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个进城卖鱼,一个在城外捉鱼,两线作战,到了城门关闭时,他们有了一百一十三文钱。

    武小凤就着月光斜依在林羽的身上一遍遍地数着这一大把的钱,眼睛在月光照耀中闪烁不停,她兴奋道:“夫君,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有看到这么多钱了吗?这是真的吗?我们真的有了这么多钱?”

    林羽笑着把她揽进了怀里道:“当然是我们的,以后还会更多。”

    然而武小凤的脸却更红了,羞涩而讷讷道:“夫君,这在露天……不好吧。”

    林羽一愣又笑了摸了她的小脑袋一下道:“想什么呢,没有成亲前我是不会做那事的。”

    武小凤有些不好意思道:“也不是了,反正我们也没有房间,什么都没有,如果……如果……你真想,我……也会答应的,只是,今夜不行,月亮太亮了,等一个没有月亮的夜里好不好?”

    林羽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可是个男人,如果连一所房子都赚不出来,还有什么资格拥有女人?放心吧,我们都还小,只要我们努力,房子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武小凤又靠在了他的身上软软柔柔地小声道:“夫君,你真是个良人啊。”

    林羽却叹了一口气抬头再望着月亮及满天的星光道:“什么良人啊,这天气越来越冷了,让你露宿于野,这是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武小凤立即又直起了身子道:“夫君,我们一天一百多文,只要努力十几天,那就是一贯多呢,买不到房子,可是,租一所房子却是够了,到天冷时,我们一定会有房子住的。”

    林羽收回目光道:“好啊,为了我们的房子,努力吧。”

    “嗯。”

    随后的几天他们两个人更加努力了,果然在十多天后,他们有了近两贯钱,武小凤租了一个很小的院子,里面有两间土房,租期一年,五百文,他们还有一贯多,再帮林羽弄到了一个身份让他进了城,又用去了五百多文,还剩下六百多文,如果节约一点也可以熬过这季冬天了。

    然而,林羽去看了自己的这临时的家,除了四面墙和炕,几乎一无所有,如果不添置一些生活用品,根本就无法生活。

    武小凤小声道:“这已经是最便宜的了,好歹比在城外强多了,夫君,你就忍一忍吧。”

    林羽却摇了摇头道:“我怎么都可以,只是,却不愿意让你受苦,明天我们到处走一走,一定可以有赚钱的方法的。”

    武小凤点了点头道:“嗯,听你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起来,两个人也只是吃了点烤鱼,喝了几口凉水就出了门。

    武小凤做向导,他们到处走着,集市商业街,等等到处转,也没有寻找到可以赚钱的方法,唯一的就是这里的酒水,是很混浊并带有一些酸涩度数很低的那种。

    对于蒸馏酒林羽是知道的,特别是如果只是对于这种酒的进一步蒸馏提纯,他觉得方法还是很简单的,只是他们的钱非常的有限,大的设备肯定是不行的,只能做一个小的设备,少量蒸馏一些,赚点小钱积累一点原始资金了。

    回到家里,他立即开始用木板开始绘图,东西虽然小,可是,他却也是把要制作的东西分开来,这样就可以分别到几个铁匠处同时打造,一来这样速度更快,二来也是保密最好的方法。

    第二天他就和武小凤去了几个铁匠处,花了近三百文,才把所有需要的设备都打造了出来。

    东西很小,只比一般的烧水壳略大一些,这样一次最多也就能蒸馏十几斤,而最终一天也就能做出一斤四五十度的烧酒。

    购买了一个瓷瓶子,装入其中之后封了口。武小凤又吸了吸鼻子道:“夫君,好浓郁的酒香啊,这酒真的太香了,我可没有见过这么好的酒。”

    林羽道:“我们可是没有钱了,明天如果这瓶酒卖不出钱,这一个冬天我们真的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他又想了想道:“小凤啊,把这酒挖个坑埋起来。”

    武小凤惊诧道:“为什么?”

