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东西的确吸引人。”

    杜永孝淡淡道,“不过一想到这些东西都是那些奴隶帮你赚来,他们住着简陋房子,吃着发霉食物,这么好的咖啡我就喝不下去。”

    “哈哈哈!”汉斯伯爵不怒反笑,望着杜永孝道:“做人呢,不要杞人忧天,更不要假装慈悲去担心别人!要知道,这世上从没公平可言,更无慈悲存在!有的只是弱肉强食!”

    说着,汉斯伯爵背起手,站起身,眺望外面道:“我能够拥有偌大庄园,拥有数不尽财富,这些都是我努力争取来的!”

    “争取,怎么争取?”杜永孝也站起身,与汉斯伯爵针锋相对。“强取豪夺,还是殖民杀戮?”

    汉斯笑了,笑得很轻蔑,“这世上从不缺杀戮,只是杀戮的方法不一样。财富就那么多,你想要拥有更多,就必须从别人手中抢夺!生存资源就那么多,你想要活得舒服,就必须杀死那些多余的人!”

    杜永孝正要开口,汉斯伯爵打断他,“伱不要同我谈什么道德,什么正义,那些都是吃饱撑的!事实上,这个世界不管是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从本质上讲都是一个主义-——”

    汉斯伯爵目光深深刺激杜永孝眼中:“那就是,财富主义!只要财富分配不均,人类就永远不可能公平!没了公平,就会出现阶级,有了阶级,就会出现强者奴役弱者。所以,从根源上讲,不是我坏,而是那些人太弱!”

    面对汉斯伯爵这番诡辩,杜永孝微微一笑:“那按照你的意思,假如有一天我变得比你更强大,我就可以杀你,奴役你?”

    “当然!”汉斯伯爵摊摊手,“我甚至知道你现在就想杀我,目的只是为了你内心那种廉价的,毫无意义的正义感!”

    杜永孝眼神一眯,杀机顿现。

    汉斯伯爵却耸耸肩,一副无所谓模样:“事实上,就算你杀了我,也不会改变现状!我的财富会由我的子女继续继承,那些奴隶已经习惯了被我圈养,放任他们,给他们自由,他们反倒不知该往哪儿去。还有另外一个重点-——”

    汉斯伯爵朝杜永孝轻蔑一笑:“杀了我,你也跑不掉!我相信这世上没有傻瓜会为了那徒有其名的正义感,置自己生死于不顾!当然,如果你当真愚蠢,就当我什么都没讲!”

    杜永孝死死盯着汉斯伯爵三秒钟,这才道:“肯尼亚有你这种财阀,当真悲哀!”

    “也许!”汉斯伯爵耸耸肩,“这世上总是不公平的。这里的黑人天生就是奴隶,而我们白人天生就是他们主人!事实上-——”

    汉斯伯爵朝前走一步,靠近杜永孝只有一步距离:“事实上我很欣赏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两个可以携手合作,一起殖民肯尼亚,一起殖民这些老黑,让他们世代为奴!滋养你我两大家族!”

    杜永孝不吭声。

    汉斯伯爵哈哈一笑:“难道我讲错?”他眼神犀利,仿佛看穿杜永孝。

    “从你踏足肯尼亚开始,你所做的每件事儿我都了如指掌。”汉斯伯爵对杜永孝说道,“你为那个军阀金刚提供军火,提供资金支持,目的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让他在这里打内战,然后帮你掠夺资源?黄金,钻石,还有石油,谁不喜欢?”

    “你为什么要发钱给那些警察部队,给那些叛变军人?还不是为了控制他们?用金钱来驾驭他们?这样你就可以变得有权有势,就算亲自枪杀其他军阀,枪杀齐达内那个独生爱子,也没人敢对你有半点怨言!”

    “总体来说,你在整个肯尼亚的布局,其实就是在殖民他们!你不但殖民他们的矿山资源,殖民他们的政治,甚至靠着孔子学院还殖民他们的文化!比起你来,我甚至可以称之为圣人!最起码,我只是把他们当奴隶看待,只是从他们身上攉取一时的财富,你却是要殖民他们一辈子,改变他们生活方式,甚至民族语言!杜永孝,你才是大殖民者,我不是!”

    杜永孝冷冷矗立着,望着模样逐渐变得激扬癫狂汉斯伯爵。

    等汉斯伯爵把话说完,杜永孝才道一句:“那么你归根结底想要说什么?”

    汉斯伯爵恢复冷静,笑了,目光逼迫杜永孝充满压迫感:“我想说的是,只要我愿意,我也可以用自己无可匹敌的财富组建军队,像你一样纵横肯尼亚,甚至一统肯尼亚成为这里名副其实独裁者!可为什么我不这样做?”

    汉斯耸耸肩,转身走回自己座位,坐下,抬头看向杜永孝:“因为那样太累!太容易做到的事情,就没有挑战性,不会给予我愉悦感!当然,如果你想要和我玩玩的话,我随时奉陪,你我的财富,足以组建军队在这里大战数十回合,直到整个肯尼亚战火连篇,生灵涂炭!”

    “你是个疯子!”杜永孝道。

    “难道你不是?”汉斯伯爵反问,“想要殖民肯尼亚的就都是疯子!我们白种人和你们黄种人都是上帝之子,都是聪慧的存在,反之,这些黑人,愚钝,懦弱,天生就是做奴隶的命!你我就算一起殖民这里,也是在替天行道,代替上帝管理这里!怎么样,你愿不愿意与我联手?”

    汉斯伯爵说完,伸出手,朝杜永孝投来希冀目光。

    在他看来如果杜永孝足够聪明就不会拒绝他的邀请,毕竟杜永孝还这么年轻,年轻人都是有野心的,没人能扛得住这种诱惑。

    杜永孝摇摇头,“疯子!对不起,道不同不相为谋!”

    汉斯伯爵把手缩回,指了指咖啡,“既然不合作,那就饮咖啡先!”

    杜永孝没有说话,而是转身道:“饮不下,下次再说!”

    看着杜永孝离开,汉斯伯爵也没阻拦,而是端起咖啡轻抿一口。

    直到老管家福特把杜永孝他们送走,汉斯伯爵这才心满意足让人拿来电话,拨通一个号码:“你好,百里渠!我是汉斯伯爵!关于那个杜永孝,很有趣,不过他惹怒了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