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空的。”

    江南雁扭头指着被他们落在门口的林羽,狡黠一笑。

    “这些箱子里,还装着林兄的二百万两银票。”

    “哪个林兄?”

    昌掌柜听说真的有三百万两银票待存入钱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竟没能反应过来林兄是何人。

    旌阳县城还有姓林的权贵,能一下子拿出二百万两银票来?

    江南雁见昌掌柜一脸真诚且茫然的提问,再次指了指站在门口的林羽。

    “还能是哪个林兄,当然是外面站着的林兄了。”

    林羽居然有二百万两银票?!

    这个消息,比昌掌柜听说今日有人带着三百万两银票来钱庄存入,还要震惊。

    林羽不是去参加诗会了吗,怎么诗会还没散场,却带着二百万两银票来钱庄?

    想到参加诗会的客人非富即贵,昌掌柜看向林羽的眼神有些微妙。

    “昌叔,你看我的眼神,好像这些银票是我抢来的。”

    林羽实在等不及掌柜的请他进门,只能自己走了进来。

    与此同时,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些钱的来历。

    当昌掌柜听说,是预售了十万斤新酒赚来的,而且这酒比吴伶醉还好。

    昌掌柜伸手捏了捏自己腮帮子上的肉,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不是我睡迷糊了在做梦,你们说的这一切居然是真的?”

    那可是吴伶醉!

    他在听郡主提及诗会换酒时,还担心吴家人带酒前去,让林羽下不来台面,郡主伤心烦忧。

    现在才知道,伤心烦忧的原来是吴家人。

    “昌叔不信的话,改日去青江酒楼喝一杯就晓得了。”

    “改日不如撞日,本公子今日跟着林兄赚了大钱正高兴,让人去打扫我下榻的房间,昌掌柜空了随时去喝。”

    在这个大多数人夜生活和娱乐贫乏的时代,喝好酒是许多像昌掌柜这样,有些身份和闲钱可以追求得起的爱好。

    道听途说不可信,但林羽是实打实带着二百万两银票来的。

    昌掌柜连忙对着江南雁笑着回道:“既然江公子诚心相邀,等晚上钱庄打烊我便前去尝尝鲜。”

    “我差人随时候着。”

    闲言少叙。

    得知这两位大客户,一个存的银票比一个多。

    昌掌柜急忙喊来护卫,把外面所有的箱子抬进屋里。

    接着又差所有在闲时清点仓库的下人,赶紧过来数钱。

    为了防止数错,三人一组,一人负责数钱,一个负责记账,最后还有一个复核。

    光是存钱的手续,从数钱到办完,一共花了一个时辰才得以完成。

    “林公子,江公子,拿好你们的存款票据。”

    林羽接过票据扫了一眼标记的利息,暗自咋舌。

    随存随取都能达到六个点,是真的高。

    不过想到大常钱庄营业才三年,注重货币流通的同时,更要注重保证货币的原有价值不膨胀,维持朝廷的形象。

    银票只能存取流转,不会产生新印新增,自然很值钱。

    等存银票的多了,这部分利息再以新印的银票流通出去,慢慢地稀释和掌控金钱权,徐徐图之才更能看出,大常钱庄可以屹立很久。

    就像大常王朝一样。

    新的存票到手,林羽把旧的存票递向了柜台。

    “昌叔,把这些票据都取了吧,我要用。”

    “行。”

    昌掌柜在旌阳干了三年的钱庄掌柜,第一次面对取钱如此开心。

    无他,谁叫林羽存得太多了,取出来的七万两,对比着今日存的二百万两,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取完钱,旧的票据作废。

    林羽和江南雁揣着存银的票据,满面春风地走出钱庄。

    身后,昌掌柜第一次用毕恭毕敬的态度,对着林羽拱手作了一揖。

    “贵客慢走。”

    昌掌柜原以为林羽是借助郡主之势,最多在旌阳县内小打小闹,当一个旌阳本地的首富。

    这才巴结着郡主不放。

    如今方知,是他老眼昏花,看错了人。

    “老朽只当此子是个攻于心计的书生,没承想,竟是一个干实事做大事的可用之材。”

    从家徒四壁到如今存银已是旌阳钱庄第一大客户。

    林羽只用了不到两个月。

    奇人,才有如此奇运。

    而有如此奇运之人,必定不凡!

    “我得给殿下写封信,念叨念叨此事。”

    上次殿下派人来调查林羽的身份背景时,他凭着主观印象,只说了林羽写诗有一手,讨好郡主有一手。

    这次他得让殿下知道。

    此子不光有两手,赚钱还有两把刷子!

    “就是不知道,此子和吴家的酒行老大之争,到底是旧势庞大力压一头,还是新贵先来者居上咯。”

    在献糖一事上,吴家对付江家虽阴招频出,但没用全力。

    毕竟权贵相争还是要留有余地的。

    可林羽背后没有林家,吴家失了糖方在朝堂之上还能留有立锥之地。

    若丢了吴伶醉贡酒的身份,千年世家一朝轰然倒塌,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所以,吴家必定会全力以赴,不让林羽酿的新酒有扩散出旌阳的机会。

    “若是此子能够不借郡主之力战胜吴家,老朽认为,他配得上郡马的身份!”

    ……

    “剑南道第一大诗人,天下第一烈酒,这些称号,林羽他恬不知耻的一并接受,他配吗?”

    无忧酒楼内。

    吴妨在等待客人到来的期间,还在不停地对着新掌柜和小厮护卫们发泄他的怒火。

    桌椅茶杯等能摔的早被摔了不下三次,为了避免客人到来时尴尬。

    换了一次又一次。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呼吸声引起吴妨的注意,一个茶杯打砸到身上,还有活命的机会。

    要是一把椅子抡过来,只能像条死狗一样被拖下去喂看门狗。

    终于,摔打了一通的吴妨,精疲力竭地靠在软榻上,胡乱抹着脸上泛灰的白粉,恼怒地质问新掌柜。

    “我请的那些人怎么还没来?!”

    “回少东家,那些贵客可能不在城里居住,路途遥远,你还要再等等。”

    曾几何时,吴妨会等这些小县城里的商绅?

    可如今吴家势微,他没有咽下这口恶气,而是将它们转移到了林羽的身上。

    “等那些人到来以后,我就可以明着给林羽下绊子,我就是要让林羽知道他与吴家的差距,让他不服气也只能憋在心里!”

    吴妨想到自己的计划背靠吴家的大树,注定会成功,他的心里才舒坦了许多。

    “我倒要看看,林羽到期交不出酒来,今日诗会上那些维护他的公子小姐们,会不会让他赔偿双倍的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