    林羽道:“明天卖酒时就说是在老家宅子中不小心挖出来的。如果有人知道我们的造酒技术,其实以我们两个的年龄和能力,根本就保护不了,人为财死啊,一个不小心,还不知道是祸是福呢。”

    武小凤也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通过这一年的遭遇,她也已经深刻地理解了这个社会的世态炎凉。

    埋了一夜的酒瓶被挖出来后感觉变化却并不大,林羽想了想又埋了下去,不过,这一次他增加了一些灰烬又加了土用水和成了泥,就把这酒瓶埋入泥中。

    再一天挖出来,又用火把这瓶子上的泥都烤干了,再看了又看,感觉要合适了不少,当然,也不能再拖了。

    于是两个人用破布包了,来到了一座酒楼中,那小二看到他们两个人就嫌弃道:“出去出去,要饭的到外面去要。”

    林羽却拱手道:“这位小哥,我们不是来要饭的。”

    那小二有些诧异因为,林羽的样子有些像是书生,他有些狐疑道:“那你们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来吃饭的吗?”

    林羽再道:“我们偶尔在祖宅之中挖出了一瓶也不知道多少年前先人埋藏的酒,挖出来时酒香很浓,自己舍不得喝便来你酒店问问,你们收不收。”

    这一下子就惹起了小二的好奇道:“快给我看看。”

    林羽却拒绝道:“还烦请贵店掌柜来吧。”

    虽然被林羽拒绝了他有些不喜,不过,却也很想知道这是一瓶怎么样的酒,于是,立即去和掌柜说了,而且,还是添油加醋说的,人们都有这样的猎奇心理。

    掌柜也有些好奇了,跟着小二快步走了过来,看两竟然是两个破衣烂衫的孩子就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的看了那小二一眼,再转身两人道:“你们家里挖出了什么好酒啊?”

    林羽看向那掌柜,有四十余岁年纪,黑短须,国字脸,看样子却也不似奸猾之人,便再次拱手道:“学生林羽,见过掌柜。”

    那中年掌柜一愣,也拱手道:“原来是个读书人啊,有礼了。”

    林羽再道:“尊掌柜贵姓。”

    中年掌柜听了一笑道:“免贵免贵,姓张。”

    林羽道:“是张掌柜啊,学生因家境寒度日艰难,又只会读书,不懂经济,家人在家中偶尔挖到了先人埋藏的一瓶酒,此酒香甚至是浓郁,学生想换些读书之资,不知道贵酒店可收此酒。”

    那中年掌柜见林羽语言也很是文气,也起了恭敬之间道:“如果酒好,本店自然是收的,却不知酒在何处?”

    林羽便把武小凤用一块布包着的那瓶酒取了过来递到了张掌柜手中。

    张掌柜看到这块破布皱了下眉头,但还是接了过来,打开了破布却是一个瓷瓶,瓷瓶上还有一些泥土干沾在瓶子上,他认真看了看,感觉很像是从地下挖出来的样子。

    那瓶口用泥封着,他又闻了闻,隐约中有一股酒香。

    他抬头向林羽道:“确实是一瓶陈酒,只是,如果不打开检验,也不知道估何价,可否打开。”

    林羽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道:“可以打开,只是不要损坏,否则我是要索赔的。”

    那张掌柜点了点头道:“跟我来。”

    他们一起来向柜台走来,同时此时也有几个好奇者围随而来,大家都有好奇心理。

    张掌柜把瓶子放在柜台上,用一把刀轻轻地把封泥去掉,里面是一个木塞子,而此时酒香已经比之前浓多了,有人闻到了大叫道:“好香。”众人听了也才用力闻,纷纷都赞酒香。

    那张掌柜也是心头一震,他有种直觉,这一定是一瓶好酒,于是有些激动起来。

    等拔掉了那木塞,更是一股极其浓郁的酒香飘出,所有的人都激动了起来,其中有一个酒瘾大的大声道:“好酒好酒,我喝了一辈子酒,就没有闻到过这么浓烈的酒香,唉,这这这……多少钱一壶啊,真想喝一壶啊。”

    而张掌柜便迅速把木塞塞了回去,把酒抱在了怀里,笑道:“各位客官,都请去吃菜饮酒吧,我与这位小书生有些事情。”

    那酒瘾大的大声道:“他来卖酒,你买了就是,快些吧,我想喝一壶,你却说多少钱吧。”

    这一叫嚷又来了几个人围了过来,纷纷议论。

    林羽有些焦急道:“掌柜你可收此酒,若无意,我要去别家了。”

    张掌柜一听急道:“收,自然是收了,只是,这价……小书生,我们后面去谈吧。”

    林羽看到这么多人围着,也觉得有些不好讲价,于是点了点头。

    几个人便去了后面,看到那张掌柜始终紧抱着那瓶酒,林羽微微一笑,知道,这一次必定可以成功了。