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小野的眼球一下子前突,痛楚的泪水不受控的流了下来。

    配合满嘴的血水,一下子就是满脸狰狞。

    “没了牙吸气是不是别样清新?物理上这叫扩大吸氧面积,而氧气能让你的头脑保持清醒。”

    周清和对准残牙又是一敲。

    啪。

    “啊!”又是一声惨叫。

    周清和拿起两根铁签当做筷子,把他嘴里的碎牙夹了出来,摆在小野面前向他展示:“不多不少,八颗。”

    此刻的小野看着眼前的牙,身体不住的痉挛抖动,拳头握紧,忍的很辛苦。

    “刚刚开始,不要急,这么快的拔牙又不痛。”周清和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说,帝国的武士怎么能连这种痛都受不了,主打的就是一个嘲讽。

    取出报纸,刚好把嘴里的血水吸走。

    “有洋葱水么?”

    “水没有,食堂有生洋葱。”

    “正好,新鲜,小野,便宜你了。”

    周清和拿到洋葱,挑了把手术刀一划,一截直接丢进了小野的嘴里。

    辛辣的气味顿时弥漫口腔,小野已经感受到了牙痛的感觉,强烈的刺激开始突突的在大脑浮现。

    随后就看见周清和走了过来,开始帮他榨汁。

    “来兄弟,搭帮手。”

    一手按头一手按下巴,小野的嘴巴张开,随后被人手动关上。

    哧,大牙咬合间,丰盈的汁水从美味的洋葱处爆出,瞬间浸润整个口腔,随后流到了暴露的牙神经之上。

    小野的身体如同被点穴一般,猛的一僵。

    瞬间瞳孔放大,恶吼一般的‘啊’的一声惨叫蹦出,整个脸的面部肉眼可见的变红,浑身如通了电一般不停的抖动。

    “塞回去,继续。”

    军警一巴掌摁住小野的嘴巴,坚决不让他把洋葱吐出来。

    硕大的洋葱片盘在口腔里,吐吐不掉,嚼不敢嚼,吞又吞不下。

    “继续嚼。”

    周清和平静的声音传出,痛苦他见多了,又死不了,小野已经赚到了。

    今生今世来了这里,不好好伺候一下这帮间谍大爷,那他不是白穿越了?

    小野的嘴巴在军警的操控下,一上一下。

    辛辣的味道不断的挑动着他的神经,阵阵的痛楚经面部直达脑部。

    胀痛,发胀。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来,他想不了任何事情,他忘记了一切,他现在只想死。

    恶魔,这就是一个恶魔!

    剧烈的反抗动作幅度之大,连两个成年军警都有点按不住他。

    而痛苦的嘶吼让他眼泪夹杂着吼声传出,瞳孔都要爆裂了,脚乱踢,被禁锢的手不停的拍打着扶手。

    他想说话。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原来刑讯这么痛,原来被鞭打肉体所受的痛楚真的只是毛毛雨。

    军警都有点受不了,这洋葱的气体已经飘出来了,就是站在旁边,都觉得辣眼睛。

    “停。”

    周清和一抬手,“想说了?”

    小野脑子已经胀痛的要爆炸,大脑里面好似有人在打拳一样,他什么都想不了。

    他眼神涣散,全身大汗淋漓,大脑的痛楚让他连点头都有些迟钝。

    “这就对了嘛,要不然还有二十多颗牙,多遭罪。”

    周清和把手套趴下来一丢,起身说:“科长,他还挺识趣的。”

    顾知言和后面的监狱长二人组微张的嘴巴合上,咽了口口水。

    人才啊,顾知言发现他要对周清和重新认识一下。

    他今天来只是准备带周清和见识一下审讯室的残酷。

    毕竟以前的医生都是治病救人的,总有个心态转变,受不了这种场面的也有。

    但是...现在医生都这么狠的么?

    原来科里那两个军医出生的只会开伤风的药啊?

    我刚才为什么会觉得这人会同情日碟?

    这才几分钟就把人的嘴给撬开了,真就主打一个无伤。

    拔牙不算,有道是牙疼不是病,身上又无伤。

    “清和。”顾知言拍了拍周清和的肩膀,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一定给你请功。”

    “谢谢科长。”

    “嗯嗯,说说吧,小野,嗯?”

    顾知言走到小野面前,发现小野状态有点不对。

    洋葱是让他吐掉了。

    但是小野还张着嘴,口水血水混合着流出来,头还在使劲的一上一下,就好似想找个墙壁撞一下的感觉。

    “喂。”顾知言一拍小野的脸,小野嗷嗷的叫唤。

    “可能后遗症有点大,突然的冲击让他的脑子有点混乱,没多大事,缓一缓就好。”

    周清和解释了句,这没法子,牙疼一时半会又好不了,总得等洋葱的辛辣味散掉。

    顾知言颇为无语的呵笑了声,说:“帮他漱漱口,监狱长,拿一份磺胺粉过来。

    小野,好好配合,我们特务处也不会怎么对你,给你上药,保你不死,要不然你这伤去了监狱,照医生说的,全身溃烂而死。”

    监狱长拿了一份磺胺粉过来,顾知言亲手慢慢的给他的鞭打伤上药。

    周清和眼尖,就看见顾科长背对众人,在那签字拿到磺胺粉的时候,趁典狱长一个没注意,磺胺粉进了顾科长的黑色皮包。

    而顾科长的手里,重新又多出了一份磺胺粉。

    好似无事发生。

    上完药,漱完口,有了缓和的时间,小野总算清醒了点。

    挥退多余的人员,就剩周清和和顾科长,小野开始诉说。

    “我是民国二十二年来的南京,民国二十三年被招募进了黑龙会充当外围人员......”

    “我因为能接触到货运码头的数据。

    他们就是让我平时搜集与商贸公司往来的客户资料,港口到岸货物信息属于哪家公司,仓储货物内容。”

    “我把写好的信息写在纸条里,每个礼拜会有人来和我接触,然后定期往我的银行账户打一笔钱,就这些。”

    “我真的不是间谍!”

    小野还觉得很冤。

    “黑龙会特务处有记载,一个日本本土的黑社会,军国主义思想严重,主要活跃在上海,上海区被他们搞的焦头烂额。”

    顾知言怕周清和不清楚,便解释了句。

    “我知道这个组织,这个组织在日本还有专门的学校。”

    周清和的留日记忆中就有这个组织的信息,听过,很狂热的黑社会,出钱出力为入侵做贡献,主打的就是一个前期投资,侵略殖民后获取长期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