克制着内心的冲动,准备再去冲个凉水澡冷静冷静。

    “我没有独占娇娘的想法,今晚轮到我睡单人床,我说到做到。”

    好在今天自己睡,明天可以和娇娘睡,忍忍吧。

    一天一夜也不算长。

    “可是相公……”

    “没什么可是,你不要挽留我。”

    林羽生怕自己反悔,扭头就走。

    关上门,还能听到杨薇肆无忌惮的笑声。

    “笑吧,再过不久,咱们三个一起笑。”

    林羽脑中正浮想联翩,三人大被同眠的美好生活。

    陈光儿好奇地从房间探出头来。

    “姐夫?你不和我姐她们睡觉,怎么一个人在屋檐下站着?”

    “我守夜。”

    闺房之乐不便于外人道也。

    林羽来到另一间卧房,进去以后,看到能睡下三个人的大床,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三哥不会把每间房的床,都做得这么大吧?”

    大晚上也不方便去小舅子的房间察看,洗洗睡吧。

    没有了抱着媳妇睡的条件,林羽冲完凉,倒头就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有温香软玉入怀。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半空中的阴影,熟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不少。

    投怀送抱的陈娇娘,在他怀里嘤咛一声,紧紧抓住他的双手压下。

    “相公,我困……”

    “行,我住手,睡吧。”

    看她疲惫的模样,林羽不忍再折腾她。

    再加上双手被控制住,他也不想再因为擅自活动,惊醒娇娘。

    干脆顺势把身体往下缩了缩,学着小薇的姿势,脑袋靠在软绵绵的地方。

    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温暖而舒适的梦乡。

    陈娇娘眉头微蹙地睁开一只眼,担心相公因为姿势不周正,脚丫子伸到外边去,或者蜷着身体睡不好。

    然而,当她睁开眼,借着窗外透来的月光,看清竹床的高度比以前的旧床高出一半。

    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媳妇你真香……”

    动情的夸奖让陈娇娘浑身颤抖,刚放下的心再次飘飘然地升了起来。

    她低头看了眼舔着嘴角口水的相公,再看身上的痕迹,脸上又羞又臊。

    “相公这两日说了那么多的话,他不累吗?”

    谁的相公谁心疼。

    陈娇娘生怕他累着,干脆把两人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

    让相公能够睡得更加香甜。

    夜色如水。

    对一些人来说它是温柔乡。

    对一些人来说它是剔骨刀。

    距离县城不到四里地的荒山密林里,徐志大正督促着狐朋狗友们,抓紧时间把红砂糖从罐子里,转移到木桶中去。

    七十八罐糖,不是一个轻松活。

    不多时,便有人叫苦不迭。

    “老徐,你去卖糖,一罐少卖十斤就算了,怎么还要让我们换桶装?”

    “是啊老徐,他们愿意装拉回家自己装去呗,罐子白送,谁爱装谁装,我是装不动了。”

    这群人多是偷奸耍滑、得过且过的酒蒙子。

    向来五体不勤,恨不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

    聚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也是常说,自己命运不济、生不逢时之类的话。

    唯一擅长的,就是轮到真办事的时候,打退堂鼓。

    好在,徐志大早有准备,他踢了一脚躺在糖罐上仰着脖子接最后一滴的同村人。

    “吉春娃,我进城的时候,衙门开始张贴悬赏告示,要准备缉拿我们,但他们不知道我们的画像,只画了丢失的糖罐。”

    “这个时候,如果买主进城检查时,被发现糖罐是偷来的,我们长什么模样,衙门不就都知道了吗?”

    一语惊破梦中人。

    想打退堂鼓的人们面面相觑。

    他们还等着分了银子,回家享清福。

    往后不论是老汉老娘,还是媳妇娃子,谁也不敢阻拦他们喝酒。

    如果成了通缉犯,每人只拿五十两银子,回头还容易被抓住,抄家收回去,他们图什么?

    “都装了这么多了,也不差最后几罐,大家努努力,争取半个时辰干完,趁着城里酒楼还没打烊,拿了银子去喝壶好酒。”

    “吉春哥,我想去无忧酒楼喝吴伶醉,它那里最便宜的,一壶八两酒也要二两银子,我这辈子还没喝过这么贵的酒。”

    “去什么无忧酒楼,你光喝酒不喝死你,要去就去青江酒楼,那里的菜好吃到你舌头能吞进肚子里。”

    一群人幻想着银子到手,肆意挥霍。

    唯有埋头干活的徐志大听说要去青江酒楼吃饭,暗骂一声“瓜货”。

    一群穿得比乞丐好不到哪里去的平头百姓,去大酒楼里上桌吃饭,绝对会让人怀疑财路不周正。

    他再看向不少偷偷揭开盖子吃过糖,浑身粘满了糖粒的朋友们,头皮更是一阵发麻。

    还好他下定决心,否则迟早会被这群瓜货连累,被抓进大狱里杀头赎罪。

    “老徐,最后一桶装完了,这都大半夜了,买糖的怎么还没来呢?”

    吉春娃急得直抠胩。

    别人拿到钱想去吃喝,他只想玩乐。

    逍遥馆的小桃红,还等着他去棒打红桃花呢。

    “可能是天黑走错了路,你们怪累的,先在洞里呆着,我去接应一下。”

    徐志大说着,从牛背上拿出两坛五斤装的吴伶醉清。

    酒坛拿出来的瞬间,好几个瘫倒在地上休息酒蒙子闻到味,一个骨碌爬起来,冲到徐志大的面前,埋怨他。

    “有好酒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还想偷偷藏着自己喝?”

    “娘唉!这上面写的字,好像有个和我的姓一样的吴字,难道是吴伶醉?”

    面对着这群争先恐后抢夺酒坛分喝酒水的狐朋狗友,徐志大眼前不免闪过,以往他们一起喝酒摆龙门阵的景象。

    大家谁酒多谁组局,你一口我一口,虽是酒肉朋友,但也是愁苦烦忧时,排解心里苦痛与寂寞的伙伴。

    想到这里,本来已经下定决心的徐志大,有一瞬间的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