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军他们被抓?”

    香港葵涌,关帝庙——

    大圈帮总舵。

    大圈帮首领李向东听到这个消息惊讶不已,旁边手下黑狗递给他一支香烟。

    李向东咬在嘴上,没有取打火机,而是走到关帝像前面,从香炉拔了一根檀香,就着香头把香烟点燃。

    李向东转过身,猛抽几口香烟,抬头问黑狗:“这个消息可属实?”

    “千真万确!”黑狗看一眼旁边耗子,还有哑巴,他们三人都是李向东心腹,向来不避讳。

    “我打听到大军他们在弥敦道和那些香港公安枪战,靠着你给他们的AK本来已经杀出去,谁想到飞虎队会从天而降,把他们堵个正着!”

    “飞虎队?”李向东皱起眉,“飞虎队可不是谁都能轻易调动,他们怎么会那么快赶过去?”

    李向东这话没说错,他带着大圈帮众人打劫金铺多次,飞虎队都没有出现,究其原因,飞虎队想要调动最起码需要总督察级别大佬才行。

    黑狗咽口唾沫:“这就是大军他们命不好啦!谁能想到今天弥敦道警署那边出了状况——”

    “什么状况?”

    “好像有个叫什么大头文的总督察在那里视察,刚好听到大军他们打劫,于是就亲自统帅警队出动。”

    “大头文?东哥,那人好像是杜永孝五虎将之一!”一直没开口的耗子说话道。

    李向东“呃”了一声,“据说杜永孝旗下五虎将亲如兄弟,其中一個叫任达容的刚好执掌飞虎队,这样就好理解了!”

    “是啊,一定是那大头文联系上那任达容,飞虎队才会那么快出手!”黑狗和耗子一起说道。

    “现在的问题是……大军那帮人会不会把我们供出来?”李向东头痛地揉着太阳穴,“最近我们大圈帮和十四K开战,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如果再牵扯上这件事儿,恐怕会很麻烦。”

    “是啊,听说大军他们这次还打死一名警察。”黑狗说道。

    “什么?”李向东一惊,瞪着黑狗道,“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早说?”

    “怎么了东哥,打死一个警察很麻烦吗?”

    “你们难道不知道,自从那姓杜的上位做了警务处长之后,就很重视那些警察的生命安全,不像以前,打死就打死了,恐怕……”

    “恐怕什么?”

    “恐怕会遭到他报复!”

    “不会吧,东哥!那姓杜的有那么厉害?”黑狗不相信道。

    “是啊,东哥,就算那姓杜的再厉害,难道他还敢和我们大圈帮开战?”耗子也不屑道。

    哑巴在一旁听得清楚,也咿咿呀呀比划手势,意思是,那姓杜的算个蛋!

    李向东好不容易创立大圈帮在香港站稳脚跟,他比谁都明白现在情势微妙,稍微不留神,他和大圈帮可能就会跌入万劫不复之地。

    看着眼前这些还不知道好坏属下,李向东只能摇头,苦笑道:“不管那姓杜的厉不厉害,现在老子只求那大军不要把我们供出来!要不然-——”

    李向东看向关帝像:“我们大圈帮可就麻烦了!”

    香港人喜欢祭拜关公。

    因为关公讲义气。

    李向东从大陆过来,一手创办大圈帮,本来对关帝是不屑的。

    他还是相信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可现在,他看向关帝爷一心祈求那大军千万要讲义气。

    ……

    弥敦道-——

    警署附近灵堂。

    这家灵堂地址选的很好,刚好挨着警署。

    一开始大家觉得它晦气,尤其那些警察更是大骂这老板丧良心,诅咒他们出事。

    可时间久了,发现这灵堂还真是方便,毕竟他们做警察的不可能不出事儿。

    最主要,这老板针对他们这些警察做丧事,打八折。

    此时——

    整个灵堂已经布置完毕。

    何金水的黑白照片放在灵堂最显眼地方,两边是挽联——

    “勤勉敬业孺子牛;忠诚担当铸警魂!”

    上面是横联-——

    “英年早逝,警魂犹在。”

    在灵堂两侧放置的全是亲朋好友敬献花圈挽联等。

    其中最显眼一副是何金水至交好友张铁牛敬献,挽联写着:“无比怀念,昔日同窗心系香港诸多事;万分悲伤,今朝共事魂归天堂少知音!”

    黑白色的灵堂,飘扬着令人心碎挽歌,何金水的妻子抱着幼崽,穿着麻衣,头上腰间缠着白布,不断对前来吊唁人士跪拜谢礼。

    何金水当警察三年,至今还只是一个弥敦道小巡警。

    倒不是他不努力,而是在杜永孝执掌警队之前,警队内部十分黑暗,想要升迁就必须要走后门,让上司捞油水。

    何金水是个正派的人,又哪里会做这种龌龊事情,当然就升迁不了。

    实际上,自从杜永孝执掌警队,整顿内外之后,很多走后门,投机倒把警员被撤职,像何金水这样努力工作,秉承警察意志和义务的好警员,已经被列入升职名单,只可惜何金水命不好,还未升职,业已殉职。

    现在何金水以小巡警身份筹备灵堂,前来吊唁的除了他的一些同事,最高级别就是警队沙展,帮办。

    至于更上一级,例如督察之类,也只是简单地打个慰问电话。

    “哎,好可怜呀!”

    “是啊,妻子还年轻,孩子才五六个月,现在却因公殉职,也不知上面会给怎样说法。”

    “还能怎样?他只是巡警嘛,估计抚恤金也只是少少!”

    三名警察在灵堂一侧摇头叹息道。

    张铁牛闻言,走过去不爽道:“你们胡说什么?大不了到时候我跑警队募捐,早归不会让这对母子饿着!”

    “不是啊铁牛,你不要置气。我们这样讲也是替阿水不值。”

    “是啊,阿水是为了抓捕劫匪才牺牲的,可你看看,因为他只是小巡警,过来吊唁的大佬有几个?连个督察都没有!”

    其他人闻言全都点头附和——

    “没错,太不值啦!”

    “上面顶多打个电话过来,几个意思?难道阿水的牺牲就那么简单?”

    这些人正在为何金水打抱不平,就听外面突然有人唱喏道:“香港警务处长杜永孝,协同副处长,助理处长等人前来吊唁!”

    轰!

    整个灵堂炸裂!

    “什么?警务处长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