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江兄的临时起意,林羽选择无条件支持。

    “可以。”

    就算江兄没这个打算,他也打算把今晚的宴席,当作容老大挖坑埋自己的大舞台。

    这时江兄的提议,说明两个想到了一处去。

    “小的马上回……”

    “你先等会儿,我亲自写封请柬给容老大,用不着江兄出面。”

    尽管一直以来容老大做的事,都证明这是一个冲动易怒的人,但是能够成为容家的领头羊,此人一定有过人之处。

    不能轻视任何敌人。

    江兄写请柬的话,他担心容老大疑心有埋伏不敢来,而自己写请柬则完全不同。

    写请柬也简单。

    只要写明是由谁发起邀请,并写上宴请的时间和地点,最后再写一两句客套话。

    不到片刻,林羽吹干墨迹,将封面精美的请柬交到了江家护卫的手上。

    “去吧。”

    相信容老大看到他亲笔所写的请柬,一定会明白,这场晚宴的主角是谁。

    ……

    两刻钟后。

    江南雁见到了林羽亲笔所写的请柬,会心一笑。

    “不愧是林兄,果然思虑周全,有他邀请,容老大想不来都不行。”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给足了容老大的颜面。

    好在,想到这场晚宴,林兄的主要目的,他觉得先让容老大猖狂一时也没关系。

    “去外面找个不认识的,把请柬送到容宅去,告诉容宅的门房,说是旌阳的林东家送的。”

    “东家,为何要多费一番周折,小的直接送去不行吗?”

    护卫不解。

    江南雁摇了摇手里的折扇,笑吟吟地回答他。

    “你身上穿的可是江家的衣服,绣着江字呢,容家的门房和井家的小厮,哦,不对,这次井诗书一定会换上身手不错的护卫,他们一眼就能认出你来,刚挨了一顿揍的井家人,肚子里正憋着坏呢。”

    江南雁倒不担心同样身手不凡,能够以一敌十的自家护卫,会在这方面吃亏。

    他主要是担心,井家护卫把江家送去的请柬给撕了。

    护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从江南雁手里接过一两银子,拿着请柬走到大街上,找了一伙在酒楼附近要饭的无父无母的小乞丐们。

    嘱咐他们把请柬扔给容宅门房就跑。

    “可千万别让他们抓住你们。”

    “大哥哥,我们晓得厉害。”

    一两银子的跑腿费,抵过他们一伙人讨一个月的银钱。

    贵,自然有贵的道理。

    过了一刻钟。

    容宅门前跑来一群衣衫褴褛的小乞丐,站在门口雄伟的石狮子前撒尿。

    平时他们可不敢来这种地方,之前来讨过饭,被容宅的护院打得头破血流,还有一个同伴当场去了半条命,拖回住的地方没两天就咽了气。

    他们也有旁的办法来送请柬,可这个办法更解气。

    “这群孩子火气可真大。”

    守在门口的井家护卫,闻到熟悉又陌生的尿骚味,捂着鼻子连连后退。

    本来没把这群小乞丐放在眼里的门房,看到这群小憋犊子,胆敢往石狮子上滋尿,气得抄起拳头粗的打鱼的铁棒往外跑。

    “人来了!快跑!”

    小乞丐们把请柬往门房身上一扔,提起裤子,一个个像兔子似地,跑得飞快。

    门房被请柬打得脸蛋生疼,伸手抓住扔了出去,刚要追,井家护卫拦住他。

    “慢着!”

    “慢什么慢!感情他们滋的不是你家门口的镇宅神兽!你就站着看热闹是不是?”

    真是白瞎家主给井家这群人吃的米饭,连搭把手都不愿意,还想拦着他?

    没门!

    井家护卫真想把手里的请柬顺手扔出去,等事后惹出大事来,让眼前这个嚣张的门房,死在容老大的手里。

    可念在自己是客人的身份上,他还是把请柬拍到了门房的怀里。

    “你看清楚,他们是来送请柬的,万一是重要的大人物下的帖子……”

    “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险些被责罚。”

    容家门房拿起请柬看了一眼落款。

    旌阳林羽?

    是旌阳的那个林羽!

    再看宴请的时间是今日,门房哪还顾及去追那几个小乞丐,扔下手里的铁棒,慌里慌张地往院子里跑去。

    井家护卫见状直摇头:“不愧是漕帮出身的一群人,完全没有头脑可言。”

    不过,也正因如此,公子才好拿捏容家。

    这么想着,井家护卫赶紧往门内方向站了站,继续捂着鼻子,等着江家人前来。

    “老大!老大!旌阳林羽给您下请柬了!”

    门房高举着请柬,跑了两进院子,终于在池塘旁边碰到了刚打好窝子,拿着铁网准备捞鱼的容汹。

    像钓鱼这样有耐心的休闲活动,容汹是从来不喜欢做的。

    但打鱼他十分爱好。

    门房隔着老远一喊,被饵料聚集起来的鲤鱼群轰然散去。

    气得容汹捏紧了手里的杀鱼棒,恨不得给门房脑袋上来一棒。

    “要不是看在你们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的,老子今天就得把你敲晕了扔进去喂鱼!眼瞎啊!没看见老子正在打鱼吗?”

    “老大,大鱼上钩了!”

    大鱼?

    哪里?

    容汹朝着四下里张望,想起自己根本没用鱼钩,握紧了手里的铁棒。

    好在门房跟随容汹十来年,早已熟悉了老大的暴脾气,讪然一笑,离着五步开外站着,将高举的请柬递给旁边站着的容滩。

    “老大,这是旌阳林羽让人送来的请柬,邀请您晚上去青江酒楼赴宴呢。”

    “林羽给我下请柬请我吃饭?”

    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了容汹一个措手不及。

    他赶紧把手里的渔网朝池塘里一扔,铁棒用力地戳进土里竖起,三步并做二步走到容滩面前,手上的水也没擦,翻开请柬看了一眼。

    确实如门房所说。

    上面写着林羽要在青江酒楼设宴,款待新老朋友。

    事情决定得匆忙,还有一句致歉的客套话。

    容汹想到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林羽不应该不知晓,再加上先前还曾在青江酒楼羞辱过林羽。

    江南雁说过,不让容家人去青江酒楼吃饭,林羽却在离着晚饭仅剩下两个时辰的节骨眼上,派人送来请柬?

    “滩儿,你不是很推崇这个第一大诗人的诗词和字帖,快看看,这是林羽亲自写的吗?”

    容汹不免怀疑,这是林羽和江南雁联手给自己下